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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明祖先踏上码头上的渡船,站在老栎树的船板上,招呼吴凤山上船。满河的流水都浸泡在残阳的血红里,河流里的小船缓慢地行进着,竹篙带出的水花散落在水面上,如同一颗颗金色的珠玑,从水里漂上来,又溅落于水里。渡船很大,开渡的时候,竹篙与长桨剪开河水里残阳的火红,向河流对岸的火红里行驶。而吴凤山要去的赌场,就在一片火红的河流那边。渡船停靠码头的一瞬间,太阳落进西山的树林里去了,河流不再火红,河流两岸的房子不再火红。离河流不远的赌场,就陷入一片无穷无尽的暮色之中。

吴凤山顺着码头进了西峡口的赌场,直奔后面输赢很大的干子碗房间。西峡口有一首民谣说:

干子碗,

干子碗,

输罢旱地输水田,

输罢磨坊输宅院,

输罢字号输门面,

输罢老婆输庄园……

只要你有勇气走进去,或许你一夜之间就会成为一个拥有几百亩地的阔人,或许你一夜之间就会成为一个流浪街头的穷鬼。干子碗的房间里,摆着四把太师椅,漆得明明亮亮。太师椅的靠背上,雕刻着很大一块元宝,假若靠着椅子坐得太久,那个元宝的图案就会印在你的衣裳上,就会印在你的脊梁上。房间的中间放着一张厚重的黄枫木桌子,桐油刷了三遍,枫木的纹路清晰而明亮。大桌子的四周,雕刻了八个神仙,每一个的神态和表情都惟妙惟肖。一个赌徒坐到桌子的一边,就和神仙坐到了一起,每一个神仙似乎都会佑助赌徒获取别人的银圆。桌子的中间摆放着两个银碗,一个大,一个小。大碗里面放着一个草鹿的骨头制作的骰子,立体的六个面上分别刻着一、二、三、四、五、六点。吴凤山走进干子碗房间的时候,他朝碗里看了一眼,骰子向上的一个面,恰好是最大的点数六。这是一个很吉利的数字,也是赌博要赢的预兆。任何一个赌徒,走进赌场的时候,都要向银碗里看一眼,预测自己将要面临的赌运。由于银碗是一个突兀的半圆,灯光的影子与赌徒的影子映在里面,无不例外地改变了自己原来的形状。吴凤山在银碗的外壁上,看见了自己的头颅,被银碗的凸面严重扭曲了——颧骨收缩进脸膛的里边,而两片嘴唇被不成比例地放大了,像两个正鼓着肚子大叫的青蛙;他的眼睛凹陷进去,构成了两个深深的空洞。吴凤山发现,除了脖子上没有勒一根绳子,自己很像在乡村场院里被人耍弄的猴子。

四个赌徒分别在黄枫木桌子的四边坐好,四个明亮亮的头颅的影子映在桌子上。房间的四周点亮了八支蜡烛,四个男人的影子被分解得支离破碎。不认真寻找,他们很难在明亮的桌子上找到自己完整的影子。赌童来了,把小银碗扣在大银碗里。一只手端起大银碗,一只手摁着小银碗,呼啦呼啦、呼啦呼啦摇动着银碗。草鹿骨头制作的骰子,在银碗里面不规则地滚动。草鹿的骨头比其他动物骨头的分量轻一些,敲打着银碗的边缘,发出轻盈动听的声音,极似一头草鹿,在草地上一边缓慢走动着,一边啃食着春天刚刚冒出来的青草。骰子在银碗里滚动了一会儿,赌童的双手停止了晃动,轻轻把银碗放到桌子的中间。赌童问坐在桌子上首的吴凤山:“骰子的上面是双还是单?”

“是双。”吴凤山肯定地说。

赌童又问:“二、四、六这三个数,选几?”

“六。”吴凤山说。

赌童又问挨着吴凤山左手坐的男人:“是单还是双?”

“跟上首的。”

“是几?”

“还是跟上首的。”

赌童走到吴凤山的对面,问下首的男人:“是双还是单?”

“我选单。”

“一、三、五这三个数,选几?”

“选三。”

最后一个男人,没有等赌童问到自己,就说:“我跟下首,选单,选三。”

赌童从大银碗里揭开小银碗,四个赌徒的头颅从桌子的边缘一齐挤到桌子的中间。草鹿骰子静寂地躺在大银碗里,一动不动。他们都看见了结果,都静悄悄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赌童说:“都看见了吧,是双,是六。”

两个男人掏出自己的银票,递给另外两个男人。吴凤山把银票装在贴着胸口的衣袋里,对赌童说:“摇吧。”

赌童熟练地摇了摇银碗,等声音完全静下来之后,把银碗轻轻放到桌子中间。赌童先问下首的男人:“是单是双?”

