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第二十五集《十万火急》
1.街头。日。外。
程成和彭霏霏在街头走着。
彭菲菲一逛街就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程成呢,一逛街就无精打采的,可是,他又不敢不陪着彭菲菲来,这也是爱情作业啊,必须完成的。
彭霏霏问:哎呀,你怎么不喜欢逛街啊?陪女孩子逛街,是你们的机会和荣幸。
程成打着哈欠:哎呀,我不是陪你走到这里了吗?
2,商场。日。内。
彭霏霏拉住程成走进商场。
程成却停下脚步:我就在门口等你。
彭霏霏撒娇:不行,你必须跟我进去。
程成依然是不愿意进商场:哎呀,你也知道,这一辈子啊,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逛街,逛商场。
彭霏霏只好妥协:行啊,我之所以喜欢你,也许就是因为你这点男子汉的特色吧。
彭霏霏走进商场。
程成无聊的蹲在门口,看着商场进进出出的人群。从小到大,学的都是骑马蹲裆式,好像已经习惯了。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
程成拿起手机:啊,满老师啊,您找我?哎呀,彭霏霏说没有化妆品了,要我陪她来商场,什么?十万火急?啊?和彭霏霏一起去您那里?是。
彭霏霏还在挑选着男士衣服。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
彭霏霏拿起手机:啊,程成啊?我正给你买衣服呢,快,进来试试。什么?马上出来?十万火急?啊?
彭霏霏跑出商场。
程成抓住她就往外跑。
3.街头。日。外。
彭霏霏:哎呀,什么事啊?
程成:剧团找咱们两个呢,十万火急呢,说是团长亲自布置的事情呢。
程成和彭霏霏上了出租汽车。
4,出租汽车上。日。内。
彭霏霏问:你说,珍妮说的是真的吗?
程成问:什么事情啊?
彭霏霏:就是满金平是同性恋的事。
程成:哎呀,不是看见了满金平給喵喵的求爱信了吗?他心里惦记的是喵喵。
彭霏霏问:可是,喵喵不可能爱上满金平的,人家现在可是蜚声海内外的影视明星了。
彭菲菲说着,脸颊上露出向往的神情:我希望自己成为喵喵那样的不依靠知识也能改变命运的影视明星,知识改变命运?那多艰难啊,脸蛋改变命运,才简单得多。不过,我知道,现在,有这种想法的人,越来越多,所以,这条道路上,才越来越拥挤。
程成:唉,单相思吧。
彭菲菲问:听说很多男人都在心里惦记着喵喵?包括你吗?
程成:当然包括。
这玩笑话可惹恼了女孩了,彭菲菲脸色骤变,多云转阴了,眼泪不停的眼眶里打转。她扭头去看车窗外,再也不理睬程成了。
程成:那是玩笑话。
彭菲菲破涕为笑。
5.编导室。日。内。
彭霏霏和程成走进满金平的办公室,向满金平打着招呼。
珍妮也坐在椅子上,和程成,彭霏霏招手。
满金平:啊,大家请坐。
程成和彭霏霏坐下。
满金平:今年要举行戏剧节,非常隆重,各个大媒体,海内外票友,各级领导,都答应来参加,各个剧团呢,要出一个质量高的大戏,或者戏剧,或者歌舞,或者话剧,咱们剧团,既然是地方戏剧团,总不能让咱们的大戏垫底吧?不但不能垫底,还要名列前茅,对不对?
程成:我和彭菲菲不用战前动员,早就心潮澎湃了,我们早就盼望能登上舞台呢。
彭菲菲问:有剧本了吗?我们演哪个角色啊?
