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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湖北的河流在夜色里流淌着,像一只手,把夜色撕开了一个豁口,让大地听见了黑夜的声音,让村庄听见了黑夜的声音。沿着河流旁边的道路,枣红马的鼻息和明祖的呼吸成为黑夜里的一支歌谣,散漫地融入到枫杨树林里,融入到河流的两岸,融入到大地的芬芳里。

穆天虎回到穆寨,把锛桩安装好,装进狼皮缝制的枪袋里,骑上巡检司里的大白马,飞一样又回到巡检司。

巡检从狼皮枪袋里掏出锛桩,双手掂了掂,说:“比汉阳造锛桩还要重二斤。”

穆天虎说:“巡检对锛桩不是外行。”

巡检说:“我玩过三杆锛桩。”

穆天虎说:“我只玩过这一杆。”

巡检说:“玩过三杆的人,肯定没有玩过一杆的人熟悉锛桩。”

巡检喊来捕头:“快放一只鸽子,看看穆天虎的枪法。”

捕头从阁楼上搬出一个粗糙的木箱,放出一只灰色的鸽子。鸽子飞过屋檐的时候,又飞回来落在木箱上,确认真的是让自己飞翔之后,拍了拍翅膀,朝蓝天飞去。天空蔚蓝,在屋檐与天空接触的地方,是一棵枫杨树枝丫随风摆动的影子。鸽子飞过屋檐和枫杨树的影子,就离开了巡检司,外边就是无垠的天空了。就在鸽子将要离开枫杨树影子的一刹那,穆天虎举起锛桩,扣动了扳机,枪口的蓝色烟雾还没有飘散,鸽子的叫声还在枫杨树的影子里漂浮,鸽子就歪着身子侧着翅膀,轻飘飘地落到地上。和一片树叶一样,没有一点声息。

巡检说:“再放一只。”

捕头白皙的手从木箱里抓出一只白色的鸽子,放在木箱上。或许是它听到了锛桩的声音,或许是它听到了灰色鸽子沉闷的叫声,或许是它听到了同类落地的声音,白色的鸽子站到木箱上,一双眼睛巡视着它面前的三个人。它闻到了火药的味道,它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它悄悄地钻进了木箱里。捕头再一次把它抓出来,轻轻地撂向天空。鸽子白色的翅膀扑棱着无奈地朝屋檐外边的天空飞去,在巡检司的院子里留下一道白色的飞翔印痕。

巡检说:“扣扳机啊,鸽子快要飞过枫杨树的影子了。”

穆天虎说:“鸽子是最通人性的鸟儿,它留恋人们给予它的屋檐,留恋它自己住过的木箱,飞一会儿,它就要飞回来,看一看自己栖息的地方。”

穆天虎的话刚刚落音,白色的鸽子就飞回来了。巡检说:“打吧。”

穆天虎说:“巡检,让鸽子飞吧,我的锛桩绝对不会偏离我要射击的目标。”

鸽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拍拍翅膀,飞过了枫杨树的影子,消失在巡检和穆天虎的视线之外。巡检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说:“天虎,既然玩了大半辈子锛桩,还怜惜一只鸽子的生命?”

穆天虎说:“鸽子过于柔弱,不应该是锛桩射杀的目标。”

“那么,狼呢?”巡检问。

“狼和鸽子虽然都是一个生命,但是,狼和鸽子又是不可相提并论的。狼侵犯别的生命,吞噬别的生命,鸽子在天空上飞翔时的叫声和在屋檐下的私语,纯粹是在为生命歌吟。”穆天虎说。

巡检说:“天虎,你毕竟很长时间没有玩你的锛桩了,射击鸽子是最好的练习。”

穆天虎说:“巡检,射击锛桩,就像你们读书人年轻时读过的唐诗和宋词,一旦记忆在脑子里,至死都不会忘记。”

巡检说:“记忆是纯粹的智慧活动,枪法是手艺,时间长了,就生疏了。”

