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暗叹了一声,好人难做。
转身背起阿奇的姐姐,不顾她们惊异的目光,缓缓的往回走着,对着她们说道。
“跟我走吧,不然只怕她,很难过得了今晚。”
阿奇和她大块头的姐姐,愣了一下,立即惊喜的跟了上来。
在我们走后,那堆小小的火苗逐渐被人群泯灭,不时的尖叫声,彼此起伏,谁都想温暖一点,舒服一点,但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
回到阿姑的身边,阿姑早已睡醒多时,木木然的看着身边的柴火,脸角露出欣慰的含笑。
直到看着我,多管闲事的带回三个小累赘,才眉头轻皱,也不当面多说什么,独自在心里暗道。
“崽儿,还是太过善良,跟他说过那么多次,多管闲事是大忌,真不知道,以后真不知是福是祸。”
然后把脸撇到一边,装作不认识我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知道阿姑脾气的我,知道她在耍性子,怪我多事,不听她的话,羞愧的挠了挠头,眼神飘忽的安顿好她们姐妹,睡到一边。
事已成章,阿姑也不能在狠心,把她们撵走了。
才贱贱的的跑到阿姑的身边,软磨硬泡起来,到底还是架不住我的手段,阿姑最后只能出气的,狠狠掐了下我的脸蛋,方才作罢。
这一夜,繁星密布,依靠在阿姑怀里,我睡的格外踏实,但是阿姑却凝望铜门,表情说不出的苦闷。
“铛铛铛”
晨钟,在黎明时分响起,天色还未透亮,有些雾蒙蒙的林间小路,向着山下望去,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我暗自庆幸,好在昨夜有哼哼,不时叼过来柴火,不然山高林密湿气重,恐怕对身子,真没什么好处。
只是哼哼,忙碌了一夜算是彻彻底底累坏了,大家都很疲惫,睡得很沉,还以为是我彻夜不眠的寻来的,对我感激不少。
“咣当”一下,是铁链门锁的打开的声音,看着铜门,缓慢打开了一条缝隙,根本睡不着的孩童们个个站立而起,一个个紧张不安起来。
相信奴园的孩子,都听过“焦花园”是什么地方,可真真明白的又有几个。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改变人生的捷径,何乐而不为那。
随行的大人们站在一旁,等候调遣,焦花园是禁止他们入内的。
看着缓慢奔入的人流,我暗中吩咐好哼哼,留在外面好好休息,然后对着阿姑摆出了一个安心的笑脸。
“阿姑,你在旁,好好等我出来啊,然后我们就回家。”
“嗯,阿姑等你好消息,快去吧,这里不比奴园,不要坏了规矩知道吗?”阿姑微笑着摸了摸我还浮肿的脸蛋,眼神关切叮嘱道。
“嗯嗯”
我笑着点头回应,带着身后三个奇怪的姐妹组合,加上我一个浮肿的“小胖子”,向着腐朽的铜门而去。
孩童虽多,但是进门处却并不拥挤,青石为地,百花丛生,比昨晚前,留宿的门场还要宽大数倍,所以即使我们是最后一批进来的,也不妨碍我查看起这个魂牵梦绕之地的环境。
门前,不远处是一片青绿的草地,不时的山花野鸟,林中走兽,尽在其中。
我们中间还隔着一段长长的木桥,桥下的水还冒着热气,弄得岛中亭楼,时隐时现,显得屋院格外出尘飘渺。
而最吸引我的却并不是此等仙境的风景,而是木桥过处,站着些许侍女,白布衣旁,摆满了好几箩筐雪白雪白的蒸饼,丈高的木桶里,更是散发着迷人致命的味道。
在场的孩童,无不眼神放光,口水吞咽不休,要不是桥头处,站着二十来名面目凶恶的赤身大汉,只怕在多的理智,也压制不住此时的欲望。
就在我刚扫过周边的环境时,一个格外慵懒,耳熟的声音慢慢响起:“都推到池子里,好好清洗,清洗,用过饭食后,穿戴整齐好,不要脏了贵人们的眼睛。”
