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杨源一时语塞。他想说以前也是真的,那这样不久自相矛盾了吗?如果说以前是假的,那他又怎么证明这次是真的呢。杨源顿感心累。果然谎话不能说太多,说多了就算是说真话也没人相信了。
“爸,妈,哥这次肯定是真心话。你们就算不相信哥,也要相信我呀。在我的带领作用下,我哥肯定也会像结婚的。人都有从众心理的。”余诗韵为杨源说话。
“看在韵韵的面子上,我今天就相信你一次。”杨海勉强地说。这两个孩子从小就感情好。一遇事两个人就相互袒护。当然这也是杨海乐意见到的。他们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是却比亲兄妹相处的还要好。从来都不吵不闹,互帮互助,相亲相爱。
“哦……”杨源委屈地说。结婚如果真那么容易,他早就结婚了,也不至于被余楠和杨海唠叨这么久还迟迟不结婚。
余诗韵赋闲在家,每天闲的都快要升仙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家里就她在家不上班。早上余楠叫她起床,她拖拉一会,再醒来时,家里只剩她在家了。小黑现在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也不指望余诗韵带它出去散步了,它自己在院子里溜自己。
早饭余楠给放在厨房了。余诗韵拿过来就能吃。吃完早饭,余诗韵去看了一会电视。现在的电视也太没意思了。她没看多久,就困了,又躺在床上睡觉了。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真好,但是有时候又会因为太无聊而不知所措,焦急茫然。
睡醒已经是下午了,余诗韵饥肠辘辘,自己给自己做了点吃的,然后边吃饭,边玩手机。没有一个人找她。不仅她清闲了,她的手机也清闲了。余诗韵点开微信啊,从大学毕业就没有再发过朋友圈的叶青竟然发朋友圈了。
余诗韵赶紧点开,围观。
一个无奈的表情包图片,加上一句让人水深火热的文字:我妈竟然催我谈恋爱,这日子没发过了。
郑云起在下面评论:阿姨的担心多余了,你要是想谈恋爱那是分分钟的事。
余诗韵默默地点了一个赞。原来被催婚的不止她自己。
每天过着这么清闲,余诗韵都吃胖了,整个人胖了一圈。余楠嫌弃地说:“赶紧减减肥吧,之前的试的婚纱还能穿得上吗?”
经余楠这么一提醒,余诗韵也悲哀地发现了这个事实。她暗暗对自己说,今天吃完最后一顿饱饭,明天开始要减肥了。
早上大家都去上吧了,余诗韵看着空荡荡的家,感叹:“唉,又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一天。”然而她这个结论下的有点早了。小黑像疯了一样在家里上传下跳。原本干净整齐的家被小黑弄地乱七八糟。余诗韵气呼呼地把小黑骂了一顿,小黑一点认错地态度都没有,嬉皮笑脸地,还跟余诗韵撒娇卖萌。
“严肃点,不准再疯了。再疯我要打狗了。”余诗韵也是闲的,开始跟一条狗较真了。
小黑一点听不懂余诗韵的话,它以为余诗韵是看出了它的愿望,高兴的欢呼雀跃,一不留神把桌子上的花瓶打破了,弄地地上都是碎玻璃渣,花瓶里的水溅了她一身。
余诗韵穷凶极恶地看着小黑,咬牙切齿地说:“小黑,我要杀了你。”
小黑看到余诗韵凶恶的表情,吓地一溜烟地跑到了院子里,离地远远地观察着余诗韵。
余诗韵气地要冒烟了。她觉得小黑是故意跟她作对。她走过去把大门关上,防止小黑进来捣乱,然后开始收拾家里。她边收拾,边大骂:“这条傻狗真会给我找事。看我很闲是吗?当然我却是很闲。”余诗韵的语气从生气变成了得意。
收拾好一切后,余诗韵开始打击报复了。既然不能和平共处,那就穷兵黩武吧。余诗韵还不相信了,她会斗不过一跳狗。
