沣水之畔,姬无忧看着水中的倒影,有些彷徨的心不由地平静了下来。
他抬头看着沣河对面的沣邑,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里将是他的归宿吧。
看着姬无忧一个人在那发呆,队伍里有人打趣道:“是不是近乡情怯了,哈哈哈。”
“搞不好人家是在想他那小媳妇呢。”
此言一出,立刻引得在场的众人哈哈哈大笑。
这时,尹何站出来阻止道:“好了,不要在取笑无忧了。大伙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
尹何满意的点了点头,高声喊道。
“我们回家。”
“好~”
沣水之畔,那些前来喝水的鸟儿被这些大喊大叫的惊吓的振翅高飞,在空中盘旋高鸣,奇怪的看着这些归乡之人。
沣邑。按照法令规定大县为为县,设县令;小县为邑,设县长。邑为县所管辖,而沣邑就是沛泽县下的一个小县。
回到沣邑,队伍里得人开始陆陆续续的脱离队伍,奔向自己的家,这其中就有姬无忧。
姬无忧拜别众人之后,独自一人沿着记忆中的乡间土路,看着路边绿油油的农田,和田里正在躬身劳作的普通农夫,向这个世界的家前进。
突然,路边几个老农将他拦了下来,这些老农扛着农具,上下打量着姬无忧,语气有些迟疑道:“你是。。。无忧?!”
姬无忧看着眼前这个老农,苦笑不得的说道:“叶伯,是我,我回来了。”
看着眼前已经有一年没有见过的姬无忧,好奇的问道:“你不是上咸阳服役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突然之间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的说道:“你不会私自跑了回来吧?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搞不好村里的人会被你连累的。”看来,严苛的法律确实让这些平头老百姓害怕。
姬无忧见对方误会自己了,赶忙解释道:“叶伯,我徭役服完了,所以回来了。不仅我回来了,和我一同出去的都回来了。”
这几个老伯一听,竟然全部从咸阳回来了,不由低头议论起来。
“没想到他们竟然都回来了。”
“对啊,我以为他们早就死在咸阳了。”
“不敢置信,不过这下可惜了小姝姑娘了,我还想替我家小子向晏老头提亲,这下好了提不成了。”
“算了,就你家那小子,还想配上人家小姝姑娘,别做梦了。”
“我家配不上,你家那个就配上?我呸。”
“好你个张老头,想打架不成?”
“打就打,我怕你啊。”
说着,两个人就要起来了,余下的老农赶忙拦了住起来。让一旁的姬无忧看得目瞪口呆,这就干起来了!
对于他们口中的小姝姑娘,姬无忧也是有略影响,毕竟是前姬无忧的未婚妻,如果不是没有这一年的徭役,估计二人早就成婚了,没准现在孩子也生了出来。
之前开口的叶伯,不好意思看着姬无忧,回头对着那两个人训斥道:“你们也不看看场合,在这就开打起来,要打回去打。”说着,还用眼神示意着一旁的姬无忧。还有小辈在场呢,也不注意一下。
显然二人也知道,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各自对着对方冷哼了一声。
到时姬无忧这个吃瓜群众有些不满起来,我都给自己选了好位置,就等着你们上演一场古代版的演武呢,怎么就不打了呢~
不过见没戏可看,姬无忧也就向着这些老农告辞了。经过刚才那几个老农之后,明显就感觉熟人变的多了不少,一路总有人向姬无忧打招呼,或者抓着姬无忧问东问西。对于这些向自己问来问去的,姬无忧敷衍了几句,就摆脱了他们。
在沿着土路,绕过几道弯路后。姬无忧的视线中出现一个院子——那就是他的家了。
院子外表看起来一般人家大,墙体是用土筑成的,看起来比较坚固。比那些用竹子做的篱笆墙要好一点,虽然姬无忧喜欢后者。整体看起来这户人家生活还可以。
走到门前,姬无忧小心翼翼的推开,走了进去。里面看起挺干净的,各种农产品堆放的整整齐齐;围着院子的四周,是一排排的房子;前姬无忧的居所原先在东边,后来因为两个兄长成婚,所以就搬到西边去了。
在院子里,还有一个穿着粗衣麻布女子,背对着他拿着农具,做着一些农活。从背影来看,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正面是怎么样的?
