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刘小丫的来历
“喔，没想到你这个败家子也忧国忧民的时候。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刚才说赚钱嗫，得装得满不在乎，吊吊胃口，然后把价格往上提，怎么也要把“捐”出去的银子捞回来。
“只要你有好的想法，我就按上次凌欢给的价格付钱。”
“一千两？”说到钱，刘小丫两眼放光，比黑夜中的狼眼睛还亮。
“嗯，一千两。”
“一个想法一千两？”刘小丫试探地问。
“嗯，一个想法一千两。”皇甫离洛像复读机不停地重复。
“啊……”刘小丫直接从凳子上摔到地上。
“你能不一惊一乍的？”皇甫离洛拎着她衣领，把提她起来，还好不是很高。怎么也不像个贪财的人，为什么说起钱来，反应就这么大呢？
“你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一个想法一千两？”世上会有这么好的事吗？
“我非常地确定，肯定以及一定，一个想法一千两！”
“不反悔？”继续试探。
“不反悔！”继续复读。
“反悔的是乌龟？”
“反悔的是乌龟！”
“来，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就是谁就是乌龟王八蛋！”刘小丫拉过皇甫离洛的手，右手的小手指钩着他的右手的小手指，大拇指往他的大拇指上一按。这种幼稚的游戏，她八百年前就不做了，现在被银子吓晕了头。
当两人的大拇指按在一起时，皇甫离洛直接忽略掉“乌龟王八蛋”，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情愫，好像这一按，就把彼此以后的命运按在了一起，哪怕天荒地老，哪怕海枯石烂，都不想再分开。
“好了，就这么说定！我要说了。”刘小丫四处看了看，没见到笔墨纸砚，拿起一根筷子，站在墙角下。
“你在干什么？”皇甫离洛真不明白，她怎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记数啊！待会儿说得太多了，我怕你赖账。你看，我划一横表示一个想法。看清楚了，墙壁是我的证人。”
“哈哈哈……我，皇甫离洛，以王爷的名义发誓，绝对不赖刘小丫的帐。如果违背了誓言，让本王也变成一只小鸭。”我这只小鸭是公的，你是母的，正好一对。
“那些灾民，朝廷最好每人发放一定的银子，让他们回家乡继续种地，毕竟土地是农民的根本，也是国家的根本。他们回到家乡也还是秋天，可以种些比较耐旱的庄稼，比如红薯、高粱、蚕豆；如果来不及，冬天还可以种些冬小麦、大麦、荞麦、扁豆。来年春天应该有的吃。”刘小丫在刚才示范的一横下添了一竖。两千两了，本回来了！这要感谢父亲，经常让他们姐弟参加各种劳作。农村的生活就是好！
“你对干旱有什么好的想法？”皇甫离洛倒了杯茶给她。
“人祸是可以避免的！”刘小丫意味深长地看了皇甫离洛一眼，“天灾就不可能了。但可以利用人类的智慧，减少天灾带来的伤害。这次的干旱，如果事先储存了足够的水，庄稼也不会旱死了，农民也不会离开家乡了。”
“具体说说？”
“这个我也不是很精通，只是我们家乡的一些做法。比如，可以在地势较高的山上挖水库，就是很大很大的水塘，储存雨水。附近各村，挖通较深的沟渠，与之相通。碰到干旱季节，可以打开水库的闸门，不用时再关上。”如果是现代，来个人工降雨，一切OK了。刘小丫家乡的水库，现在变成了鱼塘。那些沟渠，也只是历史的一种见证，她从没见过水库放过水，这些只是父亲平时的讲解。
“还有呢？”皇甫离洛绝对是个好学生。
刘小丫的教师感一下子就上来了，也不记得要记数了，抡起袖子，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在地势较平的地方，也可以挖些水库，当然不用像山上的那么大。可以做些水车，不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水车，是这样的。”说着，用筷子在墙上划起了水车。水车在汉代时就有雏形了，三国的孔明改造完善后在蜀国推广使用，隋唐时广泛用于农业灌溉。天龙朝是个断层的朝代，不知道有没有水车。
“像丘陵地带的，可以挖个小潭，一定要深，和水井类似，但面积要比水井大。可以用戽斗，这样的。”戽斗出现的时间不是很清楚，但在宋朝很普及，刘小丫边划边讲解，“用竹篾、藤条等编成，略似斗，两边有绳，使用时两人对站，拉绳汲水，也有中间装把供一人使用的。”
