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间服务员来上菜,白飞飞立即起身一直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帮忙,我突然想起,遂问道:“你请的客人要到了吧?”
白飞飞看着服务员上完凉菜离开这才回我说:“哪里有什么客人,本来就计划留你下来咱们吃一顿,好让客人临时有事来不了的戏做的足点。“
“我就说嘛,你真是一大小姐,窝这这么多天不吭声,这么大毅力,多可怕啊。”
“现在看来连道具费都省了。”白飞飞能当着肖念的面如此说,不知道是释怀了还是不想装的太累,亦或者她是及时调整了努力的方向,我不禁想起我和飞飞一起进来饭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顿觉肖念的“内推”就今天他的反应来看似乎早有预谋,于是忍不住问他:“你不会从一开始就已经算计我俩呢吧?”
“没有,只考虑到你的部分,毕竟有所耳闻。”肖念示意大家就餐。
“啥意思?”我一屁股坐下来,怎么感觉这肖念好话不能好好说呢,上天真是公平的,真的,你就说肖念这嘴,他要是长得不好看早晚给人打死。
“你不是天生就爱凑热闹嘛。”白飞飞一旁帮腔。
我白了她一眼,这个吃里扒外的,真是重色轻友,我顺手拈起一块肌肉就搁在她碗里来,微笑着示意她赶紧“堵上嘴”。肖念“噗嗤”一声笑了,他带着笑意说道:“要是堵嘴有用,那你出门真该在脖子上挂一个饼。”
“那是说人懒,我这形容。。。扯远了哈,回到正题。”我低头拿嘴里开始吧啦食物,这难得当一次上帝,我还得享受享受啊。
白飞飞在肖念再一次的确定下,她才坐下来,这下又听到敲门声——上热菜了,白飞飞再次起身,她帮着服务员将菜一一放在了桌上,服务员看到已经吃的一嘴油腻的我朝我眨眼睛,我朝她回以“谢谢”的手语,然后又将这个手势晃悠到肖念的面前。跟着服务员下楼的声音,心想这下可以畅谈大事儿了吧,正要把嘴巴里的骨头吐吐干净,又是一阵激烈的上楼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肖念,搁哪呢?”是金翌。
“这呢。”我朝门外没好气的喊了一声。
金翌推门入,最先看见的就是正对着门口的我,瞧我一脸的精神抖擞,嗤之以鼻道:“不是说被撞了嘛,伤哪了?不会是脑子吧?”
“但凡是个正常的脑子都不会喷出这样的。。。吃饭呢,不说了。”
“他脑子正不正常我不知道,不过他脸肯定不正常,脸皮就比一般人要厚。”白飞飞随后补刀。
“啀,先说清楚,我可是肖念请来的。”
肖念轻轻一笑,根本就不给金翌台阶下,他说:“我是请你去医院,记得你说你来不了啊。”
金翌见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副老子就要来蹭饭的姿态摆的足足的,他转到我身边看到我脑袋偏后的纱布,痛心疾首状:“妈呀,脑子真的被拍了呀,为什么不是撞脸上呢,说不定还能把她突嘴巴撞回去。。。”
我听到这话一脸的惊悚,我把眼神从白飞飞扫向肖念,问道:“咱们不熟,你说话又比较客观,你觉得我嘴巴突嘛?”
金翌在我跟肖念之间顺势坐了下来,还是迫不及待的等着肖念的回答。
对于这样的送命题,肖念似乎已经感觉到危机的到来,但是他临危不乱,只见他轻轻抿了一口茶,摆摆手说道:“从正面看是看不出来的。”
“滚!”