满金平:剧本马上出来了,之所以先跟你们说一声,就是这阵子啊,你们必须天天来练功,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啊,不能像有些人,不好好上班,就开支的时间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程成:那都是老同志,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们这些没有正式编制的年轻人,可不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彭菲菲:我希望在戏里扮演青春亮丽的年轻女孩。
满金平:当然了,你们啊,是年轻演员的出类拔萃者,肯定要扮演青春亮丽的年轻人了,咱们不但要把老戏迷召唤回来,还要培养年轻人当戏迷,是不是?要年轻人走进剧院,靠什么?靠的是你们这些青春亮丽的演员啊。
彭菲菲:哎呀,老师一席话,说的我和程成热血沸腾了。是啊,您可不是一般人,是郝竞的学生,郝竞,何许人也?剧团团长的丈夫,本市地方戏剧团唯一的权威导演,权威编剧。
满金平:传达团长指示,你们两个肯定是主演,但是,必须练功,减肥,到时候,闹个满堂彩,别招来喝倒彩。
彭菲菲:我马上要去减肥。本来,在艺术学校上学的时候,还很苗条,可是,到了剧团,天天不练功,现在,腰围,胸围,臀围都已经超出正常人的标准了。
两个年轻人手拉手的走出满金平的房间。
1.排练厅。日。内。
彭菲菲和程成开始练功,踢腿,翻跟头。
程成:本来,咱们两个人准备到北京当北漂去了,可是,现在,真的有戏演了,自己学的地方戏专业,也算没白学。没准,自己还真的像潘铎妃和郝竞一样,成为地方戏的知名演员呢。到时候,别说演戏,连正式编制也会有了啊。
珍妮跟着走进来:啊?你们也当过北漂?我知道北漂是什么意思,我也是北漂。
彭菲菲:是啊,我们两个人在艺术学校毕业的时候,就曾偷偷的到北京体验过北漂的生活,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忍耐的日子,如果不是特别热爱艺术,如果不是每天都做梦,如果不是无可奈何,相信,谁都不会去做什么北漂。
程成:在北京,租赁房屋,是最大的问题,没有钱的年轻人,凭什么去住冬暖夏凉的楼房呢?凭什么不做几个钟头的地铁汽车就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呢?就算被剧组拉去做了群众演员,一天也就几十元,管一顿盒饭了事。两个人花光了父母的血汗钱,又灰溜溜的跑了回来。
珍妮:天啊。
2.编导室。日。内。
珍妮:剧本在哪里?有我的角色吗?我是不是也可以试试呢。
满金平:潘铎妃团长要我帮助郝竞老师尽快把剧本拿出来,免得耽误了省戏剧节。
珍妮:我听说,你们根本没有钱拍戏啊。
满金平:各个戏剧团,都要靠全国和省里的戏剧节以及各个评奖向市政府要钱呢,没有戏剧参加戏剧节,别说向市领导要钱,那,地方戏剧团生存,都会成为问题的。满金平:你真的希望参与这个戏的创作啊?
珍妮:我保证跟随满金平老师,啊,帮助郝竞老师,完成剧本创作,我要亲自演个角色。
满金平:珍妮,咱们可是说好了,一旦下定决心,不能悔改。
珍妮:好,女子一句话,四个马也追不上。
满金平: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珍妮疑惑的看着满金平:啊,对啊,不过,你们不是不能叫我们女人是君子吗?
满金平:那是古代,现在啊,凡是讲究信用的,都被叫做君子,凡是不讲信用的人,都被叫做小人。
珍妮想起那句话很是别扭:啊,孔夫子说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是不是这个意思?
满金平:哎呀,古人说的,不一定都对,我们呢,要批判的吸收,懂不懂?
珍妮摇头:懂不懂?№。
满金平:好了,到了老师那里,一定要言辞恳切,否则,老师不会答应的。
珍妮:言辞恳切?
8,街头。日。外。
满金平和珍妮骑着自行车飞奔。
9.郝竟家。日。内。
满金平和珍妮到了郝竞家。
郝竞开门,看见满金平把老外领来,很是吃惊。
郝竟把满金平拉到一边:满金平,你怎么把珍妮带来了啊?毕竟,人家是外国人啊,和外国人接触,还是要谨小慎微啊。千万别造成国际影响啊。
满金平:哎呀,您害怕什么呢?有外国人,肯定会比没有外国人好。
珍妮和满金平走进,都叫着:老师下午好。
郝竞问:你们突然造访,怎么不打电话啊?
满金平:打电话您还让我们来吗?
郝竞低声对满金平:哎呀,还一个国际友人呢,严肃点,干什么来了?
满金平:团长交过我一个任务,催促你,帮助你,尽快把戏剧节的戏剧写出来。
郝竞问:哎呀,我真的老到需要自己弟子帮忙了吗?
