小陆，已经抓拍到了焦点，在冷玉上来之前，收回了手机，装作不经意间的相遇，微笑着跟冷玉打招呼：“冷玉，试验做完了？”
冷玉脸上还挂着调皮的微笑，“对呀，小陆，我去打报告了，一会见。”
“一会见。”小陆往楼下走去，转身立刻消失了笑容。
一路来到力学室，看到娄喻桑正在电脑上输入数据，小陆喜笑颜开，“小娄哥哥，力学室的送样单，请你签字。”小陆将手里的送样单递给了娄喻桑。
娄喻桑面无表情接过送样单，“谢谢，不过工作场所请叫我名字或者娄工吧。”娄喻桑在科室签收人处签上自己的大名，留了一张委托单的底单，将其余的还给小陆，这才看到小陆咬着唇，一副尴尬的表情。
“那，娄工，我先上去了。”小陆心中异常失落，泪眼婆娑。
“嗯。”娄喻桑继续在电脑中输入数据，并没有注意到小陆的状态。
下午一点，员工们吃完了午饭就集体来到试验中心，刚要开始愉快地忙碌起来，就被紧随其后而来的陆念菱吓走了三魂七魄。
陆念菱，典型的北方人的特征，脸盘大，一双喷着寒气的大眼睛就像制冰机，将空气冰冻到了极点。
虽然送来的样品已经在上午检测完毕，但四个科室的员工全部都紧张兮兮回到工作间，开始做清洁工作，尽量避免和陆总接触，提防被抓到把柄。
陆念菱严肃的面孔带着寒气如飓风一般，直接飙去了杜主任办公室，进去后就“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杜小笙正在饭后消食，盯着电脑屏幕下围棋，余光瞥到陆总，立刻从座位上弹起来，手忙脚乱关屏幕，不知道按到了什么键，关了几下屏幕还是没反应，情急之下，直接关掉了电源。
“陆，陆总，您吃饭没有？”
陆总瞪了一眼杜小笙，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放到茶几上，“看看这张照片，你怎么解释？”
杜小笙狐疑着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眉头立刻皱成了‘川’字。
这是上午在楼梯拐角处，杜小笙拦住冷玉的照片，照片拍摄的角度让两人看上去十分的暧昧。
杜小笙不紧不慢，沉着脸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吐了一个烟圈，幽幽问道：“谁发给你的？”。
陆总怒道：“别管是谁发的？不解释一下吗？”
杜小笙又猛吸了一口烟，将烟灰直接弹在了地板上，才开口道：“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我的员工我有分寸，我是已婚人士，绝对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难道陆总对我这么不放心吗？”
“难道陆总在上任之前没有对我进行调查吗？不止是我，恐怕试验中心的所有员工的资料，陆总都掌握了吧？”
杜小笙说完就懒散的倚靠在办公桌的边缘，悠闲地抽烟。
“工作场所，能开这种玩笑吗？再怎么欣赏，再怎么惜才，也该考虑一下影响。对待女员工尤其注意，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偏要往上凑。”陆总不依不饶，“这次我给你提个醒，再有下次，我就向云都水电集团，你们的总部，反应情况，撤换试验中心主任，净化试验中心的环境。”
杜小笙夹着烟的手微微一颤，一向含笑的眼眸中突然变得凌冽起来，连着声音都冷了几分，“陆总，这句话过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张照片是收发室小陆发给你的吧，你和小陆的关系众人皆知，你对冷玉的评价，第一印象，也是从小陆口中得知的吧？”
陆念菱抬着头，一副高昂的姿态：“没错，不止冷玉，整个试验室所有的员工，我都让她汇报了一遍。怎么？侧面了解职员，这样有问题吗？”
杜小笙：“大问题没有，侧面了解，为什么只问了您的侄女，为什么不问问其他人？难道陆总只相信一人之言、片面之词？你可以向其他员工打听一下，多问几个人，不是更有说服力？”
“陆总，实不相瞒，上午的举动，我是故意的，目的是看看会不会有人搞事情。现在看来，我是不是先净化一下收发室的环境？”杜小笙看着陆总的眼神又冷凝了几分。
陆念菱的脸色终于从威严的白变成了紧张的白，直了直腰板，“我不认为实话实说有什么错？”
“那要看说的是不是实话？”杜小笙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吩咐了几句。挂断电话开始娴熟地泡茶。
陆念菱严肃凌然、咄咄逼人的领导气势已经弱了几分，心中暗自思量，难道陆谟绡那丫头故意针对冷玉？难不成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过，从昨天的工作汇报来看，冷玉对待工作还是认真负责的。
正想着，杜小笙递过来一杯普洱，“陆总，稍等，我叫的几个员工马上就来，他们与冷玉没有深交，可以放心地询问他们。”
陆念菱轻咳了一声，接过杯子，“谢谢！就暂且听听他们怎么说。”
两分钟后，水泥室老吴、取样间老周、勘探部潘主任就一起来到了杜小笙的办公室。
杜小笙安排三人坐下，道：“既然人到齐了，我们就一起把对冷玉的误会一次性解决清楚。大家都说说对冷玉的看法吧。”
潘大侠看到这个架势，就知道对冷玉的误解还没有解除，本想去业主办公室找陆总澄清，现在倒省的跑一趟了。
潘主任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我先说吧。陆总，昨天下午我的确去还骡子了才没有赶得上为冷玉作证。听到骡子，您也许觉得不正经，但是这却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您刚来，不了解山上村民的生活状态，我希望有时间您和我一起去看一看。昨天上午有半天休息时间，我们利用这个时间上山给贫困村民送衣服去了，因为衣服太多拿不了，是我特意叫冷玉跟我一起去的。当时在试验室加班的只有她一人，没办法，我只能叫上她帮忙了。”
“送完衣服，鉴于对老乡们的盛情难却，只有留下吃午饭。饭后，下山的路上，遇到了落石，我们绕了路，才导致冷玉迟到，被您抓个正着。就是这样。”
杜小笙点了点头，“谢谢潘主任，耽误你时间了，你先去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