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传来的触感,让花茉心颤惊慌到了极点。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推拒着宁沧的胸膛,终于奋力将他推开。
这一刻,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有委屈,有难过,还有愤怒与生气。
她虽然是演员,但因为不是戏剧学院毕业,非科班出身,所以并没有吻戏的课程。
同时,她成为演员多年,也从未接过有吻戏的剧本。
所以,对于她而言,被一个非心悦的人亲吻,这是让她难以接受到极点的事情。
她好想打人,好想骂人。
可是又因为思及宁沧是暂时失忆认错了人才会这样,心里那股想打人的冲动又不由得泄了气。
最后,除了狠狠的擦拭自己的唇,她什么都做不了。
雾水朦胧着一双灵动的眼睛,虽然极力掩饰,但是委屈跟难过都写满脸上了。
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浓浓的委屈以及淡淡的哭腔。
“宁先生,你站着,先别动,先听我说!”
“你暂时失忆了,所以忘了很多东西,但是我现在都可以逐一告诉你,让你知晓。”
说着,委屈声更浓了,雾蒙蒙的眼睛里甚至于有水光在流溢。
“我不是你的心爱之人,我只是你花钱请来的演戏伙伴而已。”
“虽然眼下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但是,今天医院里的那位萧御然小姐,才是你真正的心爱之人。”
“你跟我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演戏而已,为的就是让萧御然小姐产生危机感......”
花茉终于一口气将所有的前因后果给说完,眼睛里那委屈的水光潋滟。
宁沧修长的手指却抚过她的眼角,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
看着因为自己拭泪而再度惊慌得往后退,直至退到墙壁前退无可退的花茉。
他神情里的温柔,似乎并没有受花茉话语的影响。
“如果你所说的都是真相,那为什么,我却会觉得,你比那个女人更加顺眼。”
花茉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这应该是因为你受伤暂时失忆的缘故。又或者,宁先生你觉得我更顺眼,兴许是因为你受伤之前,跟我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
花茉莫名的焦躁,“总而言之,我说的内容都是真的,医生说了,你的记忆一个月就能恢复,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宁沧转身,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清冷的声音再度传入花茉的耳朵里。
“既然如此,那你不妨跟我说说,我跟那个女人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况。”
花茉连忙将她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包括他跟萧御然的关系,所有的分分合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都说得清清楚楚。
“宁先生,这就是我所知的,你跟萧御然小姐之间的全部事情。”
“你暂时想不起来也没关系,医生说了,大概休息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花茉现在突然觉得,比被宁沧亲了更尴尬的事情,那就是等一个月后面对恢复了记忆的宁沧啊!
宁沧对她摆了摆手,“过来,这里坐。”
花茉心有余悸的往前走,走到了沙发前,坐在了他的对面。
他看着眼前依旧泪眼蒙蒙的花茉,脑海里依旧是一片模糊。
除了花茉以外,几乎所有人以及所有的东西在他的脑海里都是模糊。
“那个女人做了那么多伤我心神的事,我依旧很爱她?我真的有那么贱吗?”
花茉看着眉目皆是寒意的宁沧,心里乱成了浆糊,这让她怎么解释啊?
“宁...宁先生,这不是贱,而是爱意驱使,深陷爱情之后,人总会做出各种忍让退步,你能原谅她一次次的过错与骄横,是因为你爱她。”
“因为爱她,所以才竭尽一切的娇宠她,给她想要的一切,将她呵护在心尖上。”
“因为爱她,所以愿意原谅她所有的过错,愿意原谅她在自己心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因为爱她,所以才会原谅她对别人心动爱上别人,因为爱她,所以才会选择成全她,所以不是——”
花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宁沧打断。
“这不是爱,这只是单方面的索取付出。”
“这样一个骄纵且自私到极点的女人,我并不认为她配得到我的爱。”
花茉抱着抱枕,寻求着微弱的安全感。
听完宁沧的话,她连忙解释。
“宁先生,这可能是我说得不够全面的缘故。刚才说的是感情上的,现在我来给你说一下萧御然小姐的魅力与优点。”
“比如,如你所见,萧御然小姐长得很漂亮,有着倾城容颜;
其次,萧御然小姐非常的厉害,她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名校博士毕业,还兼职世界知名杂志的记者......”
花茉说了一大片萧御然的优点,甚至于还添了点儿油加了点儿醋,把萧御然说得比萧御然自身还要优秀还要好。
可是,得到的,却只是宁沧那透着淡淡嫌恶的声音。
“即便她其余方面再如何优秀,难道就能改变,她骄纵且自私至极的事实吗。”
花茉据理力争,“宁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就像硬币都有两面,人也是无可避免的有优缺两面。”
“萧御然小姐的确骄纵,觉得所有人都要宠着她,尤其是男朋友更要无条件的宠着她,而且在感情上也只懂得一味索取,自私自利,但是,她身上那些闪光得炫目得优点,足够弥补这些不足不是吗。”
“看待一个人自然是要将她的优缺点都看进去,然后评判她是不是一个优点足以盖过缺点的人,这样不就足够了吗。”
宁沧却只是冷笑了一声,倚靠着沙发。
看着喋喋不休的花茉,目光中却有几分温柔的缱绻。
蓦然站起身来,然后,直接走到花茉的面前。
正在极尽全力阐述萧御然优点的花茉,直接被吓得噤声。
“宁...宁先生,你...你...你要做什么。”
宁沧却是弯身,然后一把就将窝在沙发上的花茉抱起来。
“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只知道我现在喜欢你,讨厌那个女人,尤其是在你阐述了我跟她之间所谓的过去之后。”
“在我的观念里,感情里,比各种物质条件以及能力强弱更重要的,是性格。”
“那个叫萧御然的女人,在感情里,就像是一只附身于躯体上的水蛭。她只会不断的吸食另一方的鲜血。”
“跟这样一个骄纵且自私的女人共度余生,只会消磨掉自己所有的精力与欢愉,让自己逐渐在流逝的岁月中成为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宁沧看着在怀里不断挣扎的花茉,看着她因为挣扎而散开的长发,还有因为挣扎与气愤而变得绯红的脸蛋。
娇小的身躯抱在怀里,太过柔软与温眠。
“别动。否则太过可爱的话,我会忍不住想要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