满金平:老师,您这一说法可不对。
珍妮:是啊,弟子为老师帮忙,那是应该的。
满金平:看看,连国际友人都来帮忙了,你还不觉得这事事关重大啊?那可关系到咱们剧团一百多人的生存的大事啊,要是不参加戏剧节,咱们地方戏剧团生存肯定会受到威胁。
郝竞点了点头:哎呀,你们先请坐,我给你们倒茶。
满金平:我自己来,师道尊严,也不能让老师为弟子倒茶啊?
珍妮问:为什么不能。
满金平:为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亲能为儿子倒茶吗?
珍妮:为什么不能?我们家,我爸爸就经常为我们倒茶。
郝竞:得了,你要和珍妮辩论斗嘴啊,得需要1000个日日夜夜,我告诉你们啊,我啊,构思个戏剧剧本,足足有二十多年了,我也想呢,尽快把它写出来。可是,毕竟要十全十美才好啊。
满金平:哎呀,哪里有十全十美的剧本啊?
郝竞:明白,可是,我不可能按照她给我指引的人生道路去走,去生活,这也是我们经常吵架的原因之一。
满金平:可是,我知道,你们虽然吵架,可是,你们还是从骨子里面相爱呢,是不是?
珍妮:啊,老师的爱情,太浪漫了,离婚了,还在相爱,是不是?可是,既然你们相爱,那,为什么要离婚呢?难道,你们都是喜新厌旧吗?
郝竞一摊手,无可奈何的:哎呀,满金平,我好不容易偷的半日闲,你们还是走吧。
珍妮问:你在下逐客令?
郝竞:№,我是希望满金平和你们一起商量好,再来找我。
满金平:不行,我不能走,团长,您的领导,也是我的领导,也是您的前妻,您得老同学,您得同事,交给您的人物,您必须完成。
郝竞:哎呀,她都没敢和我这么说话呢,必需完成。这不是我的任务,可以完成,也可以不完成。
珍妮看着郝竞问:老师,您不是很开朗乐观得吗?今天,怎么这么严肃了?严肃得可怕。
郝竞笑起来:好了,我呢,给你们讲讲我这构思几年的剧本,怎么样?
满金平:干脆,,马上拿出来吧,何必还遮遮掩掩的呢?
郝竞:哎呀,你别捧我了。我这戏剧本呢,写了两对夫妻,一对夫妻呢,是残疾人夫妻,一对夫妻呢,是后来结合的夫妻。
珍妮:啊,又是伟大得爱情故事,是罗密欧与朱丽叶似的吗?还是中国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似的?
郝竞:都不是,不是悲剧。
珍妮:№,不是悲剧就没有力量,不感动人。
满金平反驳珍妮:这可不一定。
珍妮:不要说西方的,莎士比亚,就说中国的戏剧,感动人的都是悲剧,比如,关汉卿的窦娥冤,还有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满金平:珍妮啊,你刚刚跟老师学了几个中国戏剧,先听老师往下说。
珍妮:№,老师原意大家讨论,是不是老师?
郝竞:你们这一说啊,我啊,茅塞顿开。
珍妮问:什么叫做茅塞顿开?
郝竞:就说我啊,脑子啊,闭塞着呢,你们呢,犹如洪流,突然而至,把我的构思的闸门啊,给打开了,让我的灵感忽然被点燃了,于是,我的构思现在啊,文如泉涌了,哈哈-----
满金平兴奋的看着郝竞:这么说我们没白来?
珍妮自豪的:当然,我们功不可灭。
满金平:是功不可没。
珍妮:都一样。
满金平笑起来:嘿,珍妮怎么越来越不谦虚了,功不可没,不是功不可灭。
珍妮:啊,都一样。
郝竞也赞成珍妮的说法:是啊,都一样。
10。郝竟房间内。夜。内。
潘铎妃风风火火的走进:郝竞,我跟你说点事。
郝竞头也没回:没看见我现在文如泉涌吗?
潘铎妃:哎呀,我啊,现在心如刀绞。
郝竞却:我现在心花怒放。
潘铎妃:停下,听我说。
郝竞:如果是公事,明天到剧团去说,如果是私事,请不要张口,因为,我们现在就是同事而已,没有任何私人关系,现在,黑灯瞎火的,请把电灯打开。
潘铎妃打开电灯:郝竞,我现在啊,真的是心烦意乱。
郝竞:我现在也是被你搅得25只耗子折腾,百抓挠心啊。
潘铎妃喊起来:郝竞,听我说话。
郝竞:住口,还想像过去那样每天教训我,折磨我?办不到。
潘铎妃去抢鼠标。
郝竞:你这泼妇------在领导面前你为什么总是温文儒雅,在下级和丈夫面前,为什么总是泼妇那样粗俗不堪呢?
