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凭着几千年的修为,陆压用脑门儿接下了这一枪。
这是术法和科技的碰撞。
碰撞的结果就是陆压被脑袋带着飞出一丈远,脑门处鼓了个大包,好像用攻城车的尖端镶了钉子,十几个大汉一起推着怼在了自己的脑门。
头痛欲裂啊!
陆压抚着额头。
心说若是此一击击中丹田要害,金丹破碎倒不至于,但终究会元神震动,修为不稳,这种暗伤,怕没个三五年是修养不过来了,若是距离再近一些??。
“师父你无碍吧?师父你回个话啊!师父你死没死啊!”姜阳讨厌的声音遥遥传来,由远及近,想来正在朝此处狂奔。
等到姜阳来到跟前的时候,陆压依旧云淡风轻的背手而立,当然,背影是留给姜阳的。
微微仰首,一派高人气度,只是看不着面目,也不知他是何表情。
“师父?”
“嗯,你的本事,为师算是看到了,虽然有些花样,不过也是旁门左道不值一提!”
“是,弟子愚钝,所幸手中有此神兵~~~”
对于陆压,姜阳是真心的佩服,试问用脑门接狙击枪子弹的,并且还能安然无恙的,天下能有几人?
正当他想表露一下自己心中对师父的如滔滔黄河水般的敬仰之情的时候,陆压打断了他。
“嗯!你能自知,尚可教,刚才为师掐指一算,在我东南有一要事发生,为师要赶去处理,洞府中自有米粮,你且自去安顿,等为师转来,再教你功法!为师去了~~”
说完,不等姜阳搭话,大袖一甩,又下山去了。
姜阳愣了愣,也只能遵命而去。
姜阳自去安顿暂且不提,却说西伯侯姬昌自与义子分别后,顺利的回到了西岐,升殿之后众臣前来参拜。
众人见礼之后,文臣之首上大夫散宜生和武将之首大将军南宫适二人对视一眼,走出队列。
“两位大人何事?”
这一路的艰难让姬昌身心俱疲,更兼之丧子之痛让他更显憔悴,虽有华服难掩虑色,如今见左膀右臂出班,虽是疲惫,仍打起精神开口问到。
“侯爷,我等受侯爷恩典,忝为上卿,享受禄米供奉,西岐百姓供养,上佯苍天仁爱,下赖同僚勠力,又有侯爷仁政,这才使得西岐二百诸侯国百姓安居,我等本应恪尽职守造福苍生,可是~~”
说到这里,散宜生垂泪泣道:
“可是如今大王无道,杀妻弑子,炮烙大臣,无罪而诛东南二侯,囚侯爷与羑里七年,杀世子于摘星楼,更是征民夫巨万修建鹿台,酒池肉林更是只为一人受用而不顾天下万民之苦,侯爷,如今天下,民不聊生,西南二镇以反,除我西岐,哪里还有净土?万望侯爷以天下苍生为念,登台授王爵,率领我西岐百姓,推翻暴政,还天下盛世太平!”
“请封王爵,推翻暴政,还天下太平!”
群臣呼啦啦跪倒,以头触地恳求道。
“这~~”
若说姬昌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使他对王权充满着畏惧,更何况,四镇诸侯虽反其二,但是北伯侯崇黑虎仍然是站在大王一边,更兼之朝中尚有正臣,文有商荣比干两位丞相,箕子微子二位王叔,武有太师闻仲武成王黄飞虎等擎天巨柱架海金梁,朝歌更是养有精兵四十万,粮米无算,单凭自己和东南二镇,恐怕胜算不多!
想到这些,姬昌摆了摆手。
“大王虽然偶有乱命,但那皆是因为他偏听妇人之言所致,算不上失德,不论如何,他都是我等共主,做臣子的,此时更应该洁身自好,约束百姓,代大王治理好地方,我会上奏天听,舍身进言,劝谏大王,我想有太师丞相等人约束,底下的臣子规劝,大王终究会走回正途的,还有,虽然是因父被诛尽子之则,东南二镇已经反了朝歌,情有可原,但是,我们还是不要和叛逆有过多联系的好,传我命令,断绝我国与二镇的交往,约束其他诸侯国也不要和其有太多的官方交易!就这样吧,我累了,众人且退!”
说完,不顾众人的哀求,转身去了后殿。
“侯爷~~”
南宫适正待要追,却被散宜生拉住了手。
“散大夫,你~~”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南宫将军且随我来!”
散宜生使个眼色,拉着南宫适除了大殿。
“散大夫你为何阻我!”
转过殿角四下无人,南宫适就急吼吼的问道。
“将军,我们唐突了啊!”
“何解?”
“如今虽然返了二镇,但纣王民心未失,东南二镇四百诸侯国,除了东伯侯和南伯侯本国人马其他四百诸侯国肯附从者不多,单凭两镇六十万人马,哪里是闻太师的对手?再说两镇造反是激于悲愤,粮秣未齐兵甲未整,这就先输了三成,于兵将处不能尽知,于国中威望不能服众,两个侯爷年纪太轻,羽翼未丰,更是不能将军队如臂使指,和百战百胜威望正隆的闻太师军阵相对,怕是又输了两成,战术运用,人心向背,这都是决定战争的决定性因素,如今大王虽然昏庸,可是受到戕害的都是朝歌百姓和朝中大臣,四镇百姓尚未有切肤之痛,自然是痛恨战争,这又失东南二镇两成胜算,兵马未动已经输了七成,这仗还有的打吗?我想此时,二镇的侯爷已经有些后悔了!我等本想劝侯爷自立,不论是威望还是民心,都不是东南二镇的侯爷可以相比的,到那时挟三镇诸侯之势而去,有些不想反的便也反了,如此尚且只有五五之术,却不料侯爷心怀天下苍生,不忍西岐卷入战火,所以,我们也只有再等等了~~”
一席话,劝的南宫适回心转意。
“那,我们就只能眼看着东南二镇自生自灭?”
南宫适觉得失去这个机会有些可惜。
“不然,侯爷虽然严令本国不得与东南交往,可是其他的一百多个诸侯国却没有明令,你也知道,侯爷仁慈,一向也不曾约束过他们,所以~~”
说到这里,两人会心一笑。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
南宫适转忧为喜,兴冲冲的去了。
“东南二镇,你们可不要昏了头,出了自己的藩国啊!”
散宜生打的主意就是让东南二镇守在本土,消耗朝歌的实力。
想到这里,散宜生又不放心,赶回府里,写了两封信派人送给东南二镇。
遥望侯府,散宜生有些惭愧。
“臣才疏学浅,不能为侯爷分忧,甚至连我那世子学生的命都保不住,惭愧呀!”
散宜生擦了擦眼角的泪。
“只能尽些绵薄之力,暂且撬一撬那昏君的江山!”
散宜生握着拳头,咬了咬牙,转身回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