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迷弱弱的逃开了,彻底无言,连个乞丐也有家伙!低头看了看自己,她长得哪里像要饭的!
虽然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是还没到发臭。再看看,嗯,虽然身上多了好多不规则的洞洞,但至少有布裹身。头发虽然有些凌乱,现在不就是流行凌乱美吗?脸上是有些小小的污渍,但是不是说瑕不掩瑜。所以结论就是那乞丐眼睛近视加散光!
“唉!”雪迷第一百零八次叹气,火火只是微微眯开一个小缝,继续它的睡觉大业!
就在雪迷垂头散气,饿得两眼冒金星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阴影,一双绣花鞋在她的面前定住。雪迷抬头,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张带笑的脸,又迷迷糊糊听见“饿吗?跟我走,我带你去吃饭的地方!”
然后她又迷迷糊糊的跟着这个陌生人走,脑海中在不停的重复“吃饭,吃饭,吃饭……”
最后就在这迷迷糊糊之中,她成了晚城藏雪楼的头牌!
雪迷愣愣的看着周围的一切,芙蓉香帐,菱花铜镜,原木大床……她这是在哪啊!
她记得她在吃饭,有人拿她的手指“用”了一下,然后她被一群丫鬟推进一个大木桶,洗刷刷洗刷刷……又被换衣,梳妆,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只听见一道嗲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传来。
“哟!没想到这还是个绝色美人啊!瞧这脸蛋,这身段……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藏雪楼的花魁!看她怡红院拿什么和咱比,一定气死那个臭婆娘!哈哈哈……”
雪迷满头黑线,这肺活量不是一般的强!咋就没笑抽过去!不过没给她太多想像的时间,她突然意识到她她她……她居然因为一顿饭把自己卖了,饿成了花魁!
宽广的官道上,传来阵阵马蹄铮铮的声音,不多时,二十人左右的队伍策马奔腾,扬起层层烟雾。
“大哥,马上就要到风都了。一离开就是六年,怪想这里的!”一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激动的叫嚷起来。
为首的男子身着青衫,一脸沧桑,斧琢刀削的脸庞难掩激动的神色,有些粗嘎的喃喃自语:“是啊!六年了,不知道家中一切是否安好!”想起六年前的突然离家,连影华的面都没见到,心中惆怅不已。
此刻一脸沧桑的中年男子,哪里还是战场上冷血无情,指挥若定,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风国大元帅宫武扬,他亦不过是一个恋家思儿的普通男人罢了!
“兄弟们咱们终于要回家了。”宫武扬一声高呼,扬起马鞭,“驾!”率先飞奔而去。尾随其后的众人亦是争先恐后的朝着风都城飞奔!
眼看城门就在不远处,宫武扬激动不已,突然一道素衣身影冲向路中央,宫武扬急忙勒马。骏马在原地来回转了好几个圈,扬起铺天盖地的灰尘。
宫武扬刚要怒喝,定眼一看,那人竟是……
宫武扬一路飞奔,脸上阴晴不定,强压煞人的怒气,风风火火的策马回到宫家!
宫家是风国第一世家,文顾武宫,是风国的顶梁支柱!宫府所在之地亦是风都最为繁华的地区,除了诸王的府邸,就属宫家最为靠近皇宫,宫府占地何止千亩,门前两座孔武雄狮,张牙舞爪,彰显着作为元帅的威严。强而有力的塑金门匾显示着它的贵不可言!
宫武扬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上前的小厮,怒气冲天的进了家门。一路上,近乡情怯,思家急切之心早已被滔天的怒气所掩。至今脑海中还不停地重现着那张苍白冷漠的脸。
在他即将进城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冲向路中央,若非自己及时勒马,而他的战马极具灵性的话,那人估计会丧命在他的马蹄之下。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不要命冲向路中央的女人竟然是她——他此生最爱的女人李影华!没有等待他从余惊和喜悦中反映过来,她的态度却将他打入地狱!
“宫将军!”
宫将军!她居然叫他宫将军,宫武扬不可置信的下马,急速飞奔到她的眼前,细细打量。如记忆中一样姣好的容颜,只是染上了岁月的沧桑,一身素衣,脸上粉黛未施,身形枯槁,面容憔悴,眼角还残留着些微泪痕!
她过得不好?这个想法冒进宫武扬的大脑。
“影儿!”铁汉亦有柔情,在她的身边,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柔情的丈夫!
“宫将军,贱妇已非宫家妇,如今带发修行,道号了尘!”再见面,恍然如梦,曾经自己日思夜盼,有多少恨,有多少怨,如今他就在自己眼前,她反而平静了!若非为了她的曦儿,就算死,她也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宫武扬大惊,“不是宫家妇,这是什么意思!”
李影华微愣,“世人皆知,影华已是宫家下堂妇!”说的无喜无悲,仿佛不是在说自己一般。
“什么!”宫武扬星目圆瞪,“我何时休妻,我怎么不知道!”
李影华黯然,现在再说那些陈年往事又有何意义,微微叹口气,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平静的脸上凝重不已。
“过往的烟云,就让它随风散了吧!”
宫武扬还要说些什么,但被李影华阻止了!
“宫将军,贱妇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李影华摆低了姿态,“请将军救吾儿性命!”
“什么?你嫁人了!”宫武扬觉得大脑被雷轰了一般。
李影华嗤笑,“我李影华虽非什么贞洁烈女,也知道一女不侍二夫!”
宫武扬自觉失言,以他对她的了解,高傲的她断不会琵琶别抱!
“对不起,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宫武扬嗫嚅道。
“是与不是,如今又有何关系?”李影华苦笑,“天生痴傻双口家,至今沉睡活死中。第一先生的口中的风都第三奇世人皆知,宫家有一女,天生痴傻,五岁入睡,犹如活死人,你可别说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