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头痛的快要炸了...”
稚徽观从床上坐起身,他头痛欲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泛酸,胸口也闷得像是有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他不住的来回晃动脑袋,然而脑壳里面就像是装满了浆糊一样,摇来晃去只能让自己更加头疼,于是稚徽观也只好作罢。他抬头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看起来还算干净,只不过仍旧有着难闻的气味,就像是消毒水和血腥气混杂在一起,轻闻几下倒还无事,这深呼吸简直就是要人老命。
稚徽观嫌恶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自从“死潮”在全世界各地爆发,整个世界都乱了套。他现在开始怀念起自己当明星、在舞台上叱咤风云的时候了。
“唉。”
稚徽观叹了一口气,他掀开被子,把脚套在床底的一次性拖鞋里,呆若木鸡的坐在床边。
“我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和怪物进行搏斗...按理说我这个时候应该死了才对,莫非...”
“你的命数未尽,老天把你留了下来。”
就在稚徽观抓着头毛努力回想的时候,忽然房门被打开,只见一位老者拨动着轮椅,把自己给推了进来。
稚徽观双眼一眯,心里暗想,这老家伙真没有礼数,连门也不敲。不过他却也没有为此而动肝火,只是轻声的问了句:“大爷,您是?”
这老头却并不搭话,他滚着座下轮椅,慢悠悠的来到稚徽观的面前,一双浑浊的老眸子盯着稚徽观的脸,那叫瞅的一个细致。
稚徽观被老头看的有些心里发毛,于是忍不住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大爷,您这是,做什么呢?”
作为一个思想开放的前明星,稚徽观对于同性之间的恋情并不歧视,说到底他其实也算是德艺双馨的艺人,可是问题是他本身的性取向是异性,这老大爷的眼神怎么看起来如此的不怀好意?
老头始终没有回话。他细细端详了稚徽观一阵,在稚徽观惊疑的眼神中你,他忽然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反手一把将门给关了起来!
...
此时此刻,在基地的另外一端,所有的医生和护士就像是油锅上的蚂蚁,到处乱转。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连一个快要死掉的老头都看不住!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若是放在平常,单单凭借着这个音色,这声音的主人就可以去做万人遐想的声优。可是现在,这个声音里却满是愤怒,甚至有一丝的狂暴。
大部分医生和护士似乎都不敢直面此人,所有人都是绕着这个人走,唯恐自己去接下那不沾血的锋芒。
“警卫!找到那个老头的下落了吗?!我再给你三分钟,若是再找不到,你们应该明白后果!”
“是,是!我们还在尽全力搜索,请您再稍等片刻!”
正坐在监控室里的警卫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们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眼前还有头顶上的屏幕,生怕自己漏掉什么细节。此刻,所有被这个声音所训斥的人,都恨不得把自己一个人掰成两个人来用。
能坐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有自己一身本事的?所有的医疗人员都有最严谨的医学手段,而所有的警卫也都有着最迅捷的执行能力,在他们共同的搜索下,监控室内部的其中一个屏幕上,终于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他怎么会去哪里?
所有的人此刻心里都冒出来了这样的问题。
不错,这个房间就是稚徽观的病房。警卫监控室在这个基地的最东侧,而稚徽观所在的医疗区域在基地的最西侧,而一个老人竟然能够滚着轮椅,冲过重重障碍,从偌大一个基地的东区来到西区,这已经让他们难以置信,而让他们更加感到诧异的是,老头为什么会跑到稚徽观的房间里去?
难不成这一老一小两个男人之间有什么猫腻?
大家心里都还在纠结不已的时候,却听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赶紧,快派人把他抓回来!所有警卫从监控室里出去!”
大家都不敢违背这个家伙的话,纷纷退出这块区域,然而没过半分钟,在场的人却又听到从监控室里面传出了一声怒吼:
“混蛋,来个人帮我把这该死的监控仪画面放大!”
...
“大爷你要做什么?!”
稚徽观心里满是惶恐,抬起双臂挡在自己的额前。这老头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自己若是继续待在这里,或许会有生命危险???
想象中的某些桥段并没有出现,稚徽观稍微抬高胳膊,透过衣服下的缝隙正打算偷偷望去,却不曾想仅仅是这么一小下的暴露,就被老人逮着个正着——稚徽观的鼻梁传来难忍的疼痛,他低下头一看,罪魁祸首是一枚不规则的透明棱晶,此时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腿上。
妈的,这老东西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拿这块小破石头丢本少高挺的鼻梁,砸坏了你赔得起吗?
稚徽观暗自嘟囔,可是表面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怒意,这样的气度也和他之前做明星不无关系。要知道,明星天天被狗仔追在身后跑,躲到天南地北他们都给你搜出来,更不要说像稚徽观这样炙手可热的热度明星。而为了保持在大众面前的优雅形象,稚徽观硬生生的练就了一身忍功,能够让他真正犯怒发难的事情少之又少。更何况,现在他面对的还是一个或许精神出了状况的老人。
就在稚徽观心中感到无奈,将那枚棱晶握在手中之时,棱晶忽然像是直接汽化了一般,竟然凭空不见了!稚徽观吓了一跳,抬起头却发现老人冲他神秘的笑了下。而随后,稚徽观遭到了他自打出道以来感觉最憋屈的待遇——
老人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另外一堆和棱晶差不多大小的石块,竟然一个接着一个朝着稚徽观的身上丢去。猝不及防之下,稚徽观竟然被砸的毫无还手之力。每当稚徽观想要去抵抗的时候,老人都会用更加猛烈地姿态用小石块把他逼回角落。
“别丢了,别丢了...啊!砸我眼眶上了...我的牙,我的牙!”
就当稚徽观忍无可忍,想要直接强硬还击的时候,老人忽然停止了丢石块的举动,而与此同时,房门再次被打开,只不过这一次来的人数,那就不可不说是相当的多了。
“就是他,给我带走!”
领头的人指了指那老头,从他身后立马跑出来两个穿着白衣服,带着白口罩的人,二人分别搀住老人的左右胳膊,把老人给带了出去。
让稚徽观有些纳闷的是,在被带走的时候,老人竟然没有一丝抵抗的举措。他甚至还抛给稚徽观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随即跟着那群人安安静静的离开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