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诺握紧了崔姐的手,神情焦灼,“崔姐,你如果不反抗,你就永远活在秦松平的折磨中。我们必须报警,不然,我们都会死。”
崔姐一脸茫然,泪流不止,“子诺,不是我不想报警,而是秦松平早就把我的手机没收,让我跟外界断了联系。你不也一样么,我亲眼看到秦松平把你的手机丢进了大海。”
程子诺眉头一蹙,深思了数秒后,严肃地问崔姐,“那这座房子里就再也没有别的通讯设备了么?”
崔姐难过地摇头,“没有。”
程子诺轻叹了口气,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她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崔姐,那这岛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住户?他们是不是会经过这座房子?”程子诺想了想继续问。
崔姐点头,如实告诉程子诺,“有是有,不过就零星的几户渔民住。可惜,他们即便是经过这座房子也没用,因为这座房子所有的窗户玻璃都贴了膜,也无法打开,我们能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们。所以,没办法求救。”
“那大喊大叫呢?大喊大叫他们总能听到吧?”程子诺不死心。
崔姐叹气,“哎,没用的子诺。我以前试过,结果秦松平告诉人家我是个神经病妻子,他太会演戏了,大家宁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程子诺的心被揪紧。
难道她和崔姐还真的就逃不出去了?
不会的,肯定会有其它办法的,肯定会有。
程子诺陷入了深思......
暮色降临时,程子诺见秦松平没有出现,她困惑地问崔姐,“崔姐,秦松平都什么时候来这座岛上?”
崔姐认真地回答,“没有固定的日期,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过来拿我当出气筒。不过,他但凡要来,都是在早晨,快中午的时候就离开。”
程子诺似乎有了主意,她定睛看向崔姐,“也就是说,秦松平中午之后从来都不会来这座岛上,是么?”
“是,他从来没有在中午之后来过。”崔姐的态度非常坚定。
程子诺靠近崔姐的耳朵,悄声对崔姐说道,“崔姐,我有办法了......”
第二天下午,程子诺将写好的纸条塞到了下面的门缝处,为了引起路过这座房子行人的注意,程子诺还在纸条上面绑了一张百元现钞,也幸亏她的口袋里还有几张现金。
没过多久,有人看到了那张绑着百元现钞的纸条,然后将其拾起,缓缓打开:
好心人,如果你看到这张纸条,那么请你一定第一时间报警。
我和另外一位无辜的女人被一个叫秦松平的混蛋困在这里,他早晚会要了我们的命。
好心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请你马上报警救我们出去。
工整秀气的蝇头小楷出自程子诺之手,但看的人却将纸条连同那张百元现钞一起握皱,指骨泛起青白......
听到开门声,程子诺的心跳顿时失去了节奏,她握住崔姐的手,脸上是紧张又有期待,“崔姐,有人来救我们了!”
岂料,秦松平的咆哮声猛地传来,“程子诺,我确实是来救你的,今天我就让你解脱!”
下一秒,他把握成团的纸条和百元现钞狠狠扔到了程子诺的脸上。
程子诺愕然!
秦松平不是中午之后不会过来的么?
为什么捡到求救纸条的人是秦松平?
崔姐同样震惊不已,难以置信。
“崔善真,你竟然敢让杜瑾年的女人写求救纸条,不想活了么你!”
秦松平一巴掌扇向了崔姐。
崔姐被打翻在地,她的左脸颊很快就红肿起来。
程子诺看不下去,她扶起崔姐,朝秦松平大吼,“姓秦的,你打自己的前妻算什么男人?禽兽不如!纸条是我自己写的,跟崔姐无关,有本事你直接杀了我!”
秦松平摘下墨镜,嘴角勾起阴冷的笑,右眼下方那道疤痕也跟着扭曲变形,让人看了脊背发凉。
他朝身后的人摆摆手,命令的口吻,“把程子诺给我带上游艇,让她今天和她的前夫一起到地下团聚去!”
“放开我!放开——”
无论程子诺怎样挣扎,两个身高体壮的大汉拖着程子诺径直朝门外走去......
杜瑾年把车停在山脚下,前方的路太陡,危险系数太高,即便是越野性能很好的570也不敢恭维,他只能徒步走上去。
狡猾的秦松平竟然把交易地点选在山顶,显而易见,秦松平没安什么好心。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杜瑾年早就报了警,警方已提前在山顶埋伏好。
只要秦松平带着程子诺出现,警方立刻将秦松平逮捕。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杜瑾年环视四周——没有人影。
此时,夜色已浓,高处不胜寒,黑暗中,狂风在耳边呼啸。
杜瑾年正要打电话给秦松平,蓦地,对面射来一束光,刺痛了他的眼。
“杜瑾年,杜氏集团的转让书带来了么?”
这声音就算是化成灰,杜瑾年也能听得出来自秦松平。
杜瑾年顺着光线走向秦松平,他的手握成了拳头,所有的愤怒都凝聚在掌心,可他忍着,他要见到他的子诺后才爆发。
“秦松平,你终于舍得现身。”杜瑾年在离秦松平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他紧锁住已经苍老许多的秦松平,声音低沉,“你跟我作对这么久,无非就是为了占有杜氏集团。我可以成全你,但是你要先把子诺交出来。”
秦松平抬手拍了几下。
很快,有人推着双手被反绑的程子诺走了过来。
程子诺见到了杜瑾年,她心痛地大喊,“瑾年,你不要上秦松平的当,秦松平夺走杜氏集团就会杀了我们!瑾年,快跑啊!”
“都别动!”
猝不及防地,警方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迅速将秦松平的人包围。
杜瑾年趁机一把将程子诺拉到了自己怀中,抱紧了程子诺。
秦松平气炸,怒指着杜瑾年,“姓杜的,你敢耍我!”
杜瑾年面无表情地盯着秦松平,冷冷开口,“秦松平,你一错再错,已经无可救药。”
秦松平忽然仰天大笑,笑够了,他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锋利的匕首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有警员上去阻止,岂料,他竟把警员伤到,一片混乱中,他疯了似的奔向杜瑾年,“杜瑾年,我秦松平就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
“瑾年,不要啊——”
程子诺一声响彻夜空的惊呼!
来不及了,她的瑾年和秦松平一起坠入了万丈深渊!
瑾年,我们说好要重新来过的,你不要死,别丢下我,好不好?
瑾年,我求你,你一定要活着,活着......
黑夜狰狞,滚烫的泪淹没了程子诺的脸,她义无反顾朝山脚下跑去,她要找到她的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