下首的男人停顿一会儿,说:“是单。”

“是几?”赌童问。

“是五。”

挨着下首的男人,又一次选择了跟自己的下首。而吴凤山对赌童说:“我跟上盘,选双选六。”

揭开银碗的时候,下首的男人脸色发青,骰子上面的点数依然是六。他掏出第二张银票的时候,汗水唰啦唰啦从额头掉到桌子上,四个男人几乎能听到汗水与桌子摩擦的声音。他把银票递给吴凤山,双手不停地抖动,竟然把银票伸到了吴凤山的脸上。每一个输不起的男人输了之后的萎靡和卑微,此时全部集中在这个男人身上。他浑身发软,顺着桌子的一角缓慢蹲下去。吴凤山没有来得及收起的银票,忽然飘落到桌子上,轻微一弹,又飘落到这个男人的眼前。他慢慢站起来,捡起银票,又一次递给吴凤山。他说:“我是小本生意人,输不起啊!这一输,后半辈子就再也挣不来这二百两银子了。”

吴凤山接过银票,说:“我****奶奶,吃喝嫖赌量家当,一个男人,只有二百两银子,就敢来砍干子碗?你吃了老虎的胆,你吃了豹子的胆?你这一输,你老婆娃子开开门,吃喝凉水。”

萎靡的男人打开沉重的房门,刚刚迈开一步,就“扑通”坐到地上。吴凤山跟出来,扶起几乎瘫痪的男人,把他的两张银票递给他,说:“两张银票还是你的。****奶奶,你假若还来砍第二次干子碗,老子知道了,眼睛给你剜了,腿给你砍了,人给你废了。”

瘫软的男人忽然站起来,接过银票问:“真的还给我?”

“真的。一个男人说一句话,就是一斤金子落地。”吴凤山说。

男人“扑通”一声给吴凤山跪下。吴凤山说:“****奶奶,谁稀罕你跪下,西峡口人说,男人膝下有黄金,你这一跪,膝下连石头也没有了。起来,起来,滚吧。”

男人从地上颤抖着站立起来,嗫嚅着问:“大爷,你贵姓?”

吴凤山说:“一个男人,走南闯北,没有姓,也没有名。记住一个人姓甚名谁,对于你,一点也不重要,还不如你记住这二百两银票,就是你的老婆娃子的性命,就是你一辈子的家当。走吧,走得离赌场远远的吧。”

一个男人,步履蹒跚地走了。赌场蜡烛的光亮照射着他,他从微弱的光亮里慢慢消逝,一直消逝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夜色悄悄地吞噬了一个赌徒,从此他再也没有踏进赌场的大门。

吴凤山和明祖回到牤牛洞,就对明祖说:“把剃头的小刀客找来。”

不大一会儿,小刀客就站在他的面前。吴凤山坐在豹子皮铺的大椅子上,说:“吴爷给你一百两银票,你回去吧。”

小刀客说:“吴爷,是真的让我回去呢,还是要砍掉我的头疙瘩呢?”牤牛洞里的小刀客,人人皆知牤牛洞里的规矩,回去这两个字,就包含着让一个小刀客命归西天的意思。往往是一个小刀客领了一百两银票,走出牤牛洞没有二里远,不是被砍掉了头颅,就是挨了一锛桩,让你倒在峡谷里,永远没有人知道你的来龙去脉。有的刀客领的是一百块银圆,头疙瘩被砍掉之后,总有几块银圆滚到小路边或者是峡谷里。过了很长时间,有刀客拾起几块银圆,就知道一个生命已经永远留在牤牛洞。

“真的是让你回去,你是个手艺人,你应该回去。不过,你到牤牛洞已经三年,你熟悉牤牛洞的一切,你要对牤牛洞里的三年三缄其口。”

“吴爷,我不会忘记牤牛洞,但是我不会说出牤牛洞。别人问我,我告诉他们,我这三年到汉口做生意去了,不然,一个乡村的男人,怎么会忽然拥有一百块银圆呢?”

吴凤山说:“天下的手艺人都是聪明人。你这几年,一直给我剃头,锋利的剃刀经常在我的脖子上刮来刮去,你要是稍有不慎,我的头颅上就会留下伤疤;你要是心存杀意,我的命就会落在你的剃刀下面。因为脖子是十分脆弱的一个地方,你只要在气管上轻轻划上一刀,我就会命丧黄泉。你给我剃头的时候,总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我看出你是一个胆小的男人。而胆小的男人,不能在牤牛洞的刀客群中待得太久。你早晚有一天,会被刀客的日子逼疯。与其让一个胆小的男人疯了,还不如让他回到村庄,还不如让他到西峡口开一间门店,让他永远做一个胆小怕事的男人。你知道不知道,胆小是一个男人的拥有,而不是一个男人的缺失;胆小是一个男人的财富,而不是一个男人的累赘。因为你胆小,你对我吴凤山没有二心,对牤牛洞没有二心,因此我吴凤山对你也就没有二意,就给你铺一条路让你走。你这样的利索手艺,在西峡口肯定会有一口饭吃。不过你要记住,你的店面无论开到哪里,我吴凤山都会知道得一清二楚,都会在一个晚上或者是早上不期而至,让你给吴爷刮一次脸,剃一次头。”

