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任欣璐不免觉得有些头疼。
总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原地吼着把那些土著人给叫出来吧,但是假设那些土著人不出来又的确让人没有安全感。
“其实,仔细想想的话,他们如果真的给我们设计陷阱,那么小的陷阱对我们又有什么用呢,我觉得要是和部落里头的人好好说说,他们也许会理解我,然后和我们和解。”哀月还是主张以和为贵。
没错,从某一方面讷言,那些土著人的确是骗了他们。
但是既然他们的祭祀对他们几个人的存在构不成威胁,而土著人一开始也没有真的想弄死他们,只不过是想使点小手段来支开他们,那么双方也没有必要要弄的你死我活吧。
“然而和解的前提也还是得找到他们的人。”撇撇嘴角,杜乔在原地的草丛不经意的左扒一下右拂一下,“现在人都找不到,怎么谈交流不交流的问题。”
“那要不,我真的试着在原地用土著话来和他们喊一下?”哀月沉吟了一会儿提议道。
语毕,不等任欣璐等人再做反应,哀月已经走到了不远处用十分诚恳的声音对远处的不知道什么方向说着本地的土著语。
这语言任欣璐和白墨晗杜乔三人都听不太懂,杜乔一脸觉得不靠谱的样子站在原地环抱着胸,白墨晗则是低下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而任欣璐则是把全部的目光放到哀月身上,希望哀月能够成功。
过了许久,远处忽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哀月的祈求有了什么反应。
“是不是他们来回应了?”任欣璐不懂土著话,但是能从远处的声音中听出一些零零散散以前听到过的土著口里说出来的某些字词。
可是却见哀月一瞬间脸色一白,再然后本来就阴暗的山洞忽然变得雾气围绕,而他们每个人手中所拿着的亮符也在一瞬间因为烟雾的关系熄灭成灰烬。
“怎么回事?”杜乔不知所措的环顾着四周。
他再次尝试着拿出亮符点燃,可惜并没有什么用。
白墨晗则是一下子提上了高度警惕,“大家都先将口鼻捂住,我担心这烟雾有毒。”
一边说一边则是来到了任欣璐的旁边,紧紧地握住了任欣璐的手。
这次的烟雾不仅有掩蔽效果还有迷惑效果,白墨晗怕土著使出烟雾是为了隐藏他们的行踪顺便分开他们四个人。
捂着口鼻的杜乔看着还在旁边一动不动发愣的哀月,忍不住催促道,“哀月,你怎么了,怎么还在发呆,你不要命了啊。”
说着,也是自己主动先将哀月一把捂住,再想方设法带着几个人一起逃离,
“我们现在要出去吗?”任欣璐皱着眉头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没有亮符的指导,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他们几个人和盲人简直没有区别,不可能就这么直接找到出口逃离出去。
再说了,就算真的有出口,任欣璐还不确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出去。
土著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要是他们这个时候选择撤离,那么下次再来土著一定会更改入口,届时的他们想要再进来无疑是难于登天。
“还是先保住命再说。”白墨晗担忧的看了任欣璐一眼,“你们跟着我来,我刚刚一路来的时候其实又在墙壁上刻下记号,我们一个一个慢慢的摸索过去就行了。”
“关键时刻果然还是我们白少爷靠得住。”杜乔心中一喜,拉着哀月就打算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拉扯的过程中不管杜乔怎么用力,哀月就像是被定住似的死死的站在原地,说什么也不肯再走一步。
“怎么了,哀月?”杜乔疑惑的问道。
“哀月不肯走吗,为什么。”任欣璐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得到,她也劝解哀月道,“哀月,有什么想不明白或者有什么烦恼的我们一会儿出去再说,现在最紧要的就是赶紧撤退。”
“嗯。”白墨晗点点头,莫名的蹙了下眉,“嗯?”
在紧接着,他没了动静。
任欣璐则是感觉到牵着自己的那个手由之前的温暖蜕变成了僵硬和冷冰。
“白墨晗?”任欣璐在黑暗中摸索着用手去抚摸白墨晗的脸,想知道白墨晗怎么了,但是触手之地全都是一片冰凉,就和她所摸过的墙壁似的坚硬而又冰冷。
“白墨晗你怎么了,不会又被定住了吧。”任欣璐焦急不已。
“看来那个小孩还是有随时随地将白墨晗定住的本领,真是该死……”白墨晗一旦被定住,想要让他出去那简直是属于不可能达成的事,杜乔看看自己旁边主动留下来的哀月,又瞧了瞧那边被迫定住的白墨晗,叹了口气。
任欣璐皱了下眉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她的神志在一瞬间变得十分不清醒,眼前的黑暗也处于眩晕之间。
她强迫着自己定下心神。
现在的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去,她还得出去,白墨晗才刚刚和她求婚,他们两个还有无限的未来,怎么能被几个小小的土著人就害的丢掉了性命呢。
可是疲惫困乏的感觉实在是太严重了,让任欣璐的眼皮控制不住的开始打架,她咬了咬下唇,甚至把唇瓣咬出了血,血腥味弥漫了她的口腔,一个不小心,她失去了重心,牢牢的向下方倒去,只是倒下后没有想象中的坚硬感,相反,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软绵绵触感,就仿佛她睡在了棉花糖上,她想挣扎着起来,却又贪恋这片刻的安逸。
……
黑,好黑。
任欣璐皱了皱鼻尖,睁开了双眼。
然后,她愣住了。
她躺在了自己的房间当中,映入眼帘的是自己曾经看了无数遍的天花板,而且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任欣璐总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发生过。
她打开了自己床头柜上的小台灯,看了看贴在墙上的钟表上时间,不多不少,刚好是凌晨三点。
她艰难的爬起床来,忽然就很想去一趟厕所,但是看了看厕所的位置,明明平日里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现在看来却莫名让她觉得长的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