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姐，你怎么了？”，看着拼命挥舞长剑的女子，玄夜大骇。
她今日那么高兴的回府见王爷了呀，不是应该很高兴吗，怎么会像现在这样痛苦。可是女子充耳不闻，利刃在月光下舞出凌厉的寒芒，直戳人心。
“曹莘！”
她剑舞太快，剑锋猛地划破皮肤。
玄夜再也忍不住，快步上前，几个动作便夺了她手中之剑，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出来。
“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管我”，她恨恨的抬头看他：“你，还有你的主子，你们这群臭男人都一样，绝情寡义。”
“以为这样就可以丢开我吗，不可能！季舒玄，你敢负我，我曹莘立誓，终有一日要你后悔今日。”
她疯狂的声音让玄夜大骇。
记忆中，她从来都是冷静从容的，仿佛没有任何事可以让她泄露情绪。
可现在，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子是她。
“曹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皱眉，疑惑开口。王爷一向疼爱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让他们闹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王爷娶了叶家小姐的事？但那不过是权宜之计，曹莘一向聪慧，不会如此想不开才是。
可是曹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把扔了剑，径直往外走去。
直到她消失在门口，玄夜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更没有想到，曹莘这一去，他便与自己深爱的女子失之交臂。
夜色深沉，星子却是亮的极致，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金色，煞是好看。
季舒衍坐在桌边，接过刑若菲递过来的一颗葡萄，含进嘴里：“若儿，上次的事可还在生气？”
想起上次自己回家诉苦，却被爹爹扇了一个巴掌，刑若菲就不舒服。
但看着男人温柔的目光，又什么怨恨都没了，或许她还是爱他的：“当然没有了，臣妾知道，是我行事莽撞，还希望殿下不要挂怀才是。”
她浅浅笑靥浮在唇畔，好不温柔。
看到她这样，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知书达礼，温柔体贴的女子，季舒衍也舒心不少。
“只要你能明白就好”，季舒玄握住她的小手：“这次派季舒玄去南方，还要多亏了臣相。”
“刑家忠于殿下，自然唯命是从”，刑若菲闻言，也很开心。
到现在她才明白，宫中女子有一个强劲的家族是多么重要的事情。有时，夫君的宠爱便是来源于此。
“殿下，平王此去若是成功，日后必然记住殿下举荐之恩。若是不成功，我们便可借刀杀人，轻易除了这个大患，不可谓不妙。”
她笑着开口，将整件事情分析的条理清晰，倒让季舒衍刮目相看。不过，他真实的想法，可不止如此，她想的未免过于简单了。
“我的若儿，果真越来越聪慧了”，他在她脸上落下一吻，满是温柔。
“殿下……”
两人正温情脉脉，谁知一个丫头突然端着茶水走进来了，提着茶壶为他们斟茶。
可是突然，她手一抖，茶水一下子就洒了下来，直直落在刑若菲身上，打湿她的衣裙。
她面色一变，扬手就是一巴掌：“哪来的贱婢，怎么做事的”，那目光，恨不得把她杀了一般。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她赶紧跪下来，磕头求饶。
看着这一幕，季舒衍皱眉：“好了，若儿，去换件衣服吧，别着凉了。”
刑若菲这才想起来他还在这里，脸色变了变，勉强笑笑：“多谢殿下，臣妾这就去。”
她在季舒衍面前，可一直都是保持一个完美形象的。
最后，她恨恨瞪了那宫女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
屋子里顿时寂静下来。
“那平安的混进东宫，你很厉害”，突然，男人笃定的声音透着十足的危险响起，炸响在宫女心头。
她猛地抬头，看向这个目光如鹰隼的男人。
“太子殿下果然心思细腻，最重要的，眼光独到”，她缓缓站起来，意有所指一般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能娶了刑若菲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还如珠如宝般疼爱，这眼光的确非比寻常。
季舒衍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突然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本宫如何不重要，我更想知道，你想如何？”
那气场，几乎让她窒息。
“殿下不要着急，让我慢慢告诉你”，她笑笑，一把扯掉了扎着宫女髻的头绳，一头长发便飘散下来。
风儿轻拂而过，撩起她长发飘飘，美艳如画。
季舒衍微微有些怔愣，许久才道：“好美的一张脸，本宫可以认为，你是来投怀送抱的吗？”
“殿下只猜对了一半。”
“说来听听！”
季舒衍突然被这个奇怪的女人勾起了兴趣，他倒想看看，她意欲何为。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微微一笑，语声便响起来：“那我便先告诉殿下，一件你感兴趣的事。”
“真正的季舒玄已死。”
她这话一下子炸响在季舒衍心头。
他反应过来，便也跟着笑了：“美人如此玩笑，未免太过了，平王现在可是在府中呢。”
她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俯身靠近他耳畔，声音妖冶：“真正的季舒玄，不是已经被殿下你杀了吗。现在的平王季舒玄，是个冒牌货……”
那轻飘飘的声音如同承载着千斤重担，压的人无法喘息。
饶是季舒衍再镇定，此刻也忍不住了。
他一把推开她，目光不复之前的戏谑，已经带了杀意：“你是谁，还知道什么？”
“回殿下，奴婢曹莘，平王殿下的贴身丫鬟”，她莞尔一笑，毫不慌张的回答他的问题，而且将“贴身”二字念的极重。
没错，这个宫女就是曹莘，她乔装进宫，便是为了等待此刻。
她忍了十年，她努力了十年，却从未把那个女人从他心里赶出去。他如斯绝情，她也不必再忍了。
这一次，她一定会让他后悔。
“至于还知道什么，殿下你做过的，奴婢都知道，不过相较于你，我知道更多的，是这位假平王的故事，不知殿下你可有兴趣呢？”
她的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诱惑，尤其是她话中莫测的含义。
他季舒衍行事，想不到背后竟然有人一直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