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名壮汉粗暴的推开正在排队等候的患者,指着刘云大叫道:“是他,就是他,这个骗子还敢在这里行骗!看我不砸了你的招牌!”
壮汉说着双手往桌子上一按,就欲将桌子掀飞,但刘云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任凭着壮汉怎么用力,这桌子就是纹丝不动。
“这位大哥,我们认识吗?”刘云微笑着的看着眼前这匪气十足的壮汉。
壮汉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高人,心中一凛,但气势不能被夺,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茬的,一指刘云的鼻子骂道:“什么?你敢说不认识我?你把我弟弟治成了瘫痪,现在一转脸就不认识我了!果然是一个江湖骗子,今天我就当着大伙的面戳穿你的阴险嘴脸!”
“把我弟弟抬过来。”壮汉伸手向后一招,跟他一起来的那群人中立刻抬出了一个皮包骨头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被四个人抬到义诊台前,口中还不停的哎呦哎呦的呻吟。
几个老人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这中医刚刚出现来一点转机,就有人出来搅局,这群王八蛋哪里来的?一看就是一群社会流氓。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大学校园,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黎老站出来喝斥道。
壮汉将眼睛一翻:“老东西,这里没你的事,我们找的是他,再唧唧歪歪把你们这群庸医一窝端了!”
壮汉的话一下子捅了马蜂窝了,几个老人还好,人情世故见的多了,这点涵养还是有的。但周围可有不少围观的学生,壮汉的话等于是把华夏中医药大学所有学医的一起骂了,几个气盛的男学生就要掳袖子干架,被人堵在自己的地盘骂庸医,他们要是忍气吞声还不被其他医校的同行嘲笑死。
“你!”黎老是真的气坏了,他身为大学教授,中医协会常人理事,走在哪里不是被人敬仰有加,现在竟被一个莽汉骂庸医,以他的涵养还是被气得浑身哆嗦,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咔、咔!”几道闪光在人群外亮起,许多记者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对于新闻记者来说这样的冲突是他们最乐意见到的,岂肯错过。
几个老人脸色一白,黎老心中吐血,本来请些记者朋友过来有意为中医树立点正面形象,现在却因为一场闹剧适得其反,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华夏中医将再次迎来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远处一个角落,王友林冷笑着看着这一幕,你不是医生吗?我让你身败名裂,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资本跟我争章静茹。就是这次来的记者怎么这么多?我可只叫了新华日报的一个朋友,不过这样更好,这么多记者一起炒,白的也能炒成黑的,让你永世不得翻身!王友林嘴角露出了一丝阴毒的笑意。
“黎老,这是我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刘云面色平静,将愤怒的黎老挡在了身后,然后对着几个老人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不知怎么几名名声显赫的老中医看到刘云自信的微笑,竟然心里都是一松,不约而同的生出了就该相信他的荒唐想法。
刘云看了看地上的那名“瘫痪”的年轻人,对着壮汉笑问道:“你说他是我治的?”
刘云脸上淡然的微笑让壮汉心中暗凛,强自道:“当然是你治的!就是……”壮汉突然瞥到那些准备好的“龙髓”冲剂,从里面抢出了一包,叫道:“就是喝了你这东西,我弟弟第二天就不能下床了。”
壮汉话音刚落,有几名被刘云治疗过还没有离开的患者差点当场把手里的“龙髓”冲剂扔掉。
刘云笑了笑:“我也不问你我是什么时候治的他,又什么时候给过你这种冲剂,不过你这位兄弟确实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
壮汉和那躺在地上的青年脸色都是一变。
“你吓唬谁?谁还会相信你这骗子的话?”壮汉强撑道。
刘云笑眯眯的蹲在地上,亲切的笑容看的躺在地上的“瘫痪”青年心中发毛。
“你,你想干什么?”
刘云摇了摇头,笑容可掬:“你没有嗅到有些焦糊味?”