穆天虎说:“巡检,你让捕头放出两只鸽子吧。”

巡检向捕头伸出两个指头,捕头从木箱里抓出两只鸽子,放飞在空中。一只在前边,一只在后边,它们一边飞着一边咕咕叫着。鸽子即将飞过屋檐的一瞬,穆天虎的锛桩响了。随着“咚隆”一声和锛桩散发出的蓝色烟雾,两只鸽子从嗓子里流出最后的凄婉叫声,同时落在地上。它们的翅膀抽搐着,拍打着地面,殷红的血迹把躯体下面的一小片土地染红了。锛桩不仅击毙了两只鸽子,也击落了几片枫杨树的叶子,落叶飘下来,遮盖在鸽子的身上,给鸽子穿上了一身金黄色的寿衣。穆天虎吹吹锛桩枪口遗留的蓝烟,对巡检说:“巡检大人,还可以吧?”

巡检拾起一只鸽子,悻悻地说:“穆天虎,你的锛桩玩得出神入化,你是西峡口巡检司管辖范围内的第一枪。穆天虎,你的名字不如叫‘穆一枪’吧?”

穆天虎淡淡一笑说:“名字和生命一样,是父亲给的。生命不可能拥有第二次,名字也就不可能随意更改。”

当天夜里,巡检、穆天虎、捕头领着十个巡捕,骑着大白马向荆关开拔。十三匹白马在夜色里飞快地奔驰着,铁蹄在乡村的道路上踏出零星的火星。穆天虎背着三杆锛桩,一杆是他自己的,另外两杆是巡检司的。巡检是个缜密的男人,他担心穆天虎的锛桩一旦卡壳,还有第二杆锛桩,第二杆锛桩再次卡壳,还有第三杆。只要大刀客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穆天虎就一定会击毙他们。大白马奔驰而行,坐在马上的穆天虎,耳畔鸣响着乡野凉爽的风声。远处的夜鸟在树林里鸣叫,断断续续地为长夜唱着黑暗的歌谣。村庄路口的招魂者,点亮了七盏灯笼,挂在枫杨树枝头上。几个男人和女人,围绕着枫杨树和灯笼的亮光,一边喊叫着,一边蹦跳着,在为村庄的魂灵丢失者招魂。在西峡口的村庄里,每一年都有走夜路看见鬼影的人、在树林里迷失方向看见骨头架子的人、在雨季里被炸雷惊吓看见妖精的人,在刀客抢掠村庄时看见刀客杀戮产生恐慌的人,偶然在回家的时候走进坟地看见逝者的人……他们便丢失了魂灵。村庄里的善男信女就要在夜鸟鸣叫的夜里为他们招魂。当魂灵们看见村口的枫杨树,当魂灵们看见枫杨树上的灯笼闪闪烁烁的灯光,就会在夜鸟叫声的引领下回到村庄,钻进院落的门缝,和自己的躯体融合,让丢失魂灵的人不再迷失和迷蒙。招魂者在灯笼的火光即将熄灭的时候,就唱起村庄里流传下来的招魂歌谣。

首先是一个女人高声歌唱:

“二郎神,二郎神,村庄有人丢了魂。”

接着一个男人粗壮的声音从枫杨树梢上飘摇过来,落在奔驰的白马的周围:

“圈在我的院落里,

谁来领走晃荡魂?”

女人柔软的声音落叶一样飘过,从她的声音里,听到了村庄女人对于二郎神的敬畏:

“今天午夜我去领,

请你打开院落门。”

男人模仿二郎神的声音,用几分讨好女人的腔调轻声唱了起来。从他的声音里,可以辨别出二郎神也和村庄的男人一样,是喜欢漂亮女人的:

“你想来领你就来,

来时抹上红嘴唇。”

枫杨树林里的微风吹来村庄女人乖巧的回应:

“抹胭脂,搽红粉,

轻声喊叫二郎神。”

村庄的男人柔软了,他的歌声也开始轻盈了:

“我的院落大门开,

走出你的晃荡神魂。”

女人的歌声细微了,男人的歌声停止了,枫杨树上的灯笼熄灭了,村庄里走失的魂灵就跟着村庄的男人和女人一起回家了。

西峡口的村庄和田野重新归于宁静。道路边溪流淙淙流淌的声音,不断被马蹄的声音敲碎,给漫漫的夜色增加了神秘和不安。穆天虎听到了一头公狼在道路旁边的山峰上狂叫,在寻找从自己身边走失的母狼,那种声音是村庄招魂声音的翻版。

穆天虎说:“巡检大人,想吃狼肉吗?”

