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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眼泪

有因必有果。

几千年前,女娲娘娘捏了一堆泥巴,于是地球上有了人类;几百年前,上帝让苹果掉下来,于是发现万有引力;而今天,雅典娜悄悄抹了一滴眼泪。那滴泪穿过九霄天宇,穿过璀璨星河,穿过大气层、臭氧层,坠入一颗蓝色的星球上。

然后穿过高楼大厦,穿过寻常人家,落在一条巷子里,地上还爬着一只小花猫……

喵——

那只猫体型娇小,比一般的野猫小三分之一,皮毛呈灰色,其中穿插几道白色的花纹。

“怎么回事呀。”小猫突然口吐人言。

“奇怪?”

“没有下雨呀?”它摸摸自己的脑袋,然后抬头眺望天空。

此时阳光明媚,天蓝蓝的,云白白的。

“算了,不管了,先睡觉吧。”说着又闭上眼睛。

可是没过几秒钟……

“诶,不对,我怎么怎么……”

“我怎么会说人类的语言。”

它抱着小脑袋疯狂摇头:“我可是一只猫啊。”

然而,没激动一会儿,阵阵困意袭来。

“哈~,好困。等睡醒再说吧。”于是又爬在地上继续睡。

小猫生活在一条破败的巷子里,地上还有雨天积起来的水,渗透进一道道裂痕中,像一只巨大的蜈蚣爬在地上。平时没什么人经过,偶尔会有人把杂物堆到巷子里:纸箱、泡沫之类的,被小猫当作临时的家。

进入6月份,气温渐渐开始变化。夏天的星城像女人的舌头,潮湿且炙热。窝在箱子里会热得升天的,所以小猫在阴凉下懒洋洋地打盹。

忽然,远处传来四足着地的奔跑声。那声音急促却有力,直勾勾地朝巷子冲来。小猫眼皮一抬,被吓了一跳。

原来是一只肌肉发达的恶霸犬,它硕大的头颅像一个灯笼一样,两只眼睛泛着凶光。

小猫见过这只狗,附近一带的流浪动物都怕它。因为这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狗,以前营养充足,所以体格健壮,被抛弃之后,性情变得狂躁,专门欺负其他动物。

一转眼,恶犬就跑进巷子。小猫吓得汗毛直立,转头就往巷子深处跑。不过这是一条死胡同,很快它就被大狗壁咚了。

那血盆大口就在它身前几尺的距离,哈喇子顺着锋利的牙齿慢慢流下来……

“喵喵喵。”小猫发出了哀鸣。

“汪!”回应它的是一声怒号。

“你不要过来呀!”小猫高声说。

“汪…嗷呜?”原本凶恶的大狗,突然楞了一下。

小猫用爪子挡住自己的脸,看对方不动了,便透过爪缝暗中观察。

“它…怎么了?”小猫心中疑惑。

“难道是被人类的语言吓到了?”

“你不要过来。”它又说了一句。

???

恶犬一脸懵逼,待它反应过来时,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或许是想到曾经主人说的话吧,反正它一溜烟跑了。

“嗷呜?”

小猫得救后松了一口气,然后捧腹笑起来。

“哈哈哈,这个傻瓜。”

声音彻底远去后,它终于安心了。发生刚才一事,它已无心睡眠。小猫坐在地上,思考人生——不对,猫生。

“我是谁?我在哪?我为什么会说人类的语言?”

它小小的脑袋想不通这些问题,完全超出了它的认知。

小猫决定出去走走,看看人类那儿有没有答案。

此时正值上午,由于气温炎热,附近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居民都坐在自家屋檐下聊天,基本上是中年人,干的是小商小贩的活计。

当它走出巷子时,听到了人类的对话,大多是家长里短。凭它目前的智慧,稍加琢磨便能理解,什么吃了没、要去哪……

但也有例外,比如这番对话(说话的是两个黄毛青年):

“喂,到我家去。”其中一人说。

“干嘛?”

“给你看样东西。”他故作神秘地一笑。

“什么东西?”

“毛片。”

猫片?

小猫很好奇,悄悄地跟在后边。

“哎呦,怎么样啊。”另一人挤眉弄眼地说。

“相当粗俗。”

“哥们就喜欢俗的!”

说完,两人笑呵呵地朝门里走去。

其中一人回头时发现了小猫。

“过去,小东西。”

小猫不肯,继续粘着他们。

“叫你走开。”那人做出踢球的动作。

“喵…”小猫轻哼一声,不高兴地走了。

在周围徘徊一圈儿,小猫发现没有适合接近的对象。于是沿着长长的街道行走。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屁颠屁颠地经过路边的树。

走了一段时间,它坐下来休息。

“好热啊。”它抹了一把汗。

小猫发现对面的人好像多一点,于是起身前往。

它的背影出现在斑马线上,因为它看到有人在此处等候,便跟着排队。

面前是人类的下半身,有光滑的小腿踩着高跟鞋、严肃的西装革履、各种颜色的运动鞋,当然,也有拖孩。

红灯停,绿灯行。这个规律它早就发现了。不过现在理解得深一些。这好像是人类的某种约定。红灯的时候,要让路上飞驰而过的“铁疙瘩”先走;绿灯时,才能横穿街道,防止出现意外。

每次看到“铁疙瘩”,小猫的心里就一阵害Pia!

来到街对面,这里有一所学校。它本能地靠近小学生。应该是他们的天真善良,或者矮小(相对成年人)的身材,让它觉得没危险吧。但小猫不敢离太近,而是躲在一颗树后面。

因为那群孩子手中拿着铁球。

本来猫是喜欢球状物体的,但他们手中的铁球却会旋转,还有一根线绑着。做出各种甩来甩去的动作。

某个中二的小学生还大声说道:“我是火力少年王。”

那是什么东西?

人类的世界真复杂。

小猫继续观察人类奇怪的举动,但看着看着,就心不在焉了。它发现好多小朋友都有大人陪伴,那些人就是父母吧。

它从小就是孤猫,没有爸爸妈妈。也不记得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体型瘦弱,别的流浪猫也不愿带它。只能孤零零地面对世界,饿了,就去垃圾桶里翻吃的…

正在出神之际,几个小朋友发现躲在树后面、唯唯诺诺的小猫。

它也注意到人类的目光。

此时,一群小学生正好奇地望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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