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侧脸略微消瘦,君非墨不知道她是进宫以来就瘦的,还是在朝云宫受了不好的待遇瘦下来的,他这些没有多想。
可是下一刻,他分明看见,那么灿烂阳光下的美丽女子,那片满是玉碎片的地上,一颗颗地掉着大把的泪珠。然后他听见了轻微的抽泣,他爱怜地伸手拉她,“不要捡了,已经碎了。”
可是她用力地挣脱开他,那么悲哀地忽然站起身,悲哀地看着他。那张倔强的小脸满是委屈的泪水,写满了不甘,不禁让君非墨的心都揪着疼起来。这感觉,已经,好久都未曾有过了……
她想要说什么,嗫嚅着嘴巴,但还是恨恨地。
最后她又蹲下去捡他们。
君非墨有些慌乱地也蹲下来,“方才我在办公,你知道吗?这块玉也是我极其珍爱的,没想到你与我品味相同,我本打算赠给我和你的皇儿,白忘川,听见了吗?我准备了这块玉很多年了,只不过当初曾经是苏锦年,现在是你罢了。方才我只是本能性地不想让任何人碰它,不过没关系,碎了就碎了,你相信我,来日我可以将它修好再送给你看的。”
他温柔的声音声声传入白忘川的耳朵。
原本呜咽啼哭的人更加疯狂地哭起来。
“谁说的?谁说的?打碎的东西,不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吗?不能的,不能复原的……呜呜呜,怎么办?不能复原了……”或许就像那份情,断了就不能连上。
他用力地将她颤抖的身体抱进怀里,不断地抚摸她的头发,她那小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很不老实,不断地挣扎着,眼泪在飙飞,他的身上眼泪鼻涕都是,难看得要命,可是很奇怪地君非墨就是一点不抵触,要知道,君家的人都是有洁癖的,君锦凌有,他更有。
这个小女人,其实,君非墨多么想看到她柔弱的样子,这个样子的她很容易亲近。他也最喜欢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因为这样真实。他早看出来她心里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这些外人无法帮她卸掉,他也无法窥探她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他,心疼。为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