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烟没想到自己还能醒来,那天她自己是下了狠力的,死对她是种解脱。可是没能如愿。
南宫煜早就不见了踪影,他也不知道南宫煜到底去了哪里,整个王府中没人理她,她也不知道梧展景父子去了哪里,整个王府中似乎只剩了她一个人而已。而那些零星走过的仆人则是一问三不知。
她也就彻底的失了望,王府里虽然冷清可是她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看着她,她出不去这王府。只要南宫煜一日不下令,她晴烟就一日都得囚禁在这府中。也许便是终生。
晴烟有时会淡淡的想,她这一生。
对南宫煜因着他救了她,所以倾心照料,以为觅得良人。
可是南宫煜却将他拱手送给了南宫玄煵。南宫玄煵对她腻了后,竟然又将她暗中安排到紫殇楼,南宫玄熠的身边。
南宫玄熠倒是个正派的人,也许对她也是有防备之心,因为那时,她便腻了这种日子,不知道为了谁,像个物品周旋在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之中,艰难求生,所以处处便透露出她是南宫玄煵的人,让南宫玄熠发现,后来倒是因为南宫玄熠的王妃连梓昔,中了毒,武功失了大半,身体内毒素未清,要用药吊着命,反而不如普通人的身体好。
也是为此,离开了紫殇楼,倒是真正的脱离了以往的那种日子,真心的过了一段安稳和乐的生活,直到再度遇见南宫煜。进了安亲王府,成了梧展景的侧妃。暗中帮他打探宫中的变数。
而现在,他终于回来,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只是她早已经不在乎了。她的身体,还是内心已经接受不了他。一个将自己的女人可以随意送走的男人,他心底的阴暗,她一直都懂,可是却一直抱有希望,直到再见,她才发觉那是他那些年累计下的痛楚,一日不报仇,便一日无法释怀。她不会是,可不可能是他释怀的理由。
她已经不再做梦,那个男人,那些男人,对她没有真心,只是利用,占有,仅此而已。
哪怕是梧展景,她也明白无非是暗中的筹谋,他其实知道她曾经在紫殇楼任命。
梧展景的目的是舞阳,他要扳倒的南宫玄熠。
每一次欢爱,他口中都是舞阳的名字。
就在她以为她长久的被囚禁的日子就会这样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南宫玄煵的人竟然派人将她捉了去。
她还记得当天院中浴血厮杀的那些人,一方人拼了命的想要护她,而另一方则是抓不到人誓不罢休。
那暗卫是南宫煜身边的人,他们算是旧识,晴烟也知道来的是南宫玄煵身边的侍卫首领。
“够了,都给我住手。”晴烟一身红衣,站在两方人之中,地上染满了鲜血,她一身红色的衣裳更是像被血染红的,从那些血泊中再度开出的妖冶的花。
“我和你们入宫。”
晴烟只是想停止他们之间的争斗,却没想到,这一去,便是再也没回来。
“晴烟!”
南宫煜这边的人有些不死心的叫他
“告诉南宫煜,我早已经受够了。”
受够了那些明明怨恨却日日夜夜找借口为他对她的行为进行开脱,受够了一次次被人像货物一样转手,受够了面对不一样的男人虚与委蛇,受够了即便那样恨却忍不住为南宫煜担心的自己。
在那样的日子里早已忘记的自己忽然在此刻全部涌现,最初的自己不过是一个期待过着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和一大堆心爱的孩子。
做一个不必整日勾心斗角的简单小妇人而已。
可是因为一次遇见,生命便不复从前的分崩离析。
只一次,便一生。
进宫后晴烟才发现原来梧展景也在那。
他和南宫玄煵坐在一起,不论君臣的像在探讨些什么,看到她进来两人立即停止的交谈,看向她。南宫玄煵一怔,旋即笑道
“烟儿,没想到我们还会再见面。”
晴烟不卑不亢的站着,没有任何回答南宫玄煵的迹象,倒是一边的梧展景看到他们这样子,眉头微微皱起。
“没想到圣上和晴烟竟是旧识?”
南宫玄煵也噤了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梧展景,倒是晴烟冷冷的开口
“当然是。我曾也住在这金銮殿中,享尽了这世上女子无不艳羡的恩宠。”晴烟说的是实话,当初和南宫玄煵在一起时,南宫玄煵确实很迷恋她,虽然出入她的出身,一直没有封号,可是却一直将这金銮殿当做金屋藏着她。
饶是梧展景再不明白此刻也懂了晴烟的意思,微微敛下了眉眼。
正好此刻段沉素从外面匆匆进来,打破了一室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