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开心,快醒醒。”
范如梦一只手拍打着宁开心的脸蛋,一只手使劲摇着他的胳膊。
……
宁开心只觉得地动山摇,昏暗的海底露出一丝微光。
他紧循着那抹微光,终于找到了出路。
他睁开疲惫的双眼,直接见到范如梦冷酷精致的五官。
“我在哪?”
宁开心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范如梦解释道:
“你刚才误入了迷阵,差一点就出不来了。”
贝兴给宁开心捏着肩膀,道:
“没想到业海学院这么狡猾,将真正的阵眼藏在哪了呢?”
宁开心摇摇头。范如梦亦摇摇头。
东方渐渐挂起了鱼肚白,三人只好无功而返。
渐渐旭日东升,万物欣欣向荣。
斜斜的阳光透过窗户的油纸,散漫地射进1024的房间。那张白色板床上,少年睁开慵懒的双眼。不是宁迎新,更是和何人。
宁迎新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地板上的一滩白色浊物,厌恶地转过身子。他想蒋织雪。脑子里充斥着和她第一次亲热时的感觉。
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唉。
不知道蒋织雪现在怎么样了,还在恨自己?我当初那么对她,究竟是对是错?
一种罪恶感充斥着宁迎新空虚的灵魂,他把又手放进温暖的被窝里……
“蒋织雪,蒋织雪。”
宁迎新又发出一阵阵呻吟声。
……
“呼呼!”
宁迎新站起身。地上又多了一滩白色的浑浊物。
……
在这座学院里,宁迎新的孤傲人尽皆知。倘若他是个弱者,那么或许一辈子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癖性。但他是强者。一个人一但强了,就有弱者趋炎附势。而强者不理会这些弱者,通常就被说成孤傲。那日宁迎新赶走了陈瑞妍,整个学院里就再也没有女孩子来找宁迎新了。
宁迎新却不以为然。他的满脑子只有家族的复兴。他是一个彻彻底底活在过去的人。他把自己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和过去建立了一层扯不断的关系。
他第一次和宁开心喝酒,他就想到眼前这个人也是强者,能在未来的道路上帮助自己。
他猜得没错,宁开心很快就成立了逆鳞。
昨天,他又信誓旦旦地来找自己,说要砸了石柱,去地底寻龙。
宁迎新直接拒绝了。他想这件事情的风险太大,很有可能就把自己也赔进去。
“家族,命运,蒋织雪……”
宁迎新的口中反复地念叨着这几个字。
他很欣赏宁开心,可就是无法拿出自己全部的真情实意来帮他。
难道他和宁开心的月光下的豪饮也是假的吗?不是。宁迎新的确也动了真情实意,但那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有时候宁迎新想,“自己干嘛赔进自己的一生来振兴这个狗屁的家族呢!”
是啊?为什么要用一生来振兴这个狗屁的家族呢?
宁迎新自己也始终找不到答案。
“为什么我才二十出头,就搞成了这个样子?”宁迎新看着窗外,低喃道,“命该如此。”
……
“宁兄弟,快给我开门。”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宁迎新打开门,居然是贝兴。
贝兴一脸狼狈地看着自己,道:
“宁老大让我来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去找陈瑞妍。”
“为什么?”
“石柱根本不是锁龙阵的针眼。只有历届的学生会主席和校长才知道。”
“那和陈瑞妍有什么关系?”
“她曾经是学生会主席的女朋友。”
宁迎新饶有趣味地点点头,想,“这个陈瑞妍巴结男人还真有一套。”便道,“好,我答应你。”
“这么爽快?”贝兴匪夷所思。
“于我又没有什么坏处,我为什么不愿意?”
“你不是……”贝兴欲言又止,心想,“这是个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