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金术？我怎么听得有点耳熟？”张乐安歪着头向前走了两步，随即才看得清楚，
安小正所持书的封面，画着一个圆形的“炼金阵”，正是他活着的时候和林墨一起看过的诸多动画之一的内容。
“喂……”张乐安瞬间无语，“你不会是要从等价交换开始讲起吧？”
“很遗憾，虽然我也知道你在说的是什么，但是今天涉及到的内容，只是跟那部漫画有些许相似的地方而已。”安小正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你那书的封皮上的画风，还有你刚才所说的炼金阵……”张乐安虚着眼领吐槽道：“明摆着是你在误导我吧？”
“倒也说不上是误导啦。”安小正立刻换成嬉皮笑脸的表情，“其实，物质系能力可以简单地被分为三种：创生，改造，还有湮灭。”
“其中改造和湮灭，都是利用修改粒子之间的作用力，来改变物体的宏观表现的能力。刚才你提到的那个等价交换所涉及到的炼金术，只不过是局限于改变分子之间作用力，从而达到材料不变的情况下改变其外观的目的。”
“这一点，和你刚才解释的，你的本源力很像嘛……”张乐安看了看周围的游乐设施，“不过你只能将它们变软变硬而已。”
“没错。”安小正打了个响指，“不过，我们刚才所说的毕竟只是针对于分子层面，而这世间最小的物质组成，可并不是分子……”
“这么说的话……”张乐安惊讶地张了张嘴，“莫非……物质系的能力，也能改变原子，甚至基本粒子之间的作用力？”
“正是如此。”安小正点头后继续解释道，“物质系修习能力，最基本的就是改变分子之间的作用力。而随着修习的深入，就可以改变更为微小的原子构成，最终甚至可以将其本身的组成元素进行修改。”
“这才是广义上的炼金术——物质之间的互相转换。而在转换之中释放的能量——比如分子层面的燃烧，原子层面的裂变聚变等，其释放能量的过程当然也同属于物质系能力中的一种。”
“所以加强类的能力，也都算是物质系的么？”张乐安提问。
“大多数都是，但不全是。”安小正指出他的错误，“比如增强力量和增强神经反应速度这一类的加强能力，前者是靠改变肌肉及骨骼强度来达到增强的效果，后者是通过修改神经元的容抗来加速神经电波的传导速度。这一类都是有具体物理实现的能力，就都是隶属于物质系能力。”
“但加强思维的思考速度，则是没有物理基础实现的。这一类的能力，我们一般把它归类为精神系。”
“明白了……”张乐安点了点头。
“既然你明白了改造类的物质系能力，那湮没类的能力也就很好理解了。”安小正继续向下说去，“既然改造类是改变粒子之间的作用力，那湮没类就是直接消除这种作用力，使现实存在的物体直接消散成基本粒子。”
“同样的，依据能力的不同，消除作用力的层级也是不同的。最基本的湮灭，只能做到物质的解体，并不能直接达到消散的程度。”
“那创生类就是和湮没类正好相反吧？”张乐安举一反三，“创造粒子之间的作用力，使物质具现化。”
“很可惜，虽然很多年前的理论确实是像你说的这样，不过最近我们已经将你说的这种能力与创生类分离了。”安小正笑着摇了摇头，“你说的那种能力，如今被分类于湮灭类。也就是说，凭空创造粒子之间作用力的能力，被认为是湮灭类能力的逆能力——或者说，是湮灭类能力的高级应用。”
“那这不就没创生类什么事了么？”张乐安瞪了瞪眼睛。
湮灭粒子之间的作用力使其变成基本粒子，然后再次创建必要的作用力改变物质性质，最后根据需要，调整作用力强度来实现物质性质的改变。
这全套下来，好像也就真的没有创生类能力的什么事了。
“我说过了，创造类之前确实是指你说的那一类能力。但是，随着里探会所掌握的信息的增多，我们逐渐发现，之前被归类在一起的创生类能力内部，却有着千差万别的表现。”安小正回答道，“大部分人都是通过深研湮灭系来获得造物的能力。但其他少数人，却因为自身本源力就是这种能力，所以并没有这种限制。”
“虽然在最初，由于这些人都是使用本源力来造物的，所以也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因为本源能力的释放过程，是很难跟踪到的。但随着科技的发展，这本就是极少的一部分人，其中又有更少的一部分人，引起了里探会的注意。”
“而之所以里探会重视他们，是因为在科学手段的监视下发现，他们在造物时，并没有使用任何哪怕一丁点的基本粒子。”
“诶？”张乐安一愣，“凭空造物？这……可能么？”
“嗯，里探会的研究人员最初也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安小正笑着回答道，“如果有物质被凭空制作出来，那么就说明，这个世界——或者说这个宇宙，其实物质是不守恒的。”
“物质不守恒？”张乐安一愣，“那又怎么样？”
“既然物质不守恒，现实世界所处的宇宙，就并不是一个可以自洽的宇宙。”安小正地上比划了一个圈，然后又在旁边再比划出另一个圈，“换句话说，在这个宇宙之外，必定有着什么存在，可以影响到这个宇宙的运行。这个存在，或者是某些人口中的神灵，或者是科幻迷想象中的平行世界。”
“所以现在里探会才是护界派占了上风。”张乐安没来得及惊讶，却首先想到了林墨之前和他说的话。
里探会中，目前把里界当成是神灵的产物，主张守护里界而避免其被破坏的，是目前会内的主流思想。
所以说，这些人，并不是凭空想象，而是真的找到了什么证据么……
“你永远想像不到，科学的尽头，到底是真理，还是神灵。”安小正也是摇了摇头，苦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