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见安妩坐在后面一言不发,自己也不敢说话。
害,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讲实话,大成是欣赏不来楼笙笙那样的女人的,太娇弱,一碰就要碎了。他还是喜欢太太这样的,有脾气,有胆识,也有能力。
他是理解不了自家老板怎么就喜欢那样的女人,或许是他不够强吧,没有对女人的保护欲。
太太这样的女人,确实很难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啊。
但大成转念一想,一定是自家老板没见过太太这样,才会觉得楼笙笙好的。他从后车镜看安妩的样子,觉得心都要碎了。
太太肯定还是喜欢自家老板的!
大成跟了周怀墨那么久,对周怀墨的事情虽然算不上什么都知道,但也比别人清楚的多。
周怀墨和楼笙笙是大学社团认识的,那时候的周怀墨还没有这么冷漠。到底是年轻,还带着一点青年的朝气,也会和同学打打球,爬爬山,就像个一般的大学生那样。
大成给周怀墨做保镖最早是初中的时候,他也没比周怀墨大太多,周怀墨念大学的时候,他就不远处看着,保证自家少爷的安全就行了。
那些日子应该是少爷最快乐的日子了。
正是因为没有能力从周敬手中抢回周家,所以才过的无比快乐。
有努力的方向,有朋友,还有恋人,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好了。
但是偏偏的出了意外,他们几个人去爬山,遇上了山体滑坡。
一个朋友为了救楼笙笙,从万丈深渊掉了下去,连个尸首都没找到。
自从那之后,周怀墨就性情大变。那个人也喜欢楼笙笙,毕竟姑娘长的漂亮,他们社团里喜欢她的人不少。
那个人愿意为了楼笙笙去死。
周怀墨一直觉得,那天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楼笙笙,才叫她出了意外,才让那个人至今尸骨未寒。
这就是周怀墨和楼笙笙所有的故事了。
安妩喝光了杯中的酒,听完了这个故事。
“你给我讲这些做什么?”
“我是个下人,本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boss他对楼小姐,更多的其实是当初那个坠崖的人,交给他的责任。”
“那个人说,你一定要保护好楼笙笙。”
这些故事,也是大成偶然听别人说补全的,周怀墨从来没有提过这些事情,但是当天在场的人不少,听到那句话的人也不少。
那是他们距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也是让周怀墨改变的契机。
“然后,他就用别人的命来救楼笙笙的命?”安妩摇了摇酒杯,觉得不过瘾,直接对瓶吹,“你说这么多,也改变不了他就是个疯子的事实。”
“boss那段时间是有点疯,那个人是他在学校最好的朋友。太太,boss他什么都没有,从小父母就死了,只有一个妹妹,现在还在国外念书,多少年都没能见到了。”
“那是他那个时候,身边最亲的人了。最亲的人死了,怎么能不疯呢?”
“是啊,最亲的人死了,怎么能不疯呢?”父亲也死了,死在了周怀墨的手里。
凝视深渊的人,终究被深渊吞没。
大成关记得讲故事了,却没注意到他家太太连吹了六瓶,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太太?您不能再喝了太太!”
“你少管我,你就是周怀墨手下一条狗,在我这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大成听出来安妩是喝多了,只能上去拦酒瓶子。
酒疯子哪有道理可言,用起力道来都不知道收着,手一挥砸碎了好几个酒瓶子。
烧烤摊老板听见声儿了,赶紧过来:“这怎么喝多了还砸东西呢!”
“不好意思老板,我们赔钱,赔钱。”
“这酒瓶子都是要收回去的呀!”
“太不好意思了老板,多少钱我一会儿给您,这发酒疯了,我先控制住她。”大成连忙给老板赔不是。
老板看他们的穿着,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只是催促了一句,让赶紧走别在摊上撒野。
大成扶住了安妩,去给老板结了钱,这边安妩就捂着胃稀里哗啦的吐了一地。
“哎呦太太啊,您怎么还吐了。”
老板开摊子这么多年了,也见怪不怪了:“喝太多了吧,还是送医院看看,小心别酒精中毒!”
老板这儿话音才刚落,安妩就晕了过去。
“哎呦我的老板啊,您真是开光嘴!”
老板闭了嘴不敢说话,收拾桌子去了。
大成把安妩搭在肩上,觉得自己真是苦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老板。
幸好医院离这儿不远,大成没敢用车送,怕又吐了,只能背着去了急诊。
果然是酒精中毒,医生给洗了胃,挂了些水。
忙完了这些,大成才闲下来,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给自家老板报个平安:“boss,太太非要拉着我去喝酒,喝多了,送医院了。”
“哪个医院?”
“市三院,boss你现在过来?”
“我明天再去吧。”才刚吵完架,安妩为什么要去喝酒,他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现在去医院刺激她,别再让她把医用酒精给喝了。
周怀墨又嘱咐了大成几句才挂了电话。
大成跟着呆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大碍了,因为有寻房的护士,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离开了医院。
他得去把车开会周宅,不能就那么扔路边摊扔着。
大成一走,躲在楼梯间的人便钻了出来。
这人戴着帽子,遮住了面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这能半夜作妖,可困死我了。”
这人找了一圈儿安妩的病房,看着躺在床上的安妩,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曾晴笑着看了一圈儿,寻了个玻璃杯,拿在手里掂了掂:“楼笙笙可真是个废物,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住,还不是要我亲自出马加点料。”
病床上的安妩听见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有个人:“你是谁?”
曾晴见人醒了,笑呵呵的过去握着安妩的手:“我是曾晴,我们之前见过的,在晚宴上。”
安妩忍着头疼想着这个人,不是和楼笙笙一唱一和的那个嘛!
“你怎么会在这儿!”
曾晴像好姐妹似的:“我路过见大成送你进了医院,上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