巡检说:“现在不是吃狼肉的时候。”

穆天虎问巡检:“你看见公狼眼睛里流出来的绿光了吗?”

巡检说:“我看不见。”

穆天虎说:“我是猎人,我看得见。”

巡检说:“猎人不是锛桩打得准,而是眼睛盯得准。”

穆天虎说:“是的,我的眼睛看到的是动物最致命的地方。”

穆天虎说:“巡检大人,给我一个时辰,我到山峰上把公狼击毙了。”

巡检说:“先到荆关吧,击毙了大刀客,所有的时辰都是你的。”

公狼在山峰上嚎叫着,威胁和示威般的声音鼓动着穆天虎的耳膜。锛桩在狼皮袋子里相互碰撞着,时刻提醒穆天虎,假若想击毙一头公狼,对于一个享誉西峡口的猎人,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穆天虎此刻才明白,最自由自在的人,不是为巡检司做事的人,而是那些在村庄里劳碌耕作的人。他们一旦放下手中的农具,就是皇帝也不能去管理他们的每一个时辰干什么和不干什么。他们想去击毙一头公狼,或是想去击毙一头野猪,都是自己所决定的。巡检给穆天虎许愿,只要击毙了大刀客,巡检司的捕头就是他的。天啊,捕头也不是自由自在的人,他的上头还有巡检,他要听命于巡检,他也没有一个农夫自在。看来穆天虎击毙了大刀客之后,还是要回到穆寨,还是要回到村庄里,做一个农夫和猎人。他在心里对山峰上的公狼说:“你嚎叫吧,击毙了大刀客,下一个轮到你了。”公狼就是公狼,他对于穆天虎的诅咒一点也没有感悟,依然在山峰上用它独特的嚎叫向猎人穆天虎挑战。

穆天虎不惧怕公狼的嚎叫,因为他是猎人。巡检却恐惧公狼的嚎叫,因为他是没有和公狼打过交道的巡检。白马们平时在田野上奔驰,风声甚至雨季的雷声让它们兴奋不已。它们沿着声音的来源,在田野上狂奔,让在马背上的骑手们心有惊悸。在夜间,白马们听到了公狼的嚎叫,却产生了恐惧。它们踟蹰不前,它们浑身发抖,它们的鬃毛里流淌出热烘烘的汗水,它们经常甩动的尾巴在公狼的嚎叫里,夹在两腿的中间。以往,白马们在夜间奔跑的时候,总是发出响亮的鼻音,今天夜里,它们听到了狼的声音,就屏住了呼吸,就收回了鼻音,悄无声息地在山涧道路上缓慢行走着。

绕过了公狼嚎叫的山峰,离开了公狼威胁的声音,白马们又成为夜的精灵,放开了自己的脚步,亮开了自己的鼻音。经过一座山冈之后,几匹大白马奔驰到淇河岸边。它们重新甩起长长的尾巴,风一样在淇河边的道路上狂奔着。月亮挨着淇河西边的枫杨树梢滚动,一会儿滚入到树枝的中间,一会儿又从树枝里跳出来。月亮的影子落到淇河里,把浪花闪烁为一河碎银。白马的影子也倒映在淇河里,马上的巡检和穆天虎,也成为碎银的一部分。