明祖说:“还不快给吴爷磕头。”

剃头的小刀客给吴凤山磕了三个响头,怀揣银票离开了牤牛洞。吴凤山说:“明祖,你送他到西峡口的码头上。”

小刀客就这样离开了牤牛洞。

西峡口的码头上有一个湖北的热干面小店,明祖同小刀客要了两碗热干面,要了两碗西峡口的小米黄酒。明祖喝下一口黄酒对剃头的小刀客说:“我给你一个老婆,你一定要娶她。”

剃头的小刀客说:“只要不聋不瞎,我就要。”

明祖说:“不仅不聋不瞎,还有几分姿色。”

“天下的好事会让我一个人全碰到了?”

明祖说:“胆小的人有胆小的福气,我这一辈子就没有你的这份福气了。说句老实话,这个女人是一个未圆过房的黄花姑娘。她快要嫁给我的时候,被我们村商举人的儿子强娶过去当姨太太。我一锛桩敲碎了商举人的儿子,就到牤牛洞当了刀客。一个男人只要当了刀客,就像一根木头丢进了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不燃烧为一捧灰烬,也是一根没有任何意义的木头。我的女人住在她的娘家,还是一个人。你说说,在乡村,一个女人不嫁男人,她老了依靠谁?你是一个老实人,是一个依靠得住的男人,你就娶了她吧。”

剃头的小刀客说:“我娶,我娶,但是嫂子到我这儿,第一夜还是你的。”

明祖说:“我绝对不做对不住她和你的事情。你想想,一个女人的身体,就是她的契约。她嫁给你,契约就攥在你的手里。你一旦因为我的染指,后悔了,那我不但坑害了她,也坑害了你。兄弟,我明祖虽然是一个刀客,但我是一个男人,我按照男人的规矩行事。”

两个牤牛洞的男人,一边喝着一边吃着,他们有时哭,哭得泪流满面;他们有时笑,笑得前仰后合。

明祖说:“等你的门店开张了,我就把她送来。你们成为一家人之后,我永远不会进你们的店,不会喝你们一口水,吃你们一嘴饭。你们的日子过得好与坏,全看你们的缘分了。”

剃头的小店在西峡口挨近码头的一个街巷里悄悄地开张,明祖在码头上可以看到开张时的鞭炮冒出的蓝色烟雾。明祖的眼睛湿润了,心里也隐隐约约地发疼。应该是自己的女人啊,自己却把她拱手送给了别人。明祖骂了一句:“****奶奶,不怨天,不怨地,就怨商举人的儿子。他有三个妹妹,总有一天,我要把她们全部操个肚皮朝天。”

剃头的小店开张三天之后,剃头的男人正在磨石上磨刮脸的刀子,一个乡村的女人拎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进来。她穿一件红色的丝绸上衣,穿一条蓝色的土布裤子,她惨淡地笑笑说:“明祖让我来找你的,也是明祖让我打扮打扮的。这条裤子是我原来就有的,这件绸子布衫,是刚刚在贺义昌的字号里买的,不知道好看不好看?”

剃头的随便看了一眼衣服,就开始看女人的脸膛。剃头的男人从小就听男人们说,女人远看一张脸,近看还是一张脸。女人的脸难看了,所有的地方就都难看了。拎着包袱的乡村女人,剃头的看来看去,愈看愈是好看,特别是她白色的脸膛上浮动着的几根血丝,衬托得脸膛红白红白,也增加了许多耐看的地方。

女人等了一会儿,红着脸问:“到底好看不好看?你说话呀。”

剃头的男人脸也红了,他弄不明白女人问的是衣服还是人,他连忙说:“嫂子,好看。”

“我不是你的嫂子,我是来给你当老婆的。”

“明祖呢?”

“走了。他把我送到能看见你的店面的时候,走了。”

“这个明祖,硬是把他喜欢的女人给我做老婆,你说,他亏不亏?”

女人说:“这是人的命。”

男人问:“你给我当老婆,你亏不亏?”

女人说:“这还是人的命。”

男人说:“我的命好,天上忽然掉下来一个好女人给我做老婆。”

女人说:“这也是你的命。命里有的,你想扔也扔不掉;命里没有的,你想捡也捡不来。只是一个人白白捡来的东西,他就把她看贱了,看低了。”

男人说:“我捡来的是一个宝贝疙瘩,我一辈子把她搂在怀里,揣在身上。”

女人说:“宝贝疙瘩也有腻的时候,烦的时候,腻了,烦了,男人们就要把她丢了。”

男人说:“我一辈子也不会丢掉你。”

他和她依然在湖北热干面的店铺里,要了热干面和黄酒,就算摆了宴席。他们是乡村的人,西峡口没有一个熟人与亲戚,就只有自己喝自己的喜酒了。

剃头的说:“就我们两个人,真是寒碜。”

女人说:“两个人的事情,两个人办,不觉得寒碜,也就不寒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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