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也得让那些不长眼的看看,我想要护的人,不是谁说想动就动的了的”。
冷方城垂了垂眸,随即身子往后仰了仰,神色很是复杂,动了动薄唇,沉声道:“那就谢谢郡主了”。
“别急着谢我,你还是先将你这伤养好再说吧?”说着就从穿榻上站了起来,伸手理了理裙摆,“等伤好一些就跟着灵儿一起回府,你们是我的人,无需委曲求全,只要别人不上门找死,我们也就懒得搭理”。
“我这弟弟也劳烦你们帮我看着了,我总觉得这次回来的目的不单纯,男子本来是该有些宏图大志,这路上有些荆棘也是难免的,可若是这些阻碍危及到了他的性命,那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冷眼旁观的”。
随即转过了头,望了望床榻上的冷方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面色间有些倦怠,“你先休息吧?我也得回去了”。
敛卓沉回了揽月楼,到了陈玥然房门前,漆黑的眸子微微在那一瞬间顿了顿,随即便朝着自己房间而去。
步行间极为端正的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上,垂了垂眸,视线在扫过桌上时,顿了顿,这桌上左侧堆放的是之前自己亲手挑选的一些书籍,都是为陈玥然准备的。
随即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面色间有些无奈。
伸手拉了拉衣角,另一只手拿过一旁放立的书籍,面色间极为淡然的放开了第一页。
一阵冷风袭来,敛卓沉抬了抬眸,那一声的雅正之气在这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全身散发着能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整个房间的温度在那一瞬间沉到了底,带着几分阴冷之气。
“出来”。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的沉闷之气便更重了。
就在这一瞬间,突的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师父,我回来了”。
这房间里的人闻言瞥了瞥后方,片刻间便消失在了房间里。
敛卓沉垂了垂眸,这一身的铮铮杀意在瞬间便消失了,好像刚刚的一幕就不曾发生过一般。
“师父,我回来了,今天出门逛了逛,还买了好多好吃的呢?”说着就脚步雀跃的踏进了屋子里。
“何事?”敛卓沉淡淡问道。
我闻言顿了顿步子,看了看手中刚刚在外面卖的热乎的糖炒栗子,缓缓的朝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凳子上。
“师父,你这大早上的去那儿了?也不知唤我一声,害得我好找”。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微微皱了皱眉,“这几日你便待在揽月楼,好好看书”。
我闻言这手中的糖炒栗子突然就不香了,“看书?”。
“开什么玩笑?”。
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将手中的糖炒栗子放在了一旁,搓了搓手心,眉皱的紧紧的,“师父,我不想看书”说着就站了起来,极为快速的向着敛卓沉的方向扑去。
不出意外的,扑了个空。
“呃.......这下巴磕的有些疼”。
带着些小情绪,声音拖得长长的,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望着敛卓沉。
“师父........”。
敛卓沉望了望一旁扑在这地板上姿势极为不雅的陈玥然,面色间更复杂了,随即又叹了一口气。
端正的从软塌上站了起来,起身便扶这陈玥然,陈玥然顺势就坐了起来,歪了歪头,面色间有些小委屈。
两只眼睛水汪汪的,撅着嘴,这下巴处有一些红,是在刚刚在地板上擦着了,起了皮。
“师父,你躲我干什么呀?害我扑了个空,磕着下巴了”边说边伸手朝着下巴处摸去。
敛卓沉先一步拉住了陈玥然的手,面色间有些怒意。
“好好的觅儿都能将自己整成这个样子,幸亏这是磕着下巴了,要是咬着舌头,怎么办?”。
望着这一脸委屈的陈玥然,这心中的气在一瞬间也都消失了。
“以后切勿胡闹”。
“胡闹?我怎么胡闹了?”。
随即抬了抬眸,这眼眶中的泪也就顺着这眼角留了下来,撅着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抱抱”说着就伸出了手。
敛卓沉见此身形未动,只是望着那被磕红了的下巴上。
“哎呦”。
我头疼。
边说边瞥了瞥那不知是什么神情的敛卓沉。
随即便扑倒在了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拽着,这鼻尖处传来一阵阵淡雅的栀子花的香味儿,我有些兴奋的蹭了蹭。
“师父,我头晕”。
果然,这话一出,敛卓沉并没动作了。
随即上空传来一阵轻叹声,包含了诸多无奈与宠溺。
“觅儿可有那儿还不舒服?”。
我听着摇了摇头,“有师父在觅儿好多了”。
敛卓沉垂了垂眸,伸手就将陈玥然抱了起来,随即便朝前方走着,放在了一旁的软塌上。
整理了胸前因弯腰而散乱的长发,伸手打开了左侧小木桌上的盒子,顿了顿手,拿过里面一身形小巧的瓷瓶,转身便坐在了软塌上。
我见此愣了愣,“师父,我就是有些头晕,一忽儿就好了,无需吃药那么麻烦”。
“这不是吃的”。
我闻言看了看这敛卓沉手中的瓷瓶儿。
敛卓沉伸手将这瓷瓶给打开了,将这瓷瓶微微斜了斜,涂抹了一些在食指上,伸手便朝着陈玥然下巴处擦去,动作极为轻巧熟练。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下巴处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这火辣辣的刺疼感也消失了。
“师父,我........”。
“不可”。
我泄了泄气,撅着个嘴,“觅儿都还没说呢?师父就说不可了”。
敛卓沉收回了手,面色间有些无奈。
“书还是要看的,没得商量”。
我闻言瞪大了眼睛,脑海中突的想起那日敛卓沉一页页事无巨细的批注时的神情,这到了喉间的话哽咽非常。
垂下了眸,咽了咽口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我学”说着神色极其认真的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