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胆子的话，就来剥吧。”苏念眼神清淡，根本不为所动。
在天顶村的弃婴塔中，冯剥皮为了自己牺牲，她以为冯剥皮是个好人，只是误入歧途。
如今看来，用好或者坏来界定一个人，有些太浅薄了，似冯剥皮这种剥皮不眨眼的人，也会做一点好事，可是他手上沾染的血，必须用死来还了。
“呵呵，本事没长，胆子倒是长了不少。”冯剥皮笑了笑：“你还是很聪明，对于我的出现，半点惊讶都没有，看来你早已猜到我还活着。能杀了堕神……”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苏念一遍，眼睛定在苏念的兜中：“莫不是得了什么法宝，把那法宝拿出来，我便放了你如何？”
“冯剥皮，你的实力，比起堕神来，孰高孰低？”苏念勾起唇角：“涂山坠玉和孟桂呢？”
冯剥皮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归于笑意：“苏念，我还是劝你，我们敢来这儿，就说明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灵异调查学会总部是怎样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吧，杀孙玄极那样的天师，没比碾死一只蚂蚁困难多少。”
苏念的眼皮一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孙教授已经出事了……孙教授虽然偏袒过常明，但是她也听孟桂说过，孙教授受天师的反噬，已经有五衰之相，已经日薄西山。
如此说来，冯剥皮这么说，算是有迹可循，何况那一缕淡淡的薄笑，让苏念心里更加慌乱。
片刻之后，苏念好歹冷静下来，她摇了摇头：“我不相信，就算加上下面堕神的实力，你们也不可能动得了孙教授分毫。”
“你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啊，谁告诉你，我们伏天教，就来了我们几个？”
冯剥皮摩挲着自己的指甲：“你道我伏天教，就没有天师一般的人物了么？所以我说，你一点长进都没有，这么久了，你难道没有发现，我伏天教中人，和灵异调查学会很相似么？”
相似……苏念回想着，像是施三千那样的人，伏天教确实有施两千和其对应，还有和静微道长一样，十分擅长奇门阵法的玉微，也是伏天教中人。
如此想来，伏天教的人才构成，确实和灵异调查学会很相似。
见苏念一脸纠结，冯剥皮点拨道：“你应该发现了吧，我伏天教中人，正是灵异调查学会十二理事背后，最为顶尖的人才，只不过被十二理事妒忌所害，受了天罚，才不得不加入伏天教的。”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们受了天罚，是因为你们行事残忍！”苏念声调高了一分。
冯剥皮嗤笑道：“你说出这句话来，你自己敢信么？杜明心受天罚，是因为他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苏念怔住，的确，杜明心根本不是因为做错了事，相反，他一开始是很想将鬼界出口封印住的，而且他还很爱灵秋道长。
他原本没有错的，单以善恶来界定人心，确实十分可笑。
“施两千又有什么错？我想他弟弟也应该和你说过，施两千是为了救他，才被天罚的吧。”
冯剥皮笑得十分得意：“你先入为主，已经确定了我们伏天教是坏人，自然不肯相信，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反倒是灵异调查学会，一个比一个虚伪，别的不说，单说未来的孟婆孟桂，就是占据了她一母同胞的妹妹，孟樱的瞳仁，才成为孟婆的继任者，不是么？”
句句刺心，苏念无可反驳，但这不是孟桂的错，孟桂也是受害者……
“不对，或许你们各有原因，的确，你们伏天教有的人也是逼不得已，可是，不应该如此的，你们或许有更好的选择，至少曾经有过更好的选择。”
苏念慢慢后退，她无法直视冯剥皮，她更害怕的是，她竟然对冯剥皮的话有些认同。
孟家剥夺双生子其中之一的眼睛，来满足他们需要孟婆的虚荣心，确实手段残忍。
而杜明心被鬼界中人占据魂魄，所以才残骸幼童，也是情有可原。
细细想来，伏天教所做的事情，不都是那么坏。
苏念深吸一口气：“下面的那些人呢？他们只是普通人，可是你们竟然毫不留情的剥夺他们的生命。”
冯剥皮的手中，已经拿取了一把剔骨刀，他舔了刀口一下：“是了，我们为了达到目的，自然要不择手段呀~杀了你们，现在是最简单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肯告诉我，下面的隐藏密室怎么进入，我会放你一条性命，毕竟，我们也曾相互扶持过。”
用一个男人的模样，做出妖媚的姿态，让苏念一阵反胃。
苏念微微低了低头，冯剥皮不过是一团血肉而已，如果让阿青现在去咬他，必定能够将他的皮囊咬开。可是旁边那条巨汉，是什么来头，苏念拿不准。
何况，她现在目力所及，只有这两个人，如果他们还有其他同伙，自己贸然反抗，孟桂和涂山坠玉必定会陷入危险之中，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冯剥皮胸有成竹的笑着，她根本不介意苏念花费更多的时间思考问题。
怎么办，她要怎么办……苏念感觉自己的头都快要炸裂了，的确，她已经被冯剥皮攻心了，她根本就没有拿定主意的果断。
苏念捏着阿青的头，不觉间弄疼了阿青，它在苏念的口袋里鼓动两下，突然照着苏念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
苏念轻嘶一声，拿出手来，在嘴里吮了吮，这倒让她清醒了几分，如果冯剥皮真有办法对付自己，她为何还要在这里扯皮许久呢？把自己打败便是，何必要采取心理攻势？
想清楚这一点，苏念脸上僵硬的表情松了松，越是循着这条路想下去，她越看冯剥皮，越觉得他没有底气。
果然，随着苏念的目光，冯剥皮的神色微动：“你看我做什么？”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苏念若有若无的笑：“如果你真有对付我的把握，为什么不马上动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