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不在意。
因为天使卡本来就是她发明的，当初为的是出行方便，没曾想后来各国各界把价值哄抬成那样。
别人或许视为珍宝，但她眼里不过就是一组随机生成的代码，想要多少有多少，没必要心疼。
龙少天见她这么说了，也不客气地收下，并在征求她意见之后，很大方地把剩下一张给了左明然。
左明然拿到手还有点懵，“你说，这是天使卡？”
“是啊，你也觉得很简陋对不对，这玩意不是说挺厉害的吗，结果连个实物卡都没有。”龙少天边塞给他边嫌弃道。
而门边的左明然低头看着手里的序列号，却是咽了咽口水。
他可不是嫌弃天使卡简陋，因为本来就是一组身份序列，当初他听大哥左校说过，这个身份凭证仅仅低于编外人员，搁在任何一个国度也是高人一等，甚至能通行总统会议。
而让他大哥说得神乎其神的东西，此时被少年当成友谊的象征，轻飘飘开门就塞给他了。
“你不再考虑一下给其他亲戚朋友吗？”左明然虽然很想要，但也没占这么大便宜的心里。
打从昨晚盛染出手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对方身份不简单，而对方没预留天使卡给自己，想必有其他顾虑。
“没必要。”龙少天讥诮勾着嘴角，一副浑不吝的样子，紧接着又撇向他，慢慢悠悠地道：“再说了，你以为她那么好心，特意留一组便宜我呢。她那是在看我会不会给你，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什么？左明然一愣，下意识看向对面紧闭的房门，一时还没绕过弯来。
龙少天扭头把剩下两行序列号的字条塞进口袋，眼尾低垂，显得阴柔的五官在廊灯下秀致精巧，堪比棒子国韩星，只是眉眼却有些郁郁，“没办法，谁让她比较相信你呢，这玩意你就好好收着吧。”
说着，他兀自摆摆手就回房了。
而对面的总统套房内，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少女淡淡收回了眼神，五感通达以后，这点隔音对她没造成任何影响，几乎是围观了两个少年的谈话全程。
当然，对于龙少天的不满，她早有预料。
但比起根正苗红，正统思想出身的左明然，龙少天这种在唯利是图的黑市里长大的人更难掌控心里，所幸两人资质都不错，既是他们要留下做帮手，就不得不通过一些考验了。
得到满意结果后，盛染不再去管门外，扭头摆弄手上的花瓶，用酒店毛巾将花瓶包裹起来后，她抬起纤细素白的手轻轻放上去，五指成爪，想象着暗巷中调动灵力的感觉，瞬间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凉意贯穿到手里。
下一秒。
咔嚓。
手中的毛巾连着花瓶全部化成了碎片，断面切口都完整利落，就像是被锋利刀片切割过的一样。
至此，盛染终于确定，那瓷器上吸收的白色光点相比起翡翠玉石增强体质的功效，它更具有攻击性。
不知道其他古董上会不会也有灵气，效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盛染眸光微动，把东西扔进垃圾桶后，上床睡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到酒店餐厅时，意外地看到全员齐聚。
“盛染，这边。”左明然抬手招呼她，或许是因为昨晚龙少天一番话，凶悍的眉眼尽是灿烂的笑容。
歪在一边的龙少天却是大清早就给自家老爸送天使卡，此时哈欠连天，神色恹恹。
情况最糟糕的，莫过于张家一行人。
经过昨晚一场惊心动魄，张浩还好些，其余人皆是挂着硕大的黑眼圈，如丧考妣，两个女生更是紧紧靠在一起，看到盛染落座，腾地立马站起身，一连串道：“对不起，盛染，我们之前不该针对你，求你原谅我们，是我们不懂事……”
反复的道歉加九十度鞠躬，完全没了之前动不动就嘲讽的姿态。
“嗯。”盛染却神色淡然，只应了一声，不置可否，仿佛她们的喜欢或者讨厌都与她无关。
以前张菲菲跟张雪茹只觉得这是装相，可经过昨晚后，现在看就是妥妥的大佬做派啊。
接下来一顿饭，这两人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夹菜送汤，临去公盘会场时还挤掉两个男生坐上了悍马，俨然一副跟班样。
虽说昨晚动静闹得挺大，但白天的街道已经清理干净，恢复了繁华，抵达会展中心时，门口车水马龙，热闹不减。
张浩交了邀请函，领着一行人入内，沿途一边走一边凑到盛染身边有些犹豫，“你没忘了咱们的约定吧？”
正确的说，是盛染与张家人的约定。
那天张浩寻上来，盛染开价三千万，承诺帮张家寻到等价的毛料。
张浩知道她把三千万直接换了车，一直觉得不靠谱，这才避开众人来跟她谈，“你可得好好选啊，搞不好以后能在这一行有所发展，最近听说何诗晴正开发一款很厉害的游戏，到时候联合单家，恐怕你跟单少的订婚就难说了。”
他一路絮絮叨叨，连自己都没发现，原先坚定站校花的立场已经不自觉转到了少女这边，忧心匆匆为她筹谋打算。
结果说半天，盛染突然刹住车，一行人跟着停下。
张浩还以为是自己说多惹人烦，却见少女青葱白皙的指尖一点，“就它了。”
“啊？”张浩一时反应不及，待扭头看清她所指的毛料，登时就瞪圆了眼，“这……会不会太大了点？”
两人面前的毛料足有两米高，十几吨重，体型庞大不说下面标价更是惊人。
三千万。
不偏不倚的价格。
张浩很怀疑对方是看价格方便省事买的。
“这块不太行吧，标价那么高，品相却很一般，虽说凡事都有例外，但这么大一笔钱，还是慎重点。”张家其他小辈都围上去转悠了一圈，不多都不看好，但言语还算客气，给足少女面子。
而其他看客说话就没那么好听了。
“哼，哪来一群小娃娃，就这种破烂东西还分析头头是道，这保准是块垮料，标价还那么高，开出来得赔光老底。谁主张买这个，怎么这么缺心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