“累死了！”刘小丫趁着皇甫离洛看她作品时，拿起水壶直接往嘴里灌。这一千两真不好赚，又是讲解又是作画，还要搜索那些遥远的记忆，要不是有三十几年的农村生活，这一千两就泡汤了。但愿天龙朝没这两样东西，要不她的银子啊！说到底，一切都是看在银子上，现代那十几年的教师也白当了。为人师表啊！
“主子，外面有个叫林义的人找刘公子。”秦掌柜敲门进来。
“林义？快快快，让他进来！”说着让人进来，她却往外冲。
“哥，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大伙儿都很担心！”林义上上下下把刘小丫检查了一番，见没事才放心。外人面前，他都叫刘小丫“哥”。
“我没事的，这不，我又赚了三千两银子。待会儿说不定更多呢！”边说边拉着林义到划横线的墙前。
“哪有三千两，只有三条线。”林义一头雾水。
“一条线代表一千两。你来了刚好，我正缺少一名会计，待会儿我说一个想法，你就用筷子划一条线，按我教你们的‘正’记数法来划。”边说边塞给他一块点心，自己也拿起一块。
“其实，在冬天也可以吃到西瓜。就是麻烦点，建个大棚，棚外弄些能保温的东西，让棚内的温度和春天一样。大棚可以种水果，也可以种菜和庄稼。我只能提个建议，具体的操作别问我，我一无所知。这个能不能给一千两？”虽说教师靠的是张嘴，但没知识也掰不出来。只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皇甫离洛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好像还沉浸刘小的话中。林义连忙划了一横，姐真是牛，这么几句话就忽悠了一千两。跟姐混，准没错！
“对于洪涝，你有什么想法？”
“造成洪涝的原因很多，或是流域广，支流多，降水丰，干流迅期长，水量大；或是河道弯曲，泥沙淤积，流水不畅；或是围湖造田；或是乱砍滥伐，致使水土流失严重。”老本行了，科学课上经常给学生讲。
“如何避免？”
“洪涝多是发生在河流两域，所以可以在江河的中上游多种树木，保持水土流失，兴建水库；中游整治河段，截弯取直，退耕还湖，兴建水库及分洪蓄洪；下游加固防洪大堤，疏浚河道。”这些现代人治理长江多洪的办法，在古代应该能行得通吧。管他的，主要目的是赚银子。
皇甫离洛对于刘小丫越来越看不懂了。原本只是想请她吃个饭，感谢她对灾民的帮助。后来让她想办法赚银子，也只是讨她开心而已。可是一番话下来，眼前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女太让他刮目相看。她的那些想法和建议，本朝的专业人士也没人能想出来，她在谈吐间就说出来了。这天下的事，好像没有什么她不懂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个少女吗？皇甫离洛在房间内踱着方步。
林义开始一心只放在银子上，不小心听着听着就入迷了，这是些前所未有的见解，姐姐的小脑袋瓜里怎么会有这么知识。相处这么久了，还是不了解姐姐。
“天啊，都二更天了！林义，你赶紧回去，要不家里该急坏了。”刘小丫推着林义往外走。
“哥，你不跟我回去吗？”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太危险了！
“你傻呀？我小嘴随便一动，白花花的银子就来了。随便一个法子，我们得做一年的生意，再没比这个更好的事了。你回去报平安，我继续赚钱。一个晚上下来，我们几辈子都不愁了，过了这村……”刘小丫贴着林义的耳朵说道。
“男女授授不亲，你不知道吗？”看到两人亲近的模样，皇甫离洛很不爽，拉开了两人。
“我们是姐弟！”刘小丫也不爽，又不是家长，什么都要管。
“又不是亲姐弟！就算是亲姐弟，七岁不同席，你不知道吗？”
“这么说来，我刚和你同席吃饭，是不是要浸猪笼了？”
“你……不可理喻！”在人前，那是一个风流潇洒，虽不爱夸夸其谈，但也是语言流畅。在她面前，不说什么形象了，还常常吃瘪。天哪，这丫头肯定是他的克星。
“好了，你先回去。我相信七王爷是个君子，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您说是不是，七王爷？”
“那当然了！本王即使想怎么样，也要找只白天鹅，你这只丑小鸭，只会降低本王的品味。”算是挽回点面子了。
“乖，回去吧！那个，七王爷，能否找个人送送，他还是个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为了让林义快点回去，这个仇先记下。
“切！”已经是个男人了，只有你这个傻瓜才把他当孩子。这个林义真不是东西，多大了，还在装嫩，本王在他这么大时，已经出来打拼了。
“到底行不行？不行我自己送！”
