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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偷吃

“这。。。。。。”秋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看起来蛮丰盛的,怎么这么不经吃呢?”

“老兄,实在不好意思啊,本来没打算吃这么多的,没想到吃着吃着,就给忘了,你可千万别怪我啊,大不了,大不了,明天我少吃一点。”秋刀对着食盒双手合十,拜了拜,此刻要是有人,准得以为他是见了鬼。

“不行,我不能给他送,昨天送去了一块大石头,今天又送去这鸡骨头,他还不把我骨头也敲碎吃下去啊,去不得去不得。”

“那我秋刀也太不仗义了吧,吃了人家的东西,还不给人家送吃的,我秋刀是这种人吗?”

“是。”

“不是。”

“是。”

“不是。”

在“是”与“不是”的自我肯定与自我反省的来回之间,秋刀已经收拾好了食盒,虽然再也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至少收拾得好看了一些,酒壶里加满了水,鸡骨头丢掉了。

想不到吃了饭喝了酒的秋刀,身上的疼痛竟也消退了不少,一顿饭竟将他身上的伤治愈了五六分,真是神奇的不能再神奇了。

走在前往后山的路上,秋刀的心里一直在犯着嘀咕,昨日在他心里留下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

害怕,挣扎,自我安慰,就是他这一路上的心里活动。

“见鬼。”到了后山石牢前,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带钥匙,无奈的他只得又折返回去。

这条纠结的路,他重又走了一遍,心里的斗争还在继续。

这一回,那几个持剑的武士并没有为难他,看了看他手里的钥匙和食盒之后,便开了石门,秋刀便走了进去。

一进这黑暗的石门,秋刀那原本沉重的脚步又沉重了几分,重到教他有些抬不起脚。

石牢之内一如昨日的寂静,静得骇人,静得可怕,与这周遭相对应的,是秋刀的内心。他的内心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刻也不能平静。

昨天,他初来乍到,是出于对未知的恐惧,还不那么强烈,今日是第二次到来,他大概能预想到会发生什么事,总也不会比昨天好一些,这种恐惧就要比昨日还强烈的多。

“去他娘的,死就死吧。”秋刀站在门口挣扎了一阵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

“哎呀,我的妈呀。”想不到横下心来的秋刀才迈出一步,就摔了一跤。

昨天没摔到,今天倒是栽了。食盒也掉到了地上,好在还有将饭菜撒了。

“真是倒霉到家了。”秋刀站起来,拿了蜡烛,便向那铁门走去。

秋刀拿着钥匙,侧着耳朵在铁门前倾听起来,可是听了半天,也听不见什么声响。

“难道是给饿死了?”秋刀自言自语,还来不及暗自庆幸呢,他的心又沉了下去,“他要是饿死了,我不也完蛋了吗?”

秋刀把钥匙插进孔里,铁门打开了,秋刀朝里望了望,黑乎乎的,看不见那怪物,同样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一个喘气的声音,那是他自己的。

“真的死了,完了完了。”秋刀站在门口,不敢走近去看,也不敢就此退出来。

“我这是糟了什么罪哟,他死不死的怎么都关我的事。”

“管他死不死的,饭我已经送到了。”秋刀将食盒放在门口,转头要走。

可是他刚要走,却又于心不忍,“如果他还没有饿死,被铁链捆着,食盒放这么远,他岂不是拿不到。”

秋刀又返身回来,提着食盒,拿着蜡烛向黑暗的角落走去。

“喂,我给你送吃的来了。”秋刀唤了一声,没有回应。

“你死了没有,要是没死你就哼一声儿,你要是死了,我也惨了,你可别害我啊,我还不想死呢。”还是没有声音。

秋刀壮着胆子,慢慢走近。黑暗的角落里,那个披头散发的怪物,一动也不动,秋刀移近蜡烛,看上去这张脸还长得不错,方方正正的,一点也不像怪物,只不过疏于打理,才会显得有些邋遢罢了。

秋刀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完了完了,真的死了。”

“臭小子,你又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刚刚强自镇定心神的秋刀吓了一大跳。这一吓不要紧,秋刀整个人都向后倒了下去,这是他进这石牢以来摔的第二个跟头,看来这地牢实在是不欢迎他。

“哈哈哈哈。”张狂的笑声在石洞之内显得格外刺耳,“想不到看你长的人模狗样的,却是胆小如鼠。”

“你。。。。。。是人是鬼?”秋刀晃过了神来,小心的问道。

“我既非人,亦非鬼。”那怪人道。

“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你是什么东西?”秋刀站了起来,向后退了退,以免离得太近,到时候逃也逃不及。

“我也不是什么东西,我就是我。”怪人道。

“那你是谁?”秋刀道。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怪人道。

秋刀也不想再多问了,既然他的饭菜已经送到了,而且对方又没饿死,他自己也没有被吃掉,真的是皆大欢喜,所以他准备就此离去。

“你的饭菜我已经送来了,你慢慢吃,我先走了。”秋刀想赶紧溜掉,在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的饭菜被吃掉之前。

“慢着。”一听这两个字,秋刀的心又悬了起来,撒腿便要跑。

他还没跑出两步,那铁链便刷刷刷地从他身后而来,这一回没有捆他的脖子,而是缠住了他的脚。接着向后一拉,秋刀便迎面倒了下去。

那怪人再一拉,秋刀便被拉到了他的面前。

“你跑什么?是不是怕我吃了你。”怪人低下头,正对着秋刀的眼睛道。

秋刀点了点头,然后马上意识到自己做错了,赶紧又摇头。

“少罗嗦,把这个给我打开。”怪人指着食盒道。“我要看看里面到底还是不是大石头。”

秋刀暗道不妙,可惜也无可奈何,只得乖乖地将食盒给打开了,里面便是那些秋刀吃剩下的饭菜。

“嗯,怎么今天菜差了点,也少了点,怎么像被人偷吃过一样。”怪人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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