很快他这想法就实现了。女子听到背后有声响,转过头来看,正好看见姬无忧站在那里注视着她。
姬无忧看着眼前之人,轻声道:“小姝,我回来了。”
女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姬无忧,手中拿着的农具掉在地上都不知道。在经过一番对视之后,女子猛的扑了上来,抱着姬无忧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喃喃道:“你这个混蛋还记得回来啊,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一年里我有么思念你,我每次都在村口等着,等着你有一天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着,姬无忧胸前的衣襟都湿透了。
看着晏姝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样子,姬无忧的内心都有些悸动。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安慰道:“没事的,你看我不出现了嘛。”
说着,将晏姝从自己怀里拉了出来,擦着满是泪痕的脸,柔声说道:“看,脸都哭花了,都不好看了。”
“可是,你老是不回来。而且村的人们总是说你死在咸阳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你看,我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而且你看好好的。”为防止她在担心,姬无忧特地做了几个滑稽的动作,逗得晏姝原本哭丧着的脸,破颜笑了起来。
见这位花脸美人总算是露出一道笑颜,姬无忧不由轻吐一口气来,不过一想到竟有人趁自己不在,背后乱说话,心里就不由火了上来。不过他没有在这里发泄出来,而是心里记着,回头慢慢算账。
这时,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老人,嘴上说道:“小姝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我好像听到无忧那孩子的声音了。”
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老者,姬无忧上前一拜,,道:“无忧见过假父。”是的,眼前的老者就是姬无忧的假父,也就是义父。
老者名叫晏弗,是先代之时,天子下的一名普通的官员。时天下诸国纷乱,天子权威扫地,作为天子下的官员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权柄了。
时王政历2240年的一个冬天,秦人大军压境。在天子的嘱托下,晏弗偷偷的将新出生的姬无忧给带了回家。恰几日后,晏弗的小儿子晏朔出生,正好借机掩盖了姬无忧的出现。
几日后,天子殉国,王城洛阳沦陷。晏弗带着家人离开了洛阳,前往了今天的沣邑定居,一切重新开始。直到姬无忧长大后,才将身世告知,而这时秦人也一统了天下,而姬无忧也没有什么复国的想法也就安稳的住在了沣邑。从那开始,姬无忧开始称呼晏弗为假父。
看着眼前的姬无忧,晏弗高兴的激动起来,他扶着姬无忧,认真地看着他,口里不停的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切都是那么的高兴。
晚上为了给姬无忧接风洗尘,晏弗特意让家里做了好菜好饭,甚至将自己一直舍不得拿出来的佳酿都拿了出来。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聚在一起,庆祝着姬无忧的回来。
席间,姬无忧看了一圈,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没看见阿朔啊,他人呢?”
晏弗笑道:“啊朔外出求学去了,听说还拜一个大儒为师,在学儒学。”
姬无忧高兴道:“那感情好啊,咱家也算出了个有出息的人了,为准以后学成归来还能当上大官呢。”此话一出,哄堂大笑。
晏姝的大哥晏黎好奇的向姬无忧问道:“无忧,你在咸阳待了一年,你说说这咸阳是个什么样子。”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地竖起了耳朵。
毕竟在这交通基本靠走的年代,很多人一辈子都可能没出过远门,所以他们对外界的事物极其的好奇,尤其咸阳作为帝都更是让他们充满了遐想。
见有人问了,姬无忧也就和他们说一说在咸阳的见闻。
“咸阳很大,很繁华。道路上来来往往着各个地方的人,商旅、游学、游士之人都能看到。如果运气好了,还能见到那些中央的大官。”
这时,有人好奇的打断问道:“这大官有多大,有咱们县的县令大吗?”
对于这个问题,姬无忧还没回答,这晏姝的二哥就笑着回答道:“中央的大官那可不是我们县的县令所能比,那些人的一言一行可是决定着这个国家的决策的。权柄之大,即使是我们县的县令也得低头跪拜。”谈吐之间,显然是受过一定教育的。
“这么大啊。”那个人听到回答,当即就被吓着。
姬无忧也应和道:“二哥说的没错,这些人就是这样的。”
随后,姬无忧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个不拉的说了个遍。让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听的惊呼不已,尤其听到那座巨大宫殿时,在场的众人竟然认为是姬无忧编出来的,这让姬无忧不得不一再解释那是真的。
往后谈到在回途时看到那个皇帝的仪仗时,让在场的众人听得十分的羡慕,就连姬无忧自己在述说的时候,都不由带了一点艳羡。
说完之后,所有的人都一脸羡慕的看着姬无忧,在外面见识的不少新鲜东西。晏姝更是带着爱意的崇拜眼神看着姬无忧,让他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虚荣,差一点让他就此膨胀起来。
为什么说差一点呢,因为晏弗夫妇并没有像这些小辈一样,而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姬无忧。毕竟年轻的时候给天子做过官,也曾接触过不少人,见过不少场面,所以对于姬无忧所说的感触不大。这让姬无忧略受了一点打击,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
饭后,因为喝了不少酒,所以被人给抬回了自己的屋子。
昏暗的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醉醺醺的姬无忧,就只剩下来照顾姬无忧的晏姝。
看着正在用毛巾替自己擦脸的晏姝,姬无忧抓住了她的手,四眼对视,气氛越来越变的暧昧起来。
姬无忧看着眼前这在昏暗的空间里,烛火照映下这娇媚的脸,不知不觉间就对那个娇嫩的嘴唇吻了上去。
感受着趴在自己身上有些僵硬的娇躯,姬无忧嗫着对方的嘴唇,撬开对方的牙齿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过去,去寻找接触对方的舌头。
头脑有些懵的晏殊在触碰到姬无忧的舌头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对着姬无忧的肚子来一拳。一下将有些醉在其中的姬无忧给打的痛叫起来。
之后晏姝则捂着嘴,红着脸跑走了,独留下捂着肚子痛呼的姬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