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依然知道结局,县令便宣布结果,道:“姬无忧和雍郗私下斗殴一事为造谣,我也熟悉,本县令决定不再。。。”
这话还没说完,张庄就上前耳语起来,道:“大人,此事为假,但姬无忧平时为人官吏之时十分狷狂,行事肆无忌惮,但要给他一点点小小的惩戒。”
县令对此却是有些犹豫不决,昨晚尹何为这事特意找上门过,就是希望他在此事中对姬无忧抬抬手。作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之一,县令应当做个人情。
不仅是尹何找过他,县里的那个豪侠王建也曾找过他,也希望他在此事对雍郗抬抬手。所以,不论是姬无忧还是雍郗,县令在此事中也不打算太过惩罚他们,尤其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犯了事。
但张庄显然不是这么打算,他还要做最后一搏,他看着县令犹豫不决的样子道:“县令大人你也可知道这姬无忧是何人?”
张庄的这个问题让县令有些想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姬无忧,他奇怪的看着张庄,今天这个幕僚是怎么了?
张庄又道:“大人,自从尹何从咸阳回来后,您是不是将县内的事务一并交给了尹何,很少去管县内的事务?”
县令理所当然的道:“那当然,尹何事无巨细,能出色的完成事务又不留下手尾,他这一回来让我省心不少啊。”
张庄对着这一点,道:“问题就出在这,现在县里大小事务全有尹何一手包揽,导致现在县里的那些大小官吏都开始听从尹何的话,有时候我带着大人您的命令下去办事,那些人都开始阳奉阴违。”这话说的有些夸张,尹何是县里的主吏,平时那些小吏确实以尹何为首,但没也有到无视县令的存在。
县令显然被这一夸张的话给吓到,但又有些不信道:“尹何一向听从我的话,怎么会做出这等事呢?”
张庄道:“尹何确实不会做出这等事,但下面的人就不好说了啊。有一次我去县廷里办事,曾听到有一众小吏聚在一起,私下里说什么县令大人不管事,尹主吏主管县里一切事务,就是他们的县令;还说县令大人可有可无的话。可见县令大人在他们心目中还没有尹何的地位高啊。”这话就真是污蔑了。
县令一听,心里大惊。自从官制改革后,地方上的官员一律中央委派。而他作为一个中央委派下来的县令,其实在沛泽县没有根基,也没有什么影响力。
身边除了一个张庄是他的带来的幕僚外,县里的其他官吏一律全都是本地招募的。尹何作为这些人中地位最高的那一个,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了这些人的头目。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尹何能称为沛泽县官吏系统的第一人。
原先县令心里对县里尹何的影响力高于自己隐约也是知晓一些,但尹何一向对他很是恭敬,他也就没怎么在意。现在自己的幕僚将这些赤裸裸的展现给自己,这让县令心里有点慌。最关键的是,昨晚尹何和王建都因为此事找过自己,这是否代表这县里的黑白两道在某种意图上达成了一致,甚至是联手。
一想到这,县令心中就有了深深危机感,他赶忙向自己的幕僚求教起来。
张庄指了指面前的姬无忧,阴险的道:“这不正好有一位呢。”
“哦哦,对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县令先是迷惘的看了姬无忧,随后就明白过来。姬无忧作为尹何做亲密的朋友,如果在此事中被惩戒了一番,到时候尹何的影响力就下降了。
商定好后,县令宣布道:“姬无忧虽然在此事中没有罪责,但为人平时狷狂,不时欺负治下百姓,所以特关押几天,以作惩戒。”
结果一宣布出来,让姬无忧等人面露不忿。尹何皱了皱眉,盯着张庄,一定是他刚才在里面搞鬼,和县令说了什么。可惜这二人刚才的话一直在回避他,导致他一直插不进去。
张庄也注意到尹何的目光,他得意洋洋的看着尹何,让尹何想对着他那张臭脸来一拳。
剩下的曹拱等人则是幸灾乐祸的得意一番。
接下来到雍郗了,县令基于那位豪侠的面子,也不打算太过于惩罚雍郗,就让他面壁思过两天。尹何的面子他已经薄了,王建的情面还是留他三分吧。
作为事情的挑起者,县令自当也要惩罚一下,一旁的尹何主张对这种挑起县里不和谐的分子要严惩。
但张庄怎么可能会同意,好不容易在县廷里有曹拱等人给他办事,这要是严惩,他以后怎么让人家给办事。
