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狞笑起来。
当他知道叶娴这些年在他头顶种了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的时候,他出奇地没有一丝愤怒。
他只是在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调查叶娴和叶千山的身份,害得他们一家三口白白被耽误了这么多年的好时光。
叶娴竟然还他妈敢问他是否愧疚?!
是的,他真他妈对这个女人一直深怀愧疚。
因为这么多年他都没碰过叶娴,因为她也是大家族的牺牲品,因为她被耽误的二十多年青春。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孟文芳消失了,他就仿佛对男女之事失去了兴趣,仿佛突然从一个热火青年变成了冷淡的老头。
有一段时间,他曾在在极度愧疚之下,尝试着去接受叶娴。但亲吻了很久,他都没有反应。
他还一度怀疑自己是废了,直到孟文芳重新出现为止。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原来他一直觉得对不起的叶娴竟然早已花名在外,他以为温良谦卑的妻子其实是夜店的常客,是年轻职业男青年口中阔绰又美味的恩主,是某些癖好的人口中出名的人妻花蝴蝶。
他竟然因为体谅叶娴的心情,而对她和她那个野种针对苏千城做出的一些过分的事情不加理会,纵容这个女人在京城散播对苏千城不利的流言。
如果不是这些,他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多年都不肯回家,他们父子之间的裂痕又怎么会深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他对叶娴,现在只有恨!恨不能吃她的肉,将她挫骨扬灰,她是有什么脸还敢站在他的面前求复合的?!
如果不是看在苏家的脸面上,他真的想将这个女人丑陋的一面公之于众。
叶娴瘫软在地上,抓着他的裤脚:“你,你都知道了,我,我也不想的,我也是个女人啊,我也有需求……”
叶娴哭的泣不成声,苏文却无动于衷,他蹲下身来,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
他盯着眼前虚伪得令人作呕的女人悠悠开口:“是,你有需求,我理解。可这个坑是你主动跳进来又赖着不肯出来的。”
他松开手,看着她无力一般垂下了头,他又用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庞,“你是不是忘了?那我就来帮你回忆一下,是你仗着肚子里的野种来逼婚的,是你以死相逼不肯离婚的,也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无怨无悔的。”
苏文说着忽地扇了她一巴掌:“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你把我当猴子一样耍了这么多年,可别再在我眼前装了,坦诚一点说说你想要什么吧,为了苏家的面子、男人的尊严,我可以酌情考虑。”
“妈!爸!你们怎么了?”一个惊慌失措的青年突然跑了进来。
苏文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这就是他帮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苏千山。
苏文低声笑起来,他的人生真滑稽,竟然因为一个荡妇、一个野种弄丢了此生挚爱。
他指着苏千山,对着蜷缩在地板上的狼狈女人厉声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他到底是他妈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