“行，当然行了！秦掌柜，找个人送送！”这么好的独处机会，岂可随随便便放弃？
三个时辰后，刘小丫已经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
皇甫离洛漫不经心地喝着茶。
“小丫，你说……”好半天，皇甫离洛才从思考中抬起头。
刘小丫因为睡着了，秋天的晚上很冷，她早已缩成一团。
皇甫离洛心一紧，脱下外衣，把她包紧，暗骂自己太粗心了，然后轻轻把她抱在怀里。她好轻好轻，即使隔着衣服，仍然被凸出的骨头硌到了。有这么瘦的鸭子吗？什么时候才能把她变成一只肥鸭？
真不想放手，好想抱着她一辈子。这是喜欢吗？喜欢她吗？
皇甫离洛把刘小丫放在书房的榻上，盖好被子，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听到刘小丫呢喃着“发财了，发财了，嘻嘻……”，他微微一笑：“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全部的财产都给你。”
云兮楼密室。
“风，刚才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风很严肃地说道。
“你和大家分类整理一下，想想什么地方可以补充修改的，你们平时也应该往这方面多动动脑子。抓紧时间呈给我父皇，记住，有关这次旱灾的折子先递，其他的稍后，各种方法建议，按类让相应的人去写折子，最好想办法让我父皇自己提出，你们一人写一条。别引起他人的注意，这次的事也要绝对保密。”皇甫离洛眉宇间尽是王者之气。
“是，主子，属下先告退了！”
“电，你亲自去查查这丫头的来历。另外，派两个得力的影卫暗中保护她，女的！”
“早该去查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女子，实在可疑。离洛，这个丫头，对你的帝位很有帮助，但也要小心被其他有心人利用了。”电既是属下，也是朋友。
“嗯？”皇甫离洛的语调明显地上扬，双眼死死盯着电。
“喔，是刘姑娘，真小气！”
“还有呢？”
“是是是，只是自保，无心皇位。但是离洛，别让一大帮跟着你的人寒心！”电语重心长地说道。
东宫，太子书房。
“老七最近有什么情况？”太子皇甫浩轩在上座问道。
“还是老样子，每天风花雪月，很少回七王府，基本上待在妓院，或者和凌小侯爷厮混。”下首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答道。
“喔，他越是平静，越要注意。老七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每次派出去的人都无功而回。”
“我会让人加强监视的！”
“这次的灾民事件，查出了吗？”
“是包子铺的刘小丫最新施粥的，接着她动员了一些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小商铺也一起施粥，但灾民实在太多了，她的银子很快用完了，于是想通过京兆尹上报朝廷，不想却被京兆尹以危言耸听、扰乱朝廷打了板子，幸好她能言善辩只被打了十下，又因打板子的衙役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又见她身子薄弱，手下留了情，否则半条命就去了。在床上躺了三天之后，带了几桶粥到云兮楼门前，说是云兮楼施的粥，并大造声势，使云兮楼一下子声名远播，云兮楼不得不接着施粥，而京城各大商铺看到了商机，纷纷效仿，最后连一些官员也参加了，很有组织性，我怀疑有人暗中操控。”
“那查到了什么？有何目的？”
“怪就怪在这里，任我们怎么查也查不到。以我愚见，这人也是纯粹想帮灾民而已。如果想以此沽名钓誉，他应该很快就会暴露的。”
“那个刘小丫好像是你现在的东家？”皇甫浩轩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一个多月前，她想为收留的十几个孤儿请个教书先生，我正有此意就去了。”书生丝毫不想保留什么。
“看来这个女人不可小觑，一个卖包子的人又是收养孤儿，又是施粥。查清什么来历了吗？”皇甫浩轩似乎看到了有趣的猎物。
“刘小丫，十七岁，因为比较瘦小，大家都认为她只有十四五岁，南山县人氏，父母是普通的农民，还有一个弟弟，去年因其父病死，母亲带着姐弟俩人投奔亲戚，途中遇到土匪，只有她逃了命出来，不知怎么了，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一路行乞到京城，被一对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