潘铎妃骂着:你混蛋-----
郝竞喊着:我和你离婚------
潘铎妃心想,已经离婚了。
郝竞站起来:啊,我忘记了,我搬走,彻底和你分开。
郝竞离开电脑,走出房间。
潘铎妃追赶着郝竞:你去哪里?
郝竞:无可奉告。
11。社区。夜。外。
郝竞真的离开了家,他边走边想。
郝竟画外音:这个潘铎妃怎么总是做一些自相矛盾的事情啊,本来她就催促我快些完成剧本,又总是不由自主的给我捣乱,唉,这个女人,做事总是朝令夕改,还风风火火的,不容分说,她的事情总是排在第一位的。
潘铎妃见郝竞走出家门,就开车去接女儿下学。
12。学校门口。夜。外。
在学校门口,潘铎妃等待着女儿。
郝魅走出来了。
潘铎妃迎上,拉住女儿上了汽车。
13。汽车上。夜。内。
潘铎妃开着汽车,默默无言。
郝魅看着妈妈:您是来兴师问罪的,是吗?
潘铎妃没有说话。
14。潘铎妃家。夜。内、
潘铎妃和郝魅默默的走进家门。
郝魅寻找着父亲:我爸呢?
潘铎妃:离家出走。
郝魅问:又是被你欺负走的吧?
潘铎妃恼羞成怒:为什么你总是偏袒你爸爸?总是指责我?
郝魅:因为,我爸爸平易近人,老实厚道,才华横溢,容忍宽容,浑身上下都是优点。
潘铎妃:哼,我看他是苛刻刁钻,狡猾异常,邋里邋遢,无能鼠辈。
郝魅:好吧,既然我爸爸和我在你眼里是那么不堪入耳,不堪入眼的,那,我们只好都离家出走了。
郝魅也走出家门。
15。街头。夜。外。
潘铎妃在后面追赶:郝魅,郝魅-----我的好闺女,千万别出走啊,大黑夜的,出事啊。
郝魅钻进一个胡同。
潘铎妃跟进去。
但是,郝魅已经是无影无踪。
潘铎妃拿起手机拨号。
郝魅就是不接电话。
潘铎妃无奈的哭起来。
郝竞坐在街头,看着路人,一脸的恼怒。
郝魅坐在街头,也是一脸的愤怒。
郝竞忽然发现了郝魅:郝魅,闺女,你怎么在这里啊?
郝魅站起来,哭起来:老爸啊,您为什么离家出走啊?
郝竞笑起来:瞎说,你爸是那样的人吗?把你抛弃,自己一个人离家出走,你爸是那么自私自利的人吗?
郝魅:是我妈说的。
郝竞:哎呀,我就是一个人啊,构思作品,写作,搜肠刮肚,呕心沥血,废寝忘食,我啊,一个人出来走走。
郝魅抱住郝竞:老爸,不许你离家出走。
郝竞:我不可能离家出走。
郝魅拉起爸爸就走:走,回家。
郝竞也:走,回家。
潘铎妃也是坐在街头,一脸的愤怒。
郝竞和郝魅父女两个走过来。
潘铎妃隐藏在大树后面。
郝魅跟郝竞:老爸啊,我求你一件事。
郝竞:你说。
郝魅撒娇的靠在爸爸肩膀上:你必须答应。
郝竞:说啊。
郝魅:和我妈复婚。
郝竞犹豫了一会:哎呀,她总在我面前当慈禧太后,当武则天,当女皇,我不可能和她复婚。
郝魅:你不和我妈复婚,我妈的脾气变古怪了。
郝竞:她那是更年期。
郝魅:知道了还不理解我妈妈。
郝竞:唉,说起来,我也有错。
潘铎妃的眼睛忽然流出眼泪。
她尾随在父女两个后面,轻轻的走着。
郝竞和郝魅走进家。
16,郝竟家。夜。内。
郝竞:老爸给你做饭去,想吃什么?说。
郝魅:哎呀,这么晚了,别做饭了。
郝竞已经走进厨房:我闺女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让我闺女饿着啊。
电话忽然响起来。
郝魅拿起电话:啊,老妈-----
潘铎妃在门外拿着手机:你们爷俩个出来,我请你们吃饭。
潘铎妃放下电话,擦了一下脸颊上的眼泪。
17。小饭馆。夜。内。
潘铎妃和郝竞,郝魅到了街头一个小饭馆。
郝竞看着潘铎妃问:今天不过年过节的,怎么忽然想起来请我爷俩个吃饭啊?
