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总是如此的美好,罗斌与往常一样,起床,锻炼,吃早餐。当他做完这一切回到家门口的时候一道靓丽的身影正等待在那里,这就是吴丽。
人在无助的时候是最渴望有人帮助的,罗斌也不例外,吴丽对他的探望与关心就像冬天里的烈日,融化了那层封印了罗斌未来与希望的坚冰。在罗斌当时还比较脆弱的心灵中,吴丽无疑就是他的支柱与希望,她就是罗斌心目中的天使,女神,菩萨,王母娘娘,额好像罗斌没有宗教信仰。
罗斌脸上露出了无与伦比的灿烂笑容:“丽姐,你怎么来了,快请进。”说完打开房门把吴丽让进屋内。
吴丽虽然不是非常漂亮,但也是中上之姿,特别是配上一身合体的制服与警察独有的威严气质,让她走到哪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一头齐耳短发,身材也极其傲人,胸前的饱满似是要脱离制服的管束,眼神凌厉中又不失温柔,纵使与胡佳这样的大美女相比也不逞多让,而在罗斌的眼中自然是吴丽更胜一筹。
“好你个臭小子,都回来三天了,都不去看我,还得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跑这么老远来看你。”吴丽虽然嘴上责怪罗斌,脸上的和煦笑容却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
“我前天下午就去过派出所了,你们所里的人说你去市局开会了,我这不正打算再去看望你就来了吗。”罗斌满脸嬉笑的解释,手中已经拿出了一个杯子给吴丽倒上了一杯水递到吴丽的手里。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在屋内环视了一圈之后接着说:“房子收拾的还不错,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喝了一口手中的水又看向罗斌:“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这两天打听一下尽量先给你找个工作,以后不许再出去瞎混了,听到没有?”吴丽面容严肃,而流露出的却是满满的关爱。
“工作就不用了,我正准备和朋友一起办一个搬家公司。”
“这个主意不错,我全力支持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找我。”
“现在还真有一个困难,我不会开车呀,要不你交我开车吧。”
吴丽直接无视了他最后那句话,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我给你联系一家熟悉的驾校,你等我电话吧。”
吴丽的动作很快,下午罗斌就接到她的电话,前往驾校报道了。接下来的生活罗斌变得非常充实,学车之余就去刘德诚的搬运公司帮帮忙。而在这种平静生活的掩盖下,没有人知道罗斌一直忙着第三件事,寻找一个人。
在一个居民小区里阴暗的小路上,董大海一个人跌跌撞撞向家走,此时他的身后不远处一个黑影一路不远不近的跟随着。这是罗斌跟踪董大海的第七天,他将身体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烟头发出忽明忽暗的红光,正在宣誓着他的存在。
三年前,罗斌刚刚入狱不久,在那里他认识了一个外号叫耗子的狱友。“耗子”为人机灵,在监狱里是一个百事通,在一次闲聊中无意说起了同在监狱服刑的董大海。“耗子”故作神秘的告诉了罗斌一个消息,而这个消息却让他如坠深渊。“董大海当年是受雇于人才制造了那场车祸,目的就是要杀死对方。”罗斌太认识董大海了,他正是撞死自己父母的卡车司机。董大海被判入狱的时候,罗斌就坐在法庭的旁听席上那是一张让他刻骨铭心的面孔,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在确定董大海并不认识自己之后,罗斌开始刻意接近董大海,慢慢与他成为朋友,希望从他口中套出自己父母死亡的真相。也许是董大海即将出狱让他警惕心大降的缘故,再一次聊天吹牛时董大海炫耀的承认有人顾他行凶的事实,但是到底是谁雇佣了他,他却闭口不谈。
罗斌看着董大海房间的灯全部熄灭,丢掉手中的香烟,转身离开这个小区。经过这几天的跟踪与调查,他已经对董大海的家庭情况和生活习惯有了基本的掌握。
董大海现在孤身一个人居住,他的妻子几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他又没有子女,也许是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董大海养成了酗酒的习惯,每天回家都喝得酩酊大醉,罗斌感觉这应该是他最好的机会。
董大海家小区外的拐角处,罗斌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二十多分钟,他准备接触一下董大海,这条路是这个小区出入的必经之路,董大海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出门吃饭。
“海哥?真的是你,好巧唉。”
“你是?”也许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董大海极力回想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海哥,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斌呀。”罗斌露出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开心快乐的少年。
“小斌?”董大海似乎还是没有想起眼前这个青年,当初在监狱中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两年来罗斌的外形也有了一定的变化。
“我,罗斌,平山监狱。”
“奥,小斌呀。”董大海终于想起了这个当年的狱友:“看我这眼睛,居然没认出你来。”董大海拍着罗斌的肩膀,很是热情:“小斌呀,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刚出来不久,走海哥,两年没见了咱哥俩找地方喝两杯去。”说着就拉起董大海向不远处的一个饭店走去:“我这两天正在学车呢,海哥你可是老司机了,我今天要向你好好请教请教。”
“好好,没问题。”董大海本就嗜酒,一听有酒喝当时就乐的屁颠屁颠的哪有拒绝的道理。
而此时的胡佳却是一个人在逛街,闷闷不乐的她正好来到她和罗斌初次相遇的地方。当时她的包被抢,是罗斌挺身而出帮她追回了挎包,胡佳一次次的酬谢都被罗斌拒绝,让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产生了异样的情愫。这段时间以来她每次给罗斌打电话对方都推脱太忙,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见到罗斌了。这颗少女的放心在懵懂与矜持的博弈中慢慢出现了倾斜,情感将理智打得丢盔卸甲已经溃不成军。
饭店里的罗斌与董大海已经喝得昏天黑地,董大海这个酒鬼根本就不用罗斌劝就已经把自己喝的迷迷糊糊。
“海哥,你说你开车技术那么好,怎么就撞死人了呢?还为这事白白坐了三年的大牢,真是不值啊。”罗斌见董大海已经醉的差不多了,开始一点点试探。
“你知道什么。”董大海已经醉得眼神迷离,口齿也并不是很清晰:“那几年开货车根本就赚不到钱,要不是做了那一把我哪还有钱喝酒,恐怕饭都要吃不上了。告诉你吧,那一把人家就给了我这个数。”说着伸出一只手掌在罗斌眼前晃了晃。
“这么多呀?”罗斌表面上一副惊讶的表情,心底里已经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就把董大海掐死,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和董大海套话:“到底是谁这么财大气粗?肯出这么多钱?”
“咱们市有个金恒集团知道吧,金恒集团董事长胡全河,这点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说完董大海端起酒杯,可是好几次都没找到自己的嘴在哪里。
罗斌眼见好像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胡全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恨?”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管拿钱办事,其它的我才懒得管。”说完董大海就趴在桌子上打起呼噜来。
罗斌独自一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房间里黑漆漆的,一束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他冷峻的脸庞,茶几上的录音笔不停的播放着他和董大海的对话,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他手中的香烟一只接着一只。谁也不知道此时的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犹如一尊雕塑,仿佛从更古就不曾移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