淇河流经过自己的领地之后,就交汇到丹江里,成为丹江的一部分。几匹大白马穿过淇河的河谷,来到与丹江的交汇处。就连大白马也看见,丹江的水流和淇河比起来,明显汹涌了许多。沿着丹江河岸的枫杨树,也生长得茂密葳蕤。巡检、穆天虎还有几个捕头,都从马上跳下来,放下马缰,任大白马们在丹江岸边一边饮水,一边嚼着青海盐浸透的豌豆。

河南西部古老的荆关镇,在月色里隐隐约约地浮现。明代的建筑挑起的屋檐和竖起的女儿墙,让一座古镇有的地方在月色里明亮着,有的地方却在月色里黑暗着,让荆关变得神秘莫测。荆关人的先祖或许是从江南来的,也或许是安徽滁州来的,他们的建筑完全是江南的和安徽的样式,而没有河南和陕西的影子。因而荆关的女人,血液里带着江南的清秀和妩媚。或许是荆关古镇沿着丹江迤逦而筑,整个古镇飘摇着丹江的水韵和丹江的湿润。因而荆关的女人带着江南女人的文雅和温软。在粗狂和粗野的河南与陕西之间,拥有荆关这样一块南方的肥地和南方的建筑群,同时也拥有南方一样水灵的女人,除了河流和南方的迁徙之外,我们肯定找不到另外的理由了。

荆关古镇的码头在荆关的南边,高高的河岸给荆关筑起一道天然的围墙。一道青石板铺就的阶梯从荆关街道一条小巷的出口,一直通向丹江水面边的码头。月色浓浓的,如同村庄腊月开坛的黄酒,从荆关挑起的屋檐一直洒落到青色的石板路。通往码头的台阶,给荆关街道打开了一个缺口,似乎这个缺口是月色的源泉,把浓烈的月色洒满了丹江的河滩和淙淙流淌的江水。

几匹大白马重新驮起巡检和穆天虎,踩着石板路,来到荆关镇上的一家旅馆前。旅馆的门虚掩着,或许是听到马蹄的声音,深红色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令穆天虎吃惊的是,开门的不是旅馆里的小二,而是西峡口巡检司里的一个捕头。巡检说:“天虎,击毙刀客是一件缜密的事情,我们从你到巡检司的那天,就已经开始精心筹划了。”

旅馆里没有点蜡烛,只有月亮的光辉斜斜地照射在院子里。旅馆面向南边的几个大窗,雕刻着南方建筑才有的有些抽象的花格。推开窗户,月色下的丹江就走进了眼帘。码头上停靠的货船在江水里轻微地摇晃着,给江湾留下浅淡的涟漪。远处的江面上,有船在晃动,船头上灯笼的光芒倒映在江水里,星星一样地闪烁着。旅馆面东的墙壁上,也有一扇花格格窗户,用一根木棍支起窗格,能看见通往丹江的台阶,恰好就在窗户的外边。码头上仅此一条台阶通向荆关,从丹江的船上下来,穿过码头,必须要经过青石板台阶,才会到达荆关的街道。

巡检说:“天虎,把锛桩架在窗户上,对准台阶,大刀客只要在台阶上出现,你的锛桩就会结束他的性命。”

穆天虎说:“必须再准备一杆锛桩,装好火药。”

巡检问:“天虎,你还没有一枪致命的本领?”

穆天虎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穆天虎搬来一把雕刻着寿星的太师椅,摆放在窗户的下面。他坐到太师椅上,把锛桩架在窗户的中间。对着台阶瞄了瞄,说:“巡检,锛桩架在这儿,基本上是万无一失。”

巡检默然地笑笑,说:“天虎,一切就看你的锛桩了。”

穆天虎问:“巡检,大刀客是谁?”

巡检依然默然笑笑说:“没名没姓。人一旦当了刀客,就和自己的性命没有联系了,就和自己的家族没有任何联系了。”

穆天虎又问:“假若大刀客不来呢?”

巡检默然的笑显得冰冷,话语也冰冷起来:“不会的,大刀客从湖北出发,我们的探子就跟着他,把他的行踪打探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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