余诗韵拿起狗绳往小黑脖子上一套,小黑兴奋地跳来跳去的。余诗韵终于知道它的愿望了。
然而余诗韵和它想的可是截然相反。余诗韵牵着小黑去了附近的小公园。也有一些老年人在遛狗。
小黑看到其他的狗,立刻梗着脖子要往那边去。但是余诗韵偏偏不让小黑如愿。她把小黑栓到了离其他狗最远的一棵书上,然后拿出零食开启郊游模式。小黑馋地直流口水,余诗韵就是不给它吃。当有别的狗狗过来找小黑玩时,余诗韵就立刻起身开始驱逐。
别的狗主人看不下去了,说:“让我家毛孩子和它玩玩嘛。”
余诗韵开始了影后级别的表演。她微微躬身,一脸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呀,我家狗狗脾气不好,经常乱咬人,我不敢让它乱跑。”
狗主人一听,立马抱着自己的小狗狗像逃一样地离开了。
小黑委屈地要哭了。它这次长记性了。它终于人请了一个事实,在这个家里,谁都可以惹,绝对不能惹余诗韵。这个心眼小,报复心强的女生。
这还不算完。余诗韵把小黑拴在树上,自己跑去和小孩子玩了。玩累了,余诗韵把小黑牵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路过一个买凉皮的路边摊,余诗韵打包了一份带回去了。玩了大半天了,她也累了。小黑也累,是心累。
回去余诗韵就把面皮吃光了,然后又去睡觉了。小黑也老老实实地回自己的小窝里去窝着了,再不敢闹了。
一觉兴来已经是下午了。余诗韵感觉肚子就像刀绞一样的疼。她急忙跑去厕所。竟然闹肚子了。余诗韵不禁回想起上次闹肚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从厕所出来,肚子疼的症状减轻了,不过余诗韵感觉自己都要虚脱了。她捂着肚子,又重回了大床的怀抱。脑海里开始追查祸根。最后她把一切归罪到那份凉皮上。
买的时候余诗韵就看到小摊很干净卫生。但是她还是没有忍住买了一份。余诗韵忍着肚子痛,弓着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但是胃里的疼痛让她一直很清醒。她感觉自己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脆弱,心里不禁开始可怜起自己。
外面的光线渐渐暗了,家里也可是有了动静,不过余诗韵却没有精神起床去看。又过了很久,余楠推门进俩,生气地抱怨:“还不起床,吃晚饭了。余诗韵,你现在越来越出息了,早上要叫你起床吃早饭,晚上要叫你起床吃晚饭。”最让人生气的还是怎么叫都叫不醒。
余诗韵缓缓起身,有气无力地说:“妈,我这就起床。”
余楠看到余诗韵苍白憔悴的小脸,心里的生气立刻就烟消云散了。“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余楠走过去,用手摸了摸余诗韵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两相对比,余诗韵额头一点也不热,还有点凉。
“没事,可能是睡太多了吧。”余诗韵不想让余楠担心,随便找了一个理由。
“行了,赶紧下去吃饭吧。”
余诗韵突然快速穿上鞋,捂着嘴往厕所跑去。余楠赶紧追过去,就看到余诗韵趴在洗手池边干呕。
“还是现在去医院看看吧。”余楠担心地说。余诗韵干呕的声音让她听着很揪心。
余诗韵用手接了一捧水,漱漱口,很淡定地对余楠说:“妈。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应该是中午吃的凉皮闹得。下午我就被闹的拉肚子了。”
余楠将信将疑地说:“是不是小公园南边路口的那个路边摊?”