“焦糊味?”青年神色一呆,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果然一缕糊味从自己身下传了过来。
青年下意识的一瞧,然后整张脸都绿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裆部冒起了缕缕炊烟。
“啊!”青年惨叫一声,手脚麻利的从地上跳起,捂着自己的裆部上窜下跳。
“哈哈,哈哈……”周围围观的学生和看病的患者都哈哈大笑,就连黎老他们几个老人家也忍俊不禁。这孩子,这招也太损了点。只是不知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下的手,可没人看他用打火机往人家裤裆上放啊,不过这个疑问自然被忽略了。
壮汉脸色难看,他一直都注意着刘云,就怕对方使诈逼自己兄弟起身,哪知道自己兄弟的裆部竟然莫名其妙着起了火,真是活见鬼了!
“别跳了,你那东西本来就不能使,烧了也就烧了。”刘云笑道。
“算你狠,我们走!”
壮汉知道再留下去图惹人笑,恨恨的丢下一句狠话灰溜溜的走了。
刘云也不阻拦,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离去,只是末了对那裆部走水的青年道:“以后少吸点,可能还能用。”
那青年浑身一个哆嗦,腿脚更加利索。
这群找麻烦的社会流氓走了,但那些记者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将刘云跟黎老他们包围。
“请问您就是那个传说中用针灸治愈白血病的刘医师吗?”
“请问针灸治愈白血病是不是真实的?”
“刘医师,您这次义诊的目的是什么?请原谅我的唐突,因为从今天义诊开始我就一直在旁,看到您为患者治病仅仅是扎了两针,送一包这种新型冲剂,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一次商家的促销呢?”
刘云何曾经历过如此阵仗,被记者们狂轰滥炸般的问题轰的头都大了,有股掉头逃跑的冲动。
“各位,各位,刘医师还要进行义诊工作,现在不便接受你们的采访,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问我。”黎老站出来为刘云解围,他身为华夏中医药大学教授,华夏中医协会常任理事,自然经历过不少采访,对记者的问答模式非常熟悉,刘云毕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一不小心就可能落入对方的语言陷阱。
等黎老他们支开这些记者,刘云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宁愿再跟那合器境界的东洋人大战一场,也不愿意面对这些记者,现在他可明白那些明星大腕们的苦处了。
校园外一个僻静的胡同内,王友林指着眼前的一群人破口大骂:“你们这群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今天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吃苦头,否则别想拿到一分钱!”
骂了一会儿,王友林胸中的郁气出了不少,对这群混混们道:“你们好自为之,什么时候事办妥了,再找我拿钱。”
说完转身钻入银灰色的奥迪轿车中扬长而去。
“老大,我们怎么办?”那名裤裆被烧的干瘦青年问道。
那壮汉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凉拌。让老子丢这么大的脸,就是姓王的不说我也要把今天的场子找回来。去找两个兄弟盯着那小子,打他一顿都是轻的,我要打的他全家不得安生!”
“好,我这就去安排。”干瘦青年也是一脸煞气,今天就属他最惨,二弟都差点烧焦了,可说跟刘云的仇不共戴天,虽然并没有看到裤裆是对方点着的,但这事总是因对方而起,赖也只能赖到刘云头上了。
上午十一点多,一名小弟跑来汇报:“老大,那小子出来了。”
“走,我们跟着。”
壮汉吐掉口中的烟头,掉头钻入了早就准备好的一辆面包车,五六名小弟也连忙都挤了上去。
“老大,在那里。”驾驶座上的小弟指了一下前边。
刘云施施然的从校园内走了出来,在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然后向西方而去。那小弟连忙一踩油门远远的跟了上去。
三十分钟后,计程车已经驶出了市区,进入郊区。
“哈哈,天助我也,老子还怕你住在市区不好下手,原来是住在郊区,看老子不整死你!”壮汉兴奋的大叫。
又十几分钟后,开车的小弟脸色有些不对,小心的道:“老大,有点不对头,这好像是去西山的方向。”
“西山怎么了?就是市区老子也敢拆他的房子!”
“不是啊,老大,西山是有名的贵族区,住在那里的的随便一个都不是咱们惹得起的啊!”那小弟哭丧着脸道。
壮汉脸上凶恶的表情立刻凝固,咽了口唾沫道:“不是那个西山吧?”
“北京还能有几个西山?”这小弟都忍不住要踹自己这老大一脚。
“不可能吧,他只是一个中医,而且还这么年轻。”壮汉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咬牙道:“老子不信!真要是那么有钱,还做出租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