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奔跑到师父身边,气都没来得及喘匀,就连忙嬉笑着把“狸力”端到师父眼前。
乐爷一如往常的接过,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流露出来,想来是自己多心了。
可能是怕传功的时候,出现意外,所以师父带我走到后山腰处,渺无人烟的地方开始准备。
来时却发现燎爷,早已远远的在此等候多时了,心里有些惊异,却也明白,毕竟不是儿戏,怎么可能根据几道口诀,几个穴位图,就轻而易举的做到推功过血。
原来师父早就计划好了,还安排的这么仔细。
可是燎爷和师父见面的气氛有些诡异,连句寒暄的意思,都没有,两人就开始在后山摆布起来。
师父从后腰处,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十一枚银针,依次放好。
然后从怀内掏出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丹药,取出一颗吞服而下,然后盘膝而坐,平心静气的调养起来,想来,应该是黄老留下的才对。
燎爷就没那么客气啦,二话不说,上来把我身上扒的清洁溜溜,后山的晨风,还有些许的凉意,我薄弱的打起哆嗦来,牙齿略微的有点打架。
然后燎爷就开始不顾我的感受,用手指,粗暴的在我身上,不停的戳点起来,力道不是很大,但是全身酥酥麻麻的,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通红的指印下来。
半响,燎爷擦了下脑门的虚汗,疲惫的说道:“好了,该做的我都做完了,现在就开始照我说的做行针就好,切记,力用三分,气留八体,凝而不聚,不然一切努力,都会前功尽弃,准备好了嘛?”
乐爷睁开双眸,双眼灵光一过,半点废话都没有的点了点头,气势前所有为的凝结,集中。
燎爷颔首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大声道:“翱龙于天。”
“啪”的一声,乐爷瞬间腾飞而起,劲道十足,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转瞬既到我面前,双掌轻抚,还未碰到身上,我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灵力,蓬勃而出,把我眨眼间推到天上。
我大惊失色,连害怕的表情都未来得及作出。
乐爷就紧随而至,到了我身前。
耳边还萦绕着,燎爷不间断的雷霆呼喊:“先针,中府,脾肺之气汇聚之处,破而后立。”
乐爷刹那间,出手如电,动如惊雷,灵气缠绕如丝,萦绕在指尖之上,还未看清动作,左肩中府穴上,就已插上了一根飘若的银针,银光晃晃,却是灵气蓬勃之像,毫无逸散之举。
“后入,温溜,强其固本,得精气不散。”
“啊”
此针,一入,我仿佛如遭雷击,浑身顿时麻木不堪,选无第一针时的无关痛痒,简直是痛入骨髓,不能自已的悲嚎起来。
“火入灵道,静心境,通理,少府,缓灵神。”燎爷面似冷铁,无动于衷。
乐爷就像是被操纵的提线木偶一样,连续出手,表情如一,波澜不惊,滴水不进,好像什么都影响不了他此时的心境。
三针顺序其入,撕心的疼痛,顿时缓解大半,但是身体内稀薄的灵气,像泄洪了一样的游走在四肢百骸,经脉不断膨胀,血脉喷张不止,像要爆掉了一样。
“膻中,天池,疏气血,纳入百骸,活化骨。”
乐爷银针再次突入,胸前两大大穴,我顿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毫无感受一般,就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师父的手不停的在我身上,上下翻飞,揉捏我的全身筋骨咔咔作响不已,吓得我险些亡魂惊冒。
做完这一番手脚后,乐爷的动作开始缓慢,远无最初那么迅捷,游刃有余。
勉力的维持浮空状态,对他现在的修为来说,并没有那么如意,毕竟尚有四针未动,还有后面的传功之法。
任何一个环节的错漏都会使其前功尽弃,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断无从新来过的可能,这是乐爷最后能为我做的一点事了,他在和时间赛跑。
“涌泉通经络,气海归丹田。”
乐爷倒吊起我的双脚,银针,直插我脚底板涌泉穴。
“啊啊!”