潘铎妃:你啊,就是粘闺女的光。
郝魅:看看,老妈啊,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本来就是关心我爸,慰劳我爸,您怎么不实话实说呢?
潘铎妃:闺女,你尽是批评你老妈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也跟你老爸说说,咱们一家三口商量商量。
郝竞:咱们可不是一家人,别弄错了。
潘铎妃:你又是存心找气是不是?
郝魅:好了,老爸,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我爸爸,她是我妈妈,和别人家一样,也是一家三口,怎么就不是一家三口呢?
潘铎妃:是啊,就是因为你这态度,咱们一家人就没安心坐下来,商量商量郝魅高考的事情,责任全在你。
郝竞反驳道:责任在你,郝魅是女孩子,本来应该当妈妈的多问问,可是你呢,天天是剧团的事情,你哪里管过孩子?
潘铎妃:当初我当剧团的团长的时候,征求过你的意见,问你同意不同意,你不同意我就不当,我担心影响家务,你说,你理解我,支持我,说你可以多干家务活。
郝竞:我什么没干啊?洗衣服。
潘铎妃:是自动洗衣机洗的。
郝竞:买菜做饭。
潘铎妃:你不是说,你爱好烹饪吗?
郝竞:我是艺术家,我爱好烹饪干什么?
潘铎妃:你就不许爱好别的吗?就不许有第二个爱好吗?多干活,活动筋骨,给女儿创造个好的生活环境,有什么不好?
郝魅:好了,再吵,咱们还是回家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潘铎妃:郝魅,你越来越不像话,怎么和你爸爸妈妈说话呢?你还有老少尊卑吗?
郝魅四周看了看:好了,我道歉。
潘铎妃:这还差不多,咱们要饭,吃饭。
郝竞好不容易来一趟餐馆,说什么也得喝一杯。
郝魅:好,让我爸喝一杯。
郝魅看见身边的人都是那么快乐就:我真希望咱们一家人也是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学学人家吧。
潘铎妃举起右手:我赞成。
郝竞也举起右手:我也赞成。
郝魅:那,你们就复婚,我肯定增加9成的快乐指数。
郝竞看了潘铎妃一眼:那,你妈妈必须给我写保证书。
潘铎妃问:保证书?
郝竞:是啊,保证不在我面前当慈禧太后,当武则天,当领导,每天指手画脚,吆喝训斥。
郝魅:对啊,我爸的要求合理啊。
潘铎妃不满的看着郝竞:我什么时候当慈禧太后,当武则天了?郝竞,你怎么尽是冤枉好人啊?我什么时候当慈禧太后,当武则天了啊?
郝竞:你天天指手画脚的,还不是武则天,还不是慈禧太后啊?
潘铎妃:我指手画脚的,还不是因为-----你们经常让我生气吗------
郝魅指着身边人:老妈,听听人家的歌声,看看人家每天都是那么快乐,我真羡慕人家啊。
潘铎妃:唉,我也想快乐,可是,你们能让我快乐吗?郝竞,你听好啦,今天,郝魅的老师蒲田霞把我叫去了,说,郝魅的成绩根本考不上一般的本科院校,希望郝魅考艺术专业,还说,他们学校有很多人想考咱们的艺术专业,希望你跟艺术学院领导给大开绿灯。
郝魅:我听说啊,自从艺术学院办了地方戏专业,很多高中校长和老师,就开始打这个地方戏专业的主意,因为,在所有专业中,艺术类要求分手最低,在所有艺术类专业中,地方戏专业,又最被照顾。
郝竞看着女儿:啊,郝魅----真的吗?
郝魅哼了一声:哎呀,我们学校根本就不是为我考虑,是为升学率考虑。
郝竞问:可是,你今年难道真的考不上本科院校吗?
