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惊愕不已,心中不禁悲喜交加,喜的是做费舒的女朋友这正是云旭要她做的,悲的是这毕竟只是一场表演而已,担心无意中会伤害了费舒,所以,小桐没有立即回答,只柔声说:“给我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好吗?
费舒郑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小桐本来想找云旭道谢的,结果司机老杨说大概城里出了什么急事,大少爷接了个电话就匆忙走了。
费舒一听,云旭没跟他打招呼就回城里了,气急败坏着拨通了电话:“你个臭小子,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你把你尊贵的客人撇在家里是几个意思啊?啊?这样啊......阿姨没事吧?嗯......好,我知道了。”
匆匆挂了电话,费舒对着同样焦急的小桐解释道:“云旭妈妈出了车祸,现在在第一医院重症监护室。”
“啊,天呐.....”小桐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费舒一把拽起她就往外走,边走边喊:“老杨,去第一医院,快。”
云旭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很多的亲友也陆陆续续地赶到了,一大帮子人簇拥着云旭和他身边的男人,不停地安慰着。云旭时不时将脸埋在双手里,发出长长的叹息声。男人和他的长相十分相似,此时正斜靠在墙上,猛吸着烟。待云旭又一次走回他身边,他伸出一只手搭在了云旭的肩膀上,颤着声说:“哥,没事的,没事的。”可自己却拧紧着眉头,眼睛泛出了潮光。云旭轻轻拍了拍男人的手:“嗯,云豪,没事的。”
漫长的等待让所有人的心沉到了谷底,当医生摘下了口罩,一脸凝重地宣布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整个医院的二楼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嚎啕大哭。不一会,云旭母亲被推出了手术室,费舒急忙用手轻轻遮住了小桐的双眼,哽咽着说:“别看......别看......”
在片刻的黑暗里,小桐听见云旭在不停地哭喊、嘶叫:“妈、妈,你不可以这样,快起来......妈,你听到没有?快起来......”
在乱哄哄的哭喊声里,小桐的脑袋开始变得沉重,心像是要被撕裂了开来,她虚弱着倒进费舒的怀里,许久,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将她所有的哀伤、委屈、痛苦合并着对云旭母亲的记忆和感激发泄了出来。此时,听着云旭撕心裂肺的哭喊,她多么想在云旭的身边安慰他、鼓励他,多么想告诉云旭,请你不要这样的痛苦,因为我的无能为力让我更加觉得自己的渺小和卑微......“云旭:我想我和你离得更为遥远了”.....
为了方便参加云旭母亲的葬礼,费舒在城里给小桐找了个临时的住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是费舒一个出国的朋友答应让他先用着。傍晚,费舒去买了点菜做起了晚饭,可两人一点胃口都没有,小桐更是一点都没吃,表情凝重着在那里坐了半天。
费舒的司机终于把他的车修好了,晚间来楼下接费舒回家。费舒终于又一次坐进了这辆黑色的红旗牌轿车里,有一刹那,小桐仿佛看到费舒的双眸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无奈......“他俨然又变回了那个铁面无私的费科长,要去到那个失去自由的牢笼来了。”小桐不禁地想。
“后天,云旭母亲出殡,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