“诺”
在我还无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时,身后几名护卫,顿时期身上前,把我们推搡的拥入水池。
好在水温不高,不过就算这样也把几个胆小的孩子吓得不轻,抽泣不止。
桥头的赤身大汉,也一跃而下,揪着几个哭闹不已的孩子,像抓猪一样的扒去身上的布条,大手拿着粗硬的长巾,噼里啪啦的揉搓起来。
力道不轻,孩童身上掀起了不少红凛子,然后按在水里一冲,就丢上了岸。
接着就是几名漫步而出的侍女,拿过一件布衣,娴熟的套在其上,之后往还在哭喊的大嘴里,塞入一块蒸饼,效果立杆见效,果然不哭不闹,然后给孩子们一个小碗,就让他们去后面打碗肉汤去了。
我的衣裳比较难脱,我也不舍得,如此“至宝”被人肆意践踏,趁着大汉,忙着揉搓别的小孩的时候,我赶忙脱下衣衫,放在桥沿下,力求尽保不失。
孩童虽多,但是下手的人,极为麻利,三下五除二,不到片刻就处理干净了。
“下手真是不轻啊。”我揉着红肿不堪的皮肤,穿着明显小了很多的紧身衣,暗自哀嚎。
奴园的孩子,都是皮包骨头,衣物也都是差一不二,大上一码而已,头一次看见这么胖的小家伙,给我净身的大汉。
当时都有点愣了,自以为是那个监工,管事收养的幼子,所以下起手来,对我是格外的凶狠。
虽然也相差无几,但是我仍旧满腹醪糟的怪他以貌取人,“心狠手辣”。
连给我套衣服的侍女,都不得已我,蒸饼都是最小的那种。
我哭丧着脸,看着其余人都是脸大的蒸饼,自己小就不说了,打的汤,连个菜叶肉片都没有,心里的苦,谁人能知。
摇着头,找到一个狭小的角落,一个人慢慢品味。
却刚刚坐下,就见三双小小的玉足进入眼帘。
“哥哥,吃这么少,吃得饱吗?阿奇有很多,可以分给哥哥一些。”
随着她的手,还有两张蒸饼顺势而出,我抬起头,看着阳光下出水芙蓉,水晶娃娃一样的人,一时间竟有些走神。
阿奇本就可爱,她的姐姐们更是各有各的风格,经过洗礼后,宛如浴火重生一般。
洗去尘埃,展现出她们超凡脱俗的样貌,或钟灵毓秀,顾盼生辉,湿漉漉的大眼睛,圆鼓鼓的脸蛋,格外喜人。
或静若处子徒添几分仙气,笑时眼若月牙,煞是好看,又或者英气俊朗,棱角分明,无一不是惊讶了终生的人物。
引水为镜,我也观察过自己,相比之下,有些自惭形愧下来。
“哥哥,你吃啊,是不是,还不够,我们这里还有汤。”
阿奇看我楞楞的有些走神,以为还不够的又把汤碗递了给我。
半响,我有些好笑的回过神来,掐了掐她的脸蛋。
“你们吃吧,我这些够了。”
“可是,哥哥那么胖,吃这些会吃饱吗?阿奇昨天吃多了,可以分给哥哥的。”阿奇质疑的看着我的身材,充满的疑问。
我满脸汗颜,冲她们凶道:“我说不用就不用,快点吃,不然一会叫我们集合的时候,就没机会了,在墨迹,我就打你屁股。”
抬手作势要打,阿奇赶忙后怕的缩在姐姐身后,偷摸的看着我,见我不似玩笑,就委屈巴巴的咀嚼了起来。
那边吃边哭的小样,真是让人有些我见犹怜的可爱。
而她的姐姐们,毕竟和我不熟,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聚在一边安静吃食起来。
见她们吃的差不多了,我也把整张蒸饼吞入口中,大口大口的咀嚼着,就着热呼呼的汤水,一饮而下。
阿奇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在把手里的半张蒸饼在递给我。
看看我微眯不怀好意的眼神,赶忙学我,一口而入,就是嘴太小了,卡壳不已,憋的小脸蛋,紫了嚎青的。
吓得我和她姐姐,赶忙用力,拍打她的脊背好几下,才吞吐出来,吓得我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