潘铎妃:其实,我早就希望郝魅考咱们的艺术专业,可是,她就是不听话,还振振有词,说什么不原意在父母的卵翼下生活。你爸爸呢,还支持你,说让你按照自己的思维方式生活,看看,现在麻烦了吧?
郝竞只是摇头叹息。
潘铎妃:我最看不惯你这毛病,遇见事不是积极的解决问题,只会摇头叹息,嘬牙花子,唉,大老爷们,你怎么就这么无能呢?你真是武大郎开店,人软货馕啊,你。
郝竞气得站起来,走出饭店。他就烦潘铎妃说他是武大郎开店,人软货馕,最怕潘铎妃瞧不起他。
郝魅也跟父亲走出饭店。
潘铎妃追赶出去。
服务员喊着:点菜就得交钱------
18。郝竟家。夜。内。
郝竞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郝魅拉扯住老爸:老爸,你去哪里啊?
郝竞:不知道,也许会流浪街头吧。
郝魅抢夺过父亲的包:不让你走。
郝竞: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气了,天天骂我事武大郎开店,人软货馕,你说,我一个男人的尊严还在吗?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和这样侮辱我的女人住走一起了。
郝魅转向潘铎妃:快,向我爸爸道歉,说你错了。
潘铎妃:还不是你给气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郝魅:老爸,你说清楚,是我气得还是我妈妈气得。
郝竞直截了当的:你妈妈气的。
郝魅:看看,就是你气得。
潘铎妃:怎么是我气得,明明是你闺女惹的祸,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郝魅:哎呀,老妈,你们不是同意我自己选择自己的道路吗,我怎么就惹祸了?
潘铎妃:你可以自己选择道路,但是,你不能考不上大学啊。
郝魅问:谁说我考不上大学了?
潘铎妃:你们老师断定的。
郝魅心想,哎呀,还没考,她怎么就知道的呢?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潘铎妃:人家有你的模拟考试为证。
郝魅反驳着妈妈:一次两次考试就断定我考不上大学,岂不是荒唐至极?
潘铎妃:这也是你爸爸经常说的话,你怎么尽是跟你爸爸学这些无所谓啊,什么随遇而安啊,什么随风飘泊啊,什么顺其自然啊,唉,这都是不求上进的表现,是颓废颓唐的表现,是无能的表现,懂不懂?
郝竞:我那是尊重规律,我女儿也许不是学理科的料呢,对不对?
潘铎妃:所以说啊,你女儿既然学理科不行,那,肯定就是继承了你的艺术家的气质啊,也该让你女儿学艺术啊。
郝竞:我没反对女儿学艺术啊?我女儿这么漂亮,这么有才华,不学艺术的确可惜啊。
郝魅:唉,我对你们的生活不感兴趣。
潘铎妃问:为什么?
郝魅心想,为什么,艺术家太敏感,天天吵吵闹闹的,互相指责,互相伤心欲绝的,我希望单纯一些,搞理工科恐怕就单纯一些吧。
潘铎妃:我们已经对你让步了,也给你机遇了,可是,你把握不住,那怎么办?
郝魅问:我怎么把握不住了?
潘铎妃:既然把握住了,那,为什么模拟考试不及格?
郝魅:哎呀,老妈啊,我不是说过吗,为什么就评一次考试就决定我的终身?
潘铎妃看着女儿:不是我决定你的终身,是这样的教育制度,懂不懂?我当初上艺术学校时候,自己也曾后悔过,心想,自己应该也考取大学,但是,自己似乎对数理化格外腻味,尤其不喜欢物理和数学。我曾经问过郝竞,你为什么也考进艺术学校了呢?为什么不去读大学呢?郝竞说,自己犯憷高考。唉,时也命也。如今,女儿本来可以考大学理工科的,不学艺术的,可是,老师竟然做出判断,说女儿不可能考上一般的大学,除非上艺术类专业。难道,自己一家人就只有吃艺术的饭了?就不能改换门庭,干些别的?
