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苏莉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依旧没有她的踪迹。
南宫辰的眼线可以说遍布各国,但至今没有她的消息。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易容术。上次上官赢不就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吗?
只是这还只是推断而已。并且苏莉在归海妺身边这么久她可没有听说她还会易容术。
千层阁,根据约定的时间,众弟子如期而至。
天气晴朗,几朵白云悬于头顶。
擂台上,最显眼的要数正中盘旋着一个灰绿色的大圆形,圆内是千层阁的标志。擂台下自北向南,四位长老依就位次而坐,其身后排列着的是同他们一样身穿素衣的各长老弟子。
允熠则坐在原属于二长老的位置上。
这次比赛的裁判由二长老担任,他无意于阁主之位,裁判由他来担任再合适不过了。对于他的主动不参加比赛,他自己的人自然不依,再三劝说他,他玩笑道:你们不会想让我一个四肢不全的人去当你们的阁主吧!
他的右臂,自多年前那次大战之后,就永远失去了。也难怪他自称自己是四肢不全之人。
他底下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后,就不再多言了。在阁中时间久的人自然知道二长老的手臂是怎么失去了,只是从那以后都没有再提罢了;若提起,无不是异于在揭二长老的伤痛。
二长老站上台去,也不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此次比赛规则不用我多说,想必大家都清楚,同以往没有太大的出入。”顿了顿,众人以为他再没有后话了,却又冒出一句“但是,凡是比赛中有违纪者,逐出师门。”他冷冷的声音充充斥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条规则是他后面加的,以往并没有。毕竟这次情况特殊,史无前例,就该有不一样的规则来约束。
现下,老阁主已逝,淑莹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允熠。他定下这条规则的用意,除了比赛公平起见外,同时还动了私心。若是允熠能赢,那也算是圆了老阁主的夙愿。
众人不动声色,有些人心里却乱如麻。
以往的比赛,违规者顶多就是关禁闭一年而已。
而现在若是真的违规,不清楚他们内阁情况的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个摆脱千层阁控制的机会。
殊不知,只要一脱离千层阁,则犹如被折断了飞翔的翅膀的老鹰,在江湖上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们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好好待在千层阁不就是因为身后有这么一个强大靠山吗?
一个杀手,脱离组织,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找上来报仇,可能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凶手是谁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雇主的身份往往都不知道,只是接受到上头的命令就执行任务而已。
所以怎么同别人结怨的他们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别人不清楚他们谁是谁,只认他们是什么身份。寻仇找到他们身上,早晚的事。
规则,允熠随意听左向使说过一些。暗箭伤人者是为大忌。
比赛分为三轮:初赛、复赛、决赛。
参与者足足一百人,对手由抽签所产生。
一切听天由命,比赛绝对公平。
随着二长老宣读板子上的名单,念到名字的人,一一上台;参加者无不是千层阁的精英,看比赛就知道了。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台上的两人纷纷动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难解难分。
他们使用的是真刀实枪,在场外的人只听到兵器交接时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速度之快不是一般人所能看清他们的动作的,这就要看资质高的人的了。
因为资质的高低,所以每次出任务的人数及难易程度都是因人而异。
台上,两人在功夫上不分上下,但总有人败下阵来不是。失败的原因也许是轻敌,或是体力不支,又可能是能力确实差人家一截。
一轮结束,一轮又开始,反反复复。一个上午只完成二十五个轮回,还剩下的则将放在下午进行。
异国骚动,屡次骚扰北辰境内的百姓;烧杀抢掠他们都干尽了,百姓不得安宁,出逃的出逃;几万人的城池,一下子被扫空;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家。
道路上充满了人们的怨声载道,孩子们瘦骨如柴。塞外只因远离北辰,位居北辰与异国的交界处,以至于异国骚动不断,驻守边塞的将士,他们拼死抵抗,但面对日渐崛起的异国,军中出现了老龄化现象。
