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越反问了孙利华一个问题:“你觉得顾飞和叶总是什么关系?”
孙利华不太相信的说:“不太可能吧?!顾飞如果和叶总有什么亲戚关系,他在办事处会这么懦弱?!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想法?我倒觉得,孙丽梅这么嚣张跋扈,更有可能是叶总的什么关系户。”
舒越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想明天早上我先找顾飞聊一聊,先解决他的问题。然后再开个全体大会,宣布下,公司决定了一个轮岗计划。魏小明,孙丽梅先轮岗去杭城总公司,时间三个月。这就需要你孙总的协助了,这里先谢过了。”
孙利华盯着舒越看了一会,然后不阴不阳的笑着说:“舒总,你还有阴谋吧?!轮岗,那就是杭城也需要有人来温州办事处。等等,我想想,明白了。你是想让杨美华来温州办事处吧?!可就三个月,你还有什么深意?”
舒越知道这事瞒不了孙利华,就直接说了四个字:“童乐单子。”
孙利华想了想,不太相信的问:“这不会吧?!杨美华不至于在这个事上做手脚吧?!凭我对她的了解,此人虽然有野心,有私心,做事做人不太地道。但她对方总,对众视还是忠诚的,不至于为了私心毁了这个单子吧?!”
舒越决定对孙利华全盘托出,冷笑了一声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是,我承认,她不会主观的,直接的去毁了这个单子。但我很担心,她会无意的,间接的去毁了这个单子。”
孙利华不解的说:“此话何意?我不懂。”
舒越苦笑了一声说:“你也承认,她有野心,有私心吧?!她一直想把童乐这个业务抓到她手上,但不是为了提成。她是想通过这个单子,显示出她有业务能力,好让公司众人认可她,并且也能使她上位有业绩支撑。可悲的是,老板为了某种目的,明里暗里的支持她把童乐单子抓在手里。但问题是,目前的杨美华还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让她来负责童乐这个单子,很有可能会把事情搞砸了的。”
孙利华点点头说:“你这个担心倒也有几分道理,你就没和老板好好谈谈,把你的担心和方总沟通下。方总并不是不讲道理的老板,你们二人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需不需要我来做些工作?”
“误会吗,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舒越有点无奈的回答。
“此话怎讲?相信我,你就直说。我感觉,你有离开众视的想法,但愿是我胡思乱想。”孙利华是个直性子的人,她想今天有这么个机会,二人可以说说心里话。
从公的角度讲,她是众视的HR,对员工的动态做到心里有数,也是她的工作责任之一。何况,是舒越这样的高级管理人员,她更要做到心里有底。
从私的角度讲,方化文是她第一个老板。她一度离开过众视,但一直维持着联系,而且,离开后,反而关系处的更好。所以才会方化文一招唤,她就回到众视来帮方化文。而和舒越的关系,虽然一开始磕磕碰碰。但经过一段时间磨合,二人倒也互相认可,反而也成了可以交交心的朋友了。
舒越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机会,也许可以通过孙利华的嘴,向方化文传达下自己不方便说的话。
“小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有误会吧,方总好象也没向我表示过,我某件事做的不符合他的要求了。说没误会吧,他现在很多事,当然我指的是和业务相关的事,都不和我沟通下。有些事,甚至是全公司都知道了,我还不知道。我呢,有些事也不愿和他说了,反正现在我和方总的关系很微妙。你说我想离开众视,有没有呢?!这么说吧,我觉得我作为打工者,在任和公司,我都得随时收拾好行李,时刻有被开的准备。”舒越虽然还有保留,但这些话倒都是心里话。
孙利华摇着头说:“哎,你们二人都在打哑谜。那我再多问一句,你们二人什么原因会这样的?找到原因,也许误会就自然而然解开了。”
舒越苦脑的一笑:“要说原因吧,我认为有三点,首先是我的问题,我某种角度讲,不够尊重老板。这点我承认,有些事,我自认对公司有利,就不先汇报,直接做了。不象某些人,早请示,晚汇报。公司起步时,可以。但平稳发展了,老板心里会不爽。”
舒越轻轻叹了口气,喝了口咖啡,又接着说:“其次,方总的问题,也不是方总的问题,所有老板的问题吧。我和方总有个协议,不知道方总和你说过没?”
孙利华摇摇头说:“什么协议?我没听说过。”
舒越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和方总的这个协议是,当我业务,指整个众视公司的业务,做到三千万时,他和叶总,陈总分别拿出几个点的股份给我。人吗,可以同吃苦,很难共享受。当初,方总觉得三千万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到今天,三千万己不是问题时,他可能就很在乎那几个点的股份了。”
孙利华接着舒越的话说:“第三个原因,你不说,我也大概想的到。可能也是最大,最直接的原因。公司里有些小人,在里面起了重要的作用。方总还是个耳朵根子非常软的人,也许小人们说一次无效,说二次无用,说个十次,八次的,方总就听进去了。而你呢,又不愿早请示,晚汇报,方总心里自然就有根刺了。再加上,公司业绩你又占一大半,老板们疑心病就不但发作了,而且还一天比一天严重。”
舒越自嘲的一笑说:“是啊,我少做点业务,一年做个八百万,一千万的也许就不会有这些尴尬了。”
孙利华沉默了。
是啊,这也许是道无解题。
如果众视是体制内的公司,也许舒越早被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