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现在你满意了?”我带着疏离的笑意,转眼望着尤谦。
他邪气的挑了一下眼角,低声浅语,“很好,很满意。”
“那就停战吧,我不希望三王爷牺牲的没有价值。”
“这是当然,明日朕就修书一封给墨时逸,然后亲自上前线详谈和亲事宜……”尤谦说到这里,忽而嗤笑起来,他探过头贴近我的耳廓说,“媚儿……你想见墨时逸吗?”
“不想。”我透过他眸子里的倒影,看得出自己此刻回答的有多么坚定。
是的,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并不是用来敷衍尤谦的。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试问……再见到墨时逸,我能说什么?我能做什么?我们终究是背道而驰的两个人罢了,累积的太多误会和伤害,沉寂在心中,变成一道道疼痛不堪的伤疤。
如此,又为什么要见面呢?从第一开始我就不去尝试的话,我们之间,也许总会有淡忘彼此的那一天吧……到那时,心里的伤口,应该也不会这般的隐隐作痛了。
要知道,幸福,一直难以重来。
“你对他……没有牵挂了?”尤谦轻声问着,双臂自后向前的环住我,下颚蹭在我的发丝上,温柔的出奇,“回答朕……媚儿……”
我垂首,温顺的停在他怀中,一字一顿的答道,“不是没有牵挂,是不想牵挂……”
“哦?那朕就帮你断了这份牵挂,可好?”尤谦的语调突然充斥了邪佞,他绕到我面前,饶有兴致的说,“待朕去前线商谈和亲事宜之时,携你同去。”
“为什么?”我不懂,若尤谦不想我与墨时逸再有关联,为何还要携我同去?
“因为……朕就是喜欢看他得不到你时,那种挫败的样子……”
“但得不到我又如何,墨时逸现在宠爱的,是秦暖梨,不是我。”
“是吗?”尤谦似乎并不认同我的话,他伸出手指在我的唇瓣上来回抚/弄,淡淡言道,“那好,朕就帮你看看,他对你,会否还有宠爱……若他对你当真无意,你也就好早早断了那份牵挂……”
说完,他便倾身上来,在我唇边落下一个浅吻。
我知道,尤谦是在赌,也是在试探。
所以,我只应了一个字,“好。”
白国和墨国的交战果然很快便停歇了,三日后便是约定的和谈之时。
两国君主都将营驻扎在了临界的一片山丘上,傍山倚水,清雅无比。但这些,却依旧改变不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尤谦并没有带尤诺前来,反是真的带了我。
当我随着他迈入将要进行和谈的营帐时,我还是第一眼,便准确无误的对上了墨时逸的视线。
他又瘦了很多,下颚显得略尖,一双墨玉眸子看起来狭长了些许,更添几分邪魅的味道。他穿着墨色紫金绣案的长袍,难掩一股浓厚的霸气。
见到我进来,他的眸子豁然变亮,却在将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被尤谦抢了先。
“墨时逸,好久不见啊。”尤谦抖了抖月白色宽袍,落座在长桌的一侧。
“的确好久不见了,白尤谦。”墨时逸浅笑着,收回望向我的眼光,落座在长桌的另一侧。
“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肯把墨时幽嫁过来?”
“如果你能不再肆意挑起战事,朕当然肯。并且……”墨时逸眯了眯眸子,似笑非笑的说,“小幽对你弟弟白尤诺,也并非毫无心意啊……朕觉得把她远嫁白国虽然不舍,但也值得。”
“哼,那还真是便宜了你墨国。”尤谦显然是没想到墨时幽对白尤诺竟会暗生情愫,这不禁让他心中预期的效果大大折扣,语调也变得讽刺起来。
“朕可不这么认为……小幽嫁去白国,表面上是王妃,实质上还不是个处处受到拘束的人质?这笔账仔细算起来,是便宜了你白国才对。”墨时逸毫不在意的挑破了尤谦的意图,令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
“照你这么说的话,朕会卑鄙到去胁迫一介女流?”
“难道不是吗?是谁卑鄙到胁迫了媚儿让朕签下割城契约的,你忘了吗?”
“墨时逸,你若不想和谈就直说,朕没这么多闲工夫!”尤谦被墨时逸惹恼,猛地起身就要往帐外走去。
“别这样,尤谦。”我一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却没想到脚下一拐,顺势扑进了他怀中。
这样的姿势一定极其暧昧,因为,我听见了墨时逸的冷笑。
“媚儿,难得你这么主动,那朕就依了你,再跟他谈谈好了……”尤谦整个人的心情顿时大好,低下头来,故意在我耳边暧昧的呢喃,“可你说……朕该怎么谈呢?”
“没想到堂堂白国君主,和谈的时候,还要女人从旁提点?”墨时逸显然是生气了,一句含笑的话中,夹杂着凛冽的意味。
“呵呵……”尤谦揽着我走回长桌前坐下,状似漫不经心对墨时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