中央有规定不得擅自招兵买马,他们又岂敢藐视王法。只是一次次报告给中央却收不到回应,他们有时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朝廷忘记了。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没有放弃与异国的斗智斗勇。而今年几位老将士相继离世,无不给本就处于弱势的他们重重一击。
饿殍荒野的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而邵明风亲自押送自家‘妹妹’去梨园后回来经过北境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惨状。
令人看在眼里无不起怜悯之心,他竟然遇到了,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来时没有经过这里,回来时看到了,就因秉承太傅教授的知识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带的人五百有余,此行不仅是押送那么简单,他还有别的目的。没想到正如国主想的那样,在这北境竟是这样一副状况。
他们乔装成商人的模样,分成几个批次行走,各个批次都携带有联系的信号。若是出现突发情况,那么在发射信号之后一个时辰之类定能集合在一起。
派出去调查情况的人还没有回来,邵明风向一旁的老者询问道
“老伯,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出城来了?”看他们的方向是从城中过来的,不难判断城中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唉!”老者杵着拐杖拖着疲惫的身躯,长叹一声,看了他们一眼后才说道“天要亡我北境啊!我们被放弃了,朝廷不管我们了。”话语中难掩的绝望流露其间
朝廷怎么会不管,他们现在不是已经来了吗?
“老伯,这话怎么能这么说,但凡是北辰之人,朝廷怎么会不管呢?”
“年轻人啊!你们是不会懂的。朝廷若还记得我们,怎么会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点回应的消息。我们派送出去那么多封奏书,怎么不见一份有回复?”他不想同他们说了,自己走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到哪就算哪里吧!
奏书??没有回复??他怎么有奏……!!邵明风他懂了,什么人会有奏书,不就是朝廷命官吗?那么那位老者是……
邵明风反应过来忙追上了老者。“老伯,你刚才说奏书没有回复是怎么回事?”有许多事他还没有懂得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
只有把情况了解透了,方能做下一步动作。
“我乱说的”老者极为平静的说道
邵明风怎么会相信他,明明刚才他就不是这样的;老者这会头也没有看他一眼,自己走着自己的路。
“你,,”突然他看到老者腰间露出一块令牌,看着些些岁月了,其上的纹路变得不怎么清晰可辨,只是他还是敏锐的一眼看出来了。长年出入于藏书阁的他,也许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辈,但那块令牌却刺激了他的双眼。
那是先皇时期军中通用的令牌,而如今新皇登基后,在许多方面改变了许多,大到军队的整改、城市的修建结构;小到铜币的统一、令牌的替换。
“老伯可否等一下?”他将自己的令牌亮了出来,老伯不愿再说太多,该是怀疑他们的身份吧!他将人分成了几批,但队伍还是很显眼。
老者本继续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正欲回他一句‘你能有什么好看的’,却看到不同于他那块暗淡旧迹横生的令牌后,神色变了变。
他的令牌不同于他的,无论是外观还是颜色;但令牌上那个玉玺的印记是多久都不会消散的。
“你,你是……”老者语无伦次了起来
他无法相信,朝廷怎么会还有人在惦记着他们?以前还会有所希冀,只是慢慢的麻木了,便不在期待了。
今天,他看到了希望,朝廷……朝廷还记得他们。
“老伯,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考虑道高龄的老者不宜长时间站着,邵明风向他说道。
互道明身份后,才知道老者竟是当年同还未辞去将军之位的咎将军的下属。当年昝忠世的威名可谓响彻大江南北,有他出现的地方sg谁敢造次。
他们兄弟三千个人足足守护了北境这么多年,不得不令人敬佩。
如今剩下的几百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论谁谁不绝望?
好在他们来了,定当不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他们一定要把那猖獗的异国之人赶出城,还北境百姓一片安土。
让他们知道,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
据老者说现在城中异国的军队大约有两千人左右,那么若硬碰硬他们一千人能不能取胜,还许再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