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结束,苏越便将这群少年交给了另外一个教头:温药师。
这是一个满脸雀斑的老头,眼皮似乎永远都是耷拉着的,基本没正眼看过郭卯等少年。
一开始,温药师的训练科目很简单,就是让背熟几千个药名。
他的教授方式更简单:规定时间内,背不熟药名的少年会被他从头发上提起来,直接扔进一间石头小屋。
那间石头小屋里,放满了一种紫色尾巴的蝎子。
顿时,便会有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嚎传出来。
每到这时,温药师都会非常认真地倾听,满脸的雀斑似乎都开始微微泛红,好像那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
等到温药师听够了,他便会走进石头小屋,将那个倒霉蛋拖出来,当着郭卯等一群少年的面,开始慢慢帮其疗伤。
经过一个月提心吊胆的日子,郭卯等人终于将几千个药名都背熟了。
接下来,就是辨药。
温药师的教授方法还是一贯的简单,简单到令人心惊肉跳。
他每天拿出数百张药物的图片,一张一张耐心讲解,然后,命令大家在三天内记住。
郭卯等人不用别人督促,整日整夜地学习着,生怕被提问时结结巴巴回答不上。
好不容易将几千种药都能辨识了,郭卯等人又被送到了第三位教头那里,进行最后半年的学习。
……
第三位教头姓毒,叫毒药。
刚开始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郭卯等少年都忍不住笑了。
“哈哈,这名字真有个性!”有人笑道。
不过,半个时辰以后,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这毒药的教授方式也很简单:他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摆了不下百种毒药,让郭卯等人自己挑选,看着哪一株顺眼就吞下哪一株。
一群刚才还窃笑的少年,突然开始后悔了。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的少年都中毒了。
有的嘴唇肿得跟两根香肠,有的脸上泛出碧油油的绿光,有的口鼻不断喷血,有的一头栽倒口吐白沫不停抽搐……
郭卯挑选的是一株灰不溜秋的草药,他知道躲也躲不开,便干脆张口大嚼。
草药是酸的,还带点莫名其妙的甜。
郭卯一愣,刚想着自己可能运气好没有中毒,突然小腹处一麻。
他心里一突,还没反应过来,就开始被一种难以名状的麻痒弄得蜷缩了起来,活像一只大龙虾。
郭卯体味着难以想象的麻痒,那种从骨头里往出渗的痒痒,让他开始哈哈大笑,并使劲捶打自己的身体。
他像一些动物挠痒痒的那样,在地上蹭,在石头上蹭,在树上蹭。
不到一盏茶功夫,一身衣服都被磨破了,他还在那里不停地挠,不停地笑,不停地蹭。
毒药似笑非笑地逐个检查了一番,这才开始帮他们一个一个解毒。
他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套针灸工具,又取出一个小药箱。
毒药的手指粗粗短短的,却极为灵活。他的一双手就像翻飞的蝴蝶那样,或针刺,或挤血,或揉碎一株草药喂给中毒的少年,或在中毒者的身上随便拍打数下。
不到半个时辰,所有少年的毒被统统解掉了。
毒药看着狼狈不堪的众少年,笑眯眯地说道:“欢迎大家,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学习毒药的辨识、搭配和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