最终,曹拱等人挨了几棍子,就过去了。虽然让尹何等人心里有些不服,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了,毕竟之后的岁月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找回来。
尹何等人的目光让曹拱等人背后有些发毛,但至少上面有个张庄保着。
诸事尘埃落地后,尹何也曾打算找县令在求求情,但意外的是县令竟然不见他,这让尹何心里有些不妙。晏弗亲自找他,让他将姬无忧给弄出来,他也只能说等待时机。
很巧妙的是,这个时机这么快就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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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成,沛泽县的县令的妹夫,也是沛泽县有名的富户。其实这个人本就是个普通家庭,奈何凭借着一点墨水得到了县令妹妹的青睐,从一众追求者中脱颖而出,得以迎娶到沛泽县令的妹妹。他也是凭借着县令妹夫的身份县里混的风生水起(那不废话,那有县令让自己妹妹吃苦头的),让的当时县里的年轻人好生羡慕。
这天有个人拜访他,想请他帮忙办个事,特意送上了一块上等的宝玉和一些其他的俗物。张成夫妇接到宝玉那是开心的不行啊,那个人还乘着机会邀请张成夫妇当晚前往他家做宴。
这张成开心的,那有不答应的理由,当下夫妇二人满口答应。这巧这一幕被刚刚路过的郑三看到了。
这个郑三是先例有名的泼皮无赖,好吃好赌,经常因为要偿还赌债出去偷窃。这一天,因为有人找他,要他偿还赌债。他没办法,只好在四处游荡想办法。
说是想办法,其实就是看看谁家有钱,好偷。这不正好路过张成家,被他看到了这一幕。他就进去偷听,知道张成夫妇今晚要出去做宴,他这时就动了歪脑筋。
是夜,郑三在张成家蹲着点,等看到张成夫妇有说有笑的从府中走了出来,一起上了马车,前往出席宴会。
但郑三并没有着急出来,作为一名惯偷,他深深的知道这时还不是最好的时候,一定要等到他们走的足够远,再也不会回来拿东西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在等待良久之后,郑三见时机成熟后,来到门口。刚想透出门的缝隙去看里面,谁知他手刚一碰上去,就将门给推开了。
门轴所发的“格叽格叽”立刻将郑三吓得躲道一边去了,冒出两只眼偷偷观察起来,可观察来观察去也没有看到人出来。
不知是不是张府的人睡得早,特意留个门给张成夫妇,将门没有拴住;或者是张府的人因为这是县令妹夫家,坚信认为没有人敢来此偷窃,所以放松了警惕。不论哪种原因让郑三这次偷窃轻松了不少,本来他打算翻墙进去。
郑三进去之后,特意将门小心翼翼的给关上。然后观察其四周来,张府不大,有一个大主屋何几个下人住的屋子和堆放杂物的屋子。不过张府的布局看起来不错,有花有草有树的,挺好。
确认四周无人后,郑三一路压着脚步溜进了主屋,找到了张成的寝室。
这刚一进,房子外就传来响声。
“唉,你刚才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一个虚影啊,我刚才好像看到一个虚影进了主人的房间。”
“是你眼花了吧,这那有什么虚影。”
“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可是什么,赶快回去吧。”
“哦,好吧。”这人被另一个人给强行给带走了。
在窗子下的郑三,手抚下呼吸急促的胸口,然后摸了下头上的虚汗,心道:好险啊,有些大意了。
在附耳听了一会,再也察觉不到人后,郑三开心在房间的搜来搜去。
先是将县令妹妹的首饰盒里的值钱的首饰给打包走了,然后在房间里搜出来存放钱财的柜子。柜子上了锁,但在他这惯偷眼里完全就是个摆设,三下二下就个解决了。
打开一看,竟是钱财,这下发财了。因为钱财有些多,他也带不了那么多,就只好将里面值钱的金银给带走。
干完这些的郑三还不满足,他今天的目标是那块宝玉,那个才是最值钱的玩意。
但搜了一圈后,郑三并没有搜到,这下让他有些着急了啊。如果在搜不到,张成就要回来了,到时候可就被抓个正着。
他着急的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突然他将目光投向了一个花瓶,准确的事花瓶的后面。他的直觉告诉他花瓶后面有东西。
他将花瓶给挪走,果然在花瓶后面看到了有个暗格,打开暗格果真发现了那块美玉。他心满意足的取走宝玉,离开了张府。
这他前脚刚离开,后脚张成夫妇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