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眉间多了一颗朱砂痣。”江若离指着殷灵的额头,有点担忧地说道。
闻言,殷灵摸了摸眉间的朱砂,邪佞地笑了一下,和江若离的邪笑十分相似。
只听她说道:“这有什么大不了,有了朱砂不就是证明恶灵鞭认主了?”殷灵无所谓地说道。
说完后,殷灵转身心情愉悦地上了马车,江若离摆了摆头,感到无奈,也跟着上了马车。
“你可以回去了,我自己回王府就好。”殷灵翘着二郎腿,看着掀开车帘准备进来的江若离。
“这怎么能?我得护送嫂嫂回王府呢。”江若离说道,整理了粉色袍子,准备上车坐下。
岂料下一秒,殷灵经历的掌风拂面而过,江若离反应也快,迅速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也向着殷灵打去,殷灵虽然一只手被他抓住,但是另一只手却和他对了上去,殷灵可以感受到,江若离没有使出十成十的功力,一时僵持不下,殷灵动了动,发现解除不了江若离的禁锢,便使出了长腿,在古代,衣服都很复杂繁冗,所以殷灵早早就把古代穿的裤子扎成了现代的形式,紧贴腿上的皮肤。
殷灵出脚的时候,江若离没有空余的手,于是也用腿将殷灵的腿压了下去,一番比试中,殷灵因为没有专门学过武功,再加上手和腿都没有恢复好,所以很快就被江若离压在身下,双手都被他那细长白皙的手捏住。
殷灵挣扎不过,心里想到,大丈夫能屈能伸,忍一时风平浪静,于是就认输了:“行了,我认输,你快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江若离低着头,散漫的白色头发洒落下来,与殷灵的耳朵与脸上的皮肤相接触,弄得殷灵有点痒。
“你快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殷灵胡乱地摆着两条长腿,有点撒娇的意味。
江若离挑了挑眉头,放开了殷灵的手,也从殷灵身上起来了,他盯着殷灵手腕上的红肿,刚才抓的时候,只抓住瘦弱的骨头,她到底是没吃饭还是吃的饭没有长肉?怎么会这么瘦呢?
殷灵坐起来,整理了自己乌黑的长发,然后瞪着江若离,完全没有注意到手腕上的红肿,毕竟前世里她就是在军队里摸爬打滚长大的,这点痛怎么会忍受不了?痛的事江若离压着她的肚子,她的癸水刚刚才退下,所以还有点痛,可能是原主经常痛经,所以才导致自己也这么痛,殷灵一直这么认为。
刚要开口骂江若离神经病,岂料他叫停了车夫,在一个药铺前停了下来,然后抓住她的衣袖,似是不想弄疼殷灵,所以就一个公主抱把殷灵抱下马车,进入了药铺。
“喂,喂,你干什么呢?”殷灵着急地问道。
“不干什么,带你上药啊。”江若离答道,眼睛看着前方,但语气依旧那么慵懒。
“那你抱我干什么?我自己会走,你快放我下来!叫别人看见了多不好?”殷灵在江若离耳边絮絮叨叨,生怕被熟人撞见了。
“再说了,你不是会医术吗?我自己也会,不需要这么麻烦。”殷灵说道。
这时候,江若离低头看着怀里闹腾的东西,说道:“你不是受了风寒?不带药回去让小厮怀疑吗?”
“是哦。”殷灵突然反应过来,她确实需要带一副药回去,否则让守门的小厮告诉了南若凌,她又要倒霉了。
到了药铺,江若离轻轻地把殷灵放在椅子上,动作间尽显温柔。
“大夫,帮她把手腕治一下,再开一副治疗风寒的药。”
“好嘞,客官稍等。”药铺老板去药房抓了几副药,然后检查了殷灵手腕上的伤。
“这是被人捏的吧?那人力气也太大了,你们小两口以后要休息了,房事不能行的太频繁,小伙子呀,看你们两个都挺漂亮的,你应该温柔一点,好好疼你的夫人。”那大夫完全弄错了情况,还说了一些令人羞耻的话,他满脸的白胡子,头发也花白,但与江若离的白头发不一样,大夫的白头发是岁月的痕迹,而江若离的白头发宛若染了现代上好的白色染料。
殷灵闻言气红了脸,而江若离却笑着,那抹笑挂在嘴角,让大夫更加坚定他的想法。殷灵立马辩驳道:“我们不是夫妻,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嫂嫂,老大夫误会了。”
“哎呀,小两口之间的事很正常,不要害羞,来,把袖子撸上去。”老大夫让江若离把殷灵的袖子撸起来上药,岂料江若离刚要去撸,殷灵就气呼呼地把袖子撸了上去,露出了白皙细嫩的皮肤。
江若离收了动作,挑了挑眉,也不生气。
老大夫拿出一瓶药水,用粗布蘸在殷灵的手腕上,有种凉凉的感觉,很舒服,不知不觉,殷灵就闭上了眼睛,连涂药的人换成了江若离也不知。
临走前,老大夫问着殷灵,说道:“唉,姑娘稍等,老夫想要问一下,为何姑娘的眼睛是蓝色的?可是得了什么病?”
殷灵神秘地笑了笑:“因为我是混血啊。”
不错,前世里,她的母亲是纯种的白种人,眼睛是蓝色的,于是遗传到了她身上。
“何为混血?”老大夫问道。
“混血就是,父母中有一个是其他种的人,因为遗传,所以我是那种人两种肤型的混合。”殷灵笑着说。
“姑娘懂的可真多,老夫从未听过这些想法。”老大夫摸了摸纯白的胡子。
“自然,除非老大夫也是从21
世纪来的才知道。”殷灵说道。
江若离听着大夫与殷灵的谈话,皱了眉头,21世纪?
还未等他仔细询问,殷灵看见等在马车边上的他后提着药就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奔。
“人间正道是沧桑,江若离,这次的事姑奶奶就不跟你计较了,但你不要在跟着我了,真踏马的倒霉!”殷灵跑出了好远,但她的声音依然萦绕在江若离耳边,江若离看着殷灵飞跑的背影,勾了勾嘴角,笑得别有深意。
殷灵一口气跑到了凌王府的后门,出示了手里的药包,得到了小厮的同意,就马上飞奔房间,生怕江若离再追上来,刚进门,就看见于月着急地走来走去,殷灵差点与于月撞上,拍了拍胸口,然后把药往桌子上一扔,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吊床软榻上,说道:“累死我了,那江若离真TM像一个神经病。”
……
江若离站在马车旁边,口中念念有词:“人间正道是沧桑。”
然后向殷灵离开的方向摆了摆手,好像告别,转身就牵着马,在夕阳的余晖下,慢慢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虽是傍晚,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江若离一袭粉色的衣衫在晚风的吹拂下翻飞,牵着马,他身后的一切全都是他的背景,他的衬托,显得他更加地优雅,英俊,用“风华绝代”形容也不夸张,放眼望去,整条街唯有他最美好,整个条街充满了和谐安详的氛围,哪怕是百姓们的交流和大闹,也都显得和谐,这就是玉安城普普通通的百姓生活。
然而,远处的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美好的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