我的疾言厉色令前来上菜的服务员颇为吃惊,看着她们认真把菜上齐,我突然有些佩服白飞飞的这些招式,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远,不说老板娘的“客气”,以后服务员中的“实际”领班位置非她莫属,这样既然轻轻松松搞定实习报告,又能顺顺溜溜泡到一个男友,只是后者现在有点脱轨。
服务员关上门的刹那,四个人作顺利会师状,急吼吼的等着肖念说出他的“大计划”。
“。。。我妈的离开以及她手机的部分我会负责。。。”肖念事无巨细的讲完他的计划,我完全不记得他讲了什么,因为也太复杂了吧?孙子兵法几乎都用上了,何必呢,不就是弄一个渣男嘛,那不是人金翌的特长嘛,问问老司机啊。
“什么玩意儿?碟中谍啊,那么复杂干嘛,直接去拍他几个小黄片,这事儿不就完了嘛。”老司机金翌果然迅速打断。
白飞飞三思过后这才开口道:“虽然做小辈的不该背后议论长者,但是不难看出老板娘之所以这样也并非是被蒙骗,我们应该从她的角度考虑。”
“需求啊,还能是什么,那家伙难不成还有颜不成?”金翌一针见血。
我添油加醋的说道:“那人长得也不赖,需求。。。不是也看颜嘛。”
“不是每个女人都想要唯一,渴望忠诚嘛。”肖念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
“你懂啥你又没早恋过。”金翌直接打断我。
肖念并不解释,只是放下筷子,问金翌道:“你说,怎么做?”
“找到他应酬的地方,酒吧之类的,阴他。”我抢答。
“这回,答对。”金翌接着补充,“步骤也很简单,摸清楚他的时间,提前去探个路,找好位置方便拍摄就行。”
之后一直通过的方案,肖念作技术支持留在大后方,我一个机位,特写,刻画人物冬季,肖念2号机位,保全,说明人物关系。白飞飞因为还要继续留在饭馆工作,所以她只能作为“机动”。接下来就等金翌的资料分析了。
吃完饭,我就蹭肖念的车回了学校,金翌倒是体贴了一回,买了一些牛奶、水果之类的把我送到了宿舍嘱咐一番才离开。回到宿舍的我,一个人吹着电风扇,听着风扇发出的“吱吱”的声音,感觉那是穿越的信号,我能感觉到两年前的某个高三教室里,似乎是同一个频率的电流声。那个我引以为傲的,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人,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时间分离,被空间阻碍了,我真的没有想到那个进了大学校门已经几个月却依旧想他们,每次给他们播电话还没开口就已经泪眼婆娑的我今天居然对卢涵说出这样的话,而她什么时候开始也对我说了那样的话呢?这是为什么呀?
我觉得心口有点堵得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拨通了荡荡的手机,东拉西扯一推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最后要挂断的时候,荡荡第一次有些吞吞吐吐。
“有话说。”我最恨人说话说一半。
“嗯,那个,有个高中同学,等开学也来咱们学校读书。。。”
“你女朋友?”
“你怎么知道?呃。。。也不是,就是,嗯,算是女朋友吧。”
“挺好的,只是你要是失去我喽,我这个人是很懂分寸,我得跟你保持距离的。哈哈哈。”
“哦。”荡荡最后还是绅士的等我先挂电话。
挂断电话的我打开电脑,点击音乐播放器,本来打算更新更新小说,赶巧音乐播放器里面的音乐竟是“西城男孩”的专辑。
是的,虽然MP4已经被淘汰了,现在它被我好好的放置在我的宝盒里,但是歌曲永远不会被淘汰,我再一次想到王宛西,不知道那个家伙怎么样了,是不是也会没话可说了呢。我试着打开QQ给他发送信息,发现上一条我发送的信息他显示未读状态,打开他的QQ空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所有的曾经的点滴记录居然都没有了,都没有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顾不得所谓的面子,掏出手机就给他的号码打电话,居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有些较劲的我想到了一个他的同班同学,好像一次社团活动加个联系方式。
“喂,你好,我是夏卿,不好意思,我就是想问一下,你知道王宛西去哪个学校嘛?”
“不知道,据说他好像是自己另考的,所以不清楚。”
“不是说是交换生吗?”
“不是,肯定不是。”
“你们最近有谁联系过他吗?”
“没有吧,先前个把月还有人因为班费的时候联系过他,后来好像就没联系了,我们班主任还有一次问过呢,问谁能联系上他。”
“哦,谢谢哈。”
我突然有一种亲人离世的感觉,不过一个上午,我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挚友,我看着自己脑袋上的那团白纱布,似乎那就是为我的友谊在戴孝,我觉得有点好笑,我怎么了老天爷突然这么对我,我好希望此时外面能下一场大雨,比依萍被她爸爸打的那天更大的雨,我要在雨中怒吼、咆哮、发泄、绝望、哭泣,最后收获一份爱情,一份足以疗伤的爱情。
一声闷雷,似乎外面真的要下雷阵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