我顿时又有了知觉一般,从脚心开始,身上的暖流开始迅速流窜,血脉却开始平静下来,逐渐的掌握到了身体的所有权。
乐爷却并未给我太多适应的机会,随即调转身躯,银针直奔我气海而来,插入其中,我身上的暖流迅速汇聚在内,感觉血都是冰凉,冰凉的。
做完这番动作后,乐爷有些踉跄的,来回晃动,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指尖的灵气,开始吞吐不定。
燎爷见后,焦躁的大喊道:“最后两针了,千万挺住啊,待到灵气汇集到气海以内,下封丹田,上通百会,攻克九成,坚持住啊。”
乐爷艰难的挺住了身形,左手运气行针,光芒已经微弱,残疾的右手费劲巴力的从怀中取出丹瓶,眼见我灵气汇聚的差不多了,二话没话,一口咬掉瓶塞,大口的丹丸一饮而入,灵气顿时爆棚。
而就在此时,我体内气海处,凝结的灵气,却越来越多,肚子涨的老大,眼见就要爆炸的时候。
乐爷顿时神色冷峻下来,左手银针轻抚而过,直插丹田,躁动不安的灵气,一下子就被定住了一般,安稳了下来。
然后乐爷腾空转起,越到我头顶之上,银针破入天灵,百会**。
我当即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连思维,旁观的能力都没有,既无痛苦,也无喜乐。
眼睁睁的看着乐爷,转到我身后,身上灵光四逸,双掌向我背部聚拢而出。
燎爷见机,立刻扔出关着狸力的木盒,砸向我们,却在靠近的时候,被宣泄的灵力弄得四分五裂。
盒内的狸力在空中,惊恐张牙舞爪,不断的想钻入地面潜逃,却又不能,像是被关进了另一个看不见的牢笼之内。
乐爷以自身灵力,操控我神智全无的身子,接过狸力,紧紧的怀握在内。
然后在我的身上刻下了,一些简易的血腥符号。
好在不是很多,但是这些符号刚一画完,身旁的灵气却顿时恍然入内,如猫见了老鼠一样,穿梭其中。
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契约锁链,顺时插入狸力和我的体内,我毫无所觉,所想,所受,好像个木偶一样,狸力却扭断不安,暴躁的撕舞着,想要脱离锁链的控制。
挣扎了半天后,却终因体小力微,而宣告失败,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后,认命的回到我的身边。
锁链却慢慢的化成一道符号,分别印在了,我们的人宠身上。
乐爷见契约成后,似放下心中大石一样,把我们悠然放下。
那知狸力一落地,就直接就不见了踪影,消失的甚快。
乐爷也不去管它,反正它跑不了太远,抚着自身丹田处,眉头微皱,火辣辣的抽痛,瞬间席卷全身,无疑是刚才药物的副作用和透支修为的损伤了。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吧,我说过不用那么着急,以七儿的天性和韧劲,勤学苦练三年也足以自建契约,你又何苦多此一举。”燎爷抚着胡须走向前来,关切的说道。
“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修为好练,灵宠难得,更何况是此等畏兽,这点付出值得,咳咳,这也不是你最想看到的吗?咳咳,,咳。”乐爷搀扶起落地,昏迷不醒的我,难得跟燎爷这只老狐狸,多聊了几句,却不停的咳嗽起来。
“呵呵,乐爷廖赞了,老夫也是真情实意的想要帮助七儿,不然也不会把所有心得寄托于他,相信乐爷您也看得出来。”燎爷满不在乎的笑道,没有过多的隐瞒,大胆直白的承认了。
“咳,,咳,,真也好,假也好,记住我们的约定,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乐爷抬头扫了一下,燎爷皮笑肉不笑的脸,语气充满了危险。
“呵呵,必然,必然的,那老朽就先告辞了,静候乐爷佳音。”
燎爷微笑着慢慢后退,转身快速离去,好像预防乐爷会突然暴起伤人一般。
乐爷收回目光,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我,疲惫咳嗽的拿起一旁的衣服,想为我穿上,却笨手笨脚的总穿不好。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久了,忘了这件衣服的穿法,那是他阿娘做给他的,也是他此生最贵重的珍宝。
半响,尝试了好几次后,乐爷终于费劲巴力的为我穿好了衣裳。
晨光依旧,黎明如初。
乐爷搂着我坐在山腰之上,看着风起云涌的朝霞,苦涩卑微的说道。
“如果,她要在的话,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