潘铎妃大哭起来。
19。街头。夜。外。
潘铎妃慢慢走着。
潘铎妃画外音:其实,别说是一般人,就是现在从事所谓艺术专业的人,也都希望改行。当初上艺术院校的人,很多人都改行了,去新华书店的,辞职的,下海经商的,干什么的都有。自己和郝竞这样所谓的有艺术成就的人,也时时刻刻想着要改行,就连喵喵那样的蜚声海内外的影视明星,也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改行。因为,这个行业就是吃青春饭,你年轻美丽的时候,观众就认你,就花钱卖票来看你,你年老色衰了,工夫不行了,人家就不会来看你了。这个行当淘汰率非常高,总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两三年。过了气了,就干脆,别赖在所谓的艺术领域混饭吃了。让人家说是滥竽充数。
郝竟跟来:唉,女儿也许是看到了老妈老爸这些年的苦涩苦闷了吧,看见了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些年的不愉快了吧,所以,发誓不再搞艺术了吧?唉,可是,就艺术生分数低啊,再说,考艺术学院,我郝竞现在还是艺术学院的兼职教授,或许,女儿上大学的希望能实现呢。将来搞不搞艺术,将来再说,现在,先上完大学再说。
20。编导室。夜。内。
郝竟坐在电脑前,冥思苦想着。
满金平:本来,郝竟老师说好了,夜里十点钟保证把戏剧本结尾写完,然后,把全部剧本发給我。让我带着大家校对。可是,都晚上十点多了,郝竞老师还没把戏剧本发过来。
珍妮,程成,彭霏霏都看着满金平。
满金平看着电脑:哎呀,郝竞老师怎么还不把内容提要发过来啊?
珍妮问:你告诉的伊妹儿正确吗?
满金平:正确啊,再说了,他经常和我通信啊,熟悉着呢。
程成拿出手机:要不,我们再打个电话问问?
满金平:打。
程成拨号,没有人接。
彭霏霏:打他手机啊。
满金平:放心,他根本不带手机。
珍妮问:为什么?
满金平:文人,嫌乱。就是不带,气死你。
珍妮问:№,为什么气死我?
满金平:不,是气死我。
珍妮固执的分析着:啊?气死你也不可能啊?他是您和我们的老师啊,为什么气死你?
满金平:哎呀,这就是夸张,明白吗?
珍妮恍然大悟的:啊,明白了,好像就是说,他坚决以你为敌,是不是?
满金平:不是,你们还是回去吧。
程成:不回去。
珍妮也:没事,我们就是热爱戏剧的。
彭霏霏:再说了,已经过了饭店吃饭的时间了,您要我们去哪里啊?
满金平笑起来:啊,明白了,要我请客,是不是?走,弟子们,咱们去吃涮羊肉。
珍妮问:是aa制吗?
满金平:№,我请客。
珍妮问:您为什么请客?
满金平:因为,我需要你们帮忙,把我们剧团的戏剧演出搞好。
珍妮:啊,明白了,涮羊肉,好吃得很。
21。小饭馆。夜。内。
珍妮和满金平,程成,彭霏霏开始大口吃着涮羊肉。
珍妮问:满金平老师,为什么不把您的恋人请来一起吃涮羊肉?太好吃了,还是把他请来吧。
满金平:哎呀,我不是说过,我没有恋人吗?
珍妮开玩笑:我说的是同性恋恋人。
程成和彭霏霏都笑起来,笑得喷饭。
满金平也笑起来。
珍妮问:为什么?担心我们看见?
满金平:珍妮,你怎么就认定我是同性恋呢?
珍妮问:不是吗?
满金平:№,不是。
珍妮问:那,你对异性为什么不感兴趣?
满金平:当然感兴趣。
珍妮问:请问你,那个喵喵,给你回信了吗?
满金平没有回答,他自己觉得自己和喵喵的爱情,那是神圣的,虽然喵喵现在是蜚声海内外的影视明星,可是,自己的才华,也不在喵喵之下。自己如果有机会,成就肯定不在喵喵之下的。
珍妮和满金平,程成和彭霏霏都喝多了,互相搀扶着走着。
他们一起唱着《窦娥冤》的戏词: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可怎生糊突了盗跖颜渊?为善的受穷命更短,造恶的享福贵又寿延――――
珍妮的发音总是让大家捧腹大笑。
珍妮自己也是捧腹大笑。
忽然,珍妮挽住满金平的胳膊:满老师,你真的不是同性恋吗?
满金平:真的不是。
珍妮忽然问:既然那个喵喵不理睬你,那,你为什么对我不感兴趣?
满金平:哎呀,我们有规定,不许老师和学生谈这个问题,得了,你喝多了,程成和彭霏霏,麻烦你们,把珍妮送倒喵喵的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