“嗯,就是那个。”余诗韵肯定地说。
余诗韵无奈地说:“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吃外面的东西要注意卫生。你想吃凉皮可以跟我说呀,我也会做呀。”
“我当时太馋了。以后不会了。”余诗韵歉疚地说。她最后还是让余楠担心了。
余楠看着余诗韵若有所思。但愿一切像余诗韵说的这么简单。
晚上吃完饭,余楠把洗碗的活交给杨海,自己匆匆跑出去了。
余诗韵回到卧室,拿出一张白纸,在上面写写画画规划这自己的未来,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条路。一、干自己的本行,二、像林英落一样考个公务员,三、转行。四、继续读书。人生过着过着,选择渐渐变少了。最关键的是余诗韵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以前是因为理想热血沸腾,现在是因为生活苟延残喘。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失去了年少时的勇气和决心。
“咚咚……”敲门声伴随着余楠的一句提示:“韵韵,我进来了。”
余诗韵赶紧把一旁的一个专业书籍打开盖在自己规划了未来的纸张上。“妈,你找我有事呀?”余诗韵淡定地回头看向余楠。
余楠小心随手把门关上了还反锁了。余诗韵看着余楠谨慎的样子,突然感觉有大事要发生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不舒服吗?”余楠关心地问。
“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了,我恢复如常了。”
余楠轻轻地点头,望着余诗韵欲言又止,最后有些为难地开口说:“你这个月没来例假吧?”
余诗韵暗自回想了一下,何止这个月没有来,上个月也没来。但是她还是神色不变地说:“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了,我记不清楚了。”
“你有没有和小许做那种事情?”余楠换了一种问法。
余诗韵心里一咯噔,没有立刻回答余楠,眼神还有点闪躲。余楠一眼就看出了余诗韵的内心。她生气地说:“这个小许,看着挺知书达理成熟稳重的,没想到这么不靠谱。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还在乎这一会呀。”余楠认定是许清波。这一下子就把许清波苦苦经营的好形象毁了大半。余楠觉得许清波不够尊重余诗韵。
“妈,没有的事情,你别瞎猜了。”余诗韵心虚地说。现在她自己心里都没有底。
余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还没有拆封的小盒子递给余诗韵,说:“有没有验一下就知道了。”
“真的没有,我确定。”余诗韵拒绝到。
余楠见余诗韵态度如此强硬,心里已经确定了几分。她劝说道:“韵韵,就只是检验一下。要是真的怀孕了,妈心里有个准备。提前办了退休照顾你。你别还怕。”
余诗韵知道余楠是非要她检验一下才放心。余诗韵缓缓点头,拿着那个小盒子去了厕所。她在厕所磨蹭了一会,最后把验孕棒放到洗手池的水里,过了一会才出去。
“我就说没有吧,你非不相信。”余诗韵把验孕棒举起来给余楠看。
余楠不相信地拿着验孕棒看了又看,说:“你是不是没用对呀?”
余诗韵假装无奈地说:“严格按照说明书使用的。”
余楠失望地看着验孕棒,白高兴一场了。
“妈,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余诗韵说完就走了。
余楠把验孕棒扔到垃圾桶,心里还是有疑问。刚才余诗韵的神色,她看得出来余诗韵有问题。
第二天余楠没有去上班,而是悄悄的盯余诗韵的梢。早上,等他们都走了,余诗韵也起床出门了。她坐公交车,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药店。余楠看到余诗韵下车,也赶紧让司机靠边停车。
余诗韵满心都是有没有怀孕的事,根本没有注意路边的乔装打扮的余楠。余楠看到余诗韵要出来了,赶紧进了旁边的水果店,挤在人群中,假装在买水果。
余诗韵把东西装进口袋,去了附近的公厕。余楠悄悄跟过去,躲在公厕后面的灌木中,看到余诗韵走远,她才悄悄地走进公厕。在公厕的垃圾桶里,余楠看到了一根验孕棒,结果与昨天余诗韵给她看得不一样。
余诗韵去了一个面包店,点了一份热牛奶,一个肉松面包,却没有吃。此刻她思绪千万。
余楠站在路边看着失神的余诗韵,心里满是心疼。
“怀上了就生下来吧。孩子交给我带。你不用太操心。你和小许也快结婚了,有什么好让你为难的呢?”余楠坐在余诗韵的对面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