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觉得梁修言下午有些不对劲,但是却说不出来,久别重逢,他应该是会陪陪她的,就算有很重要的事,也不应该那么忙吧。
她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出了帐篷,“会在哪呢?”
不远处的那个身影有些像阿毅,王怡诺走过去,“阿毅?”
阿毅稍显惊慌的转过身,“王妃娘娘!您怎么出来了?”
怪,阿毅这样子真怪。
“你慌什么?你们王爷呢?”不安的情绪在王怡诺心中蔓延着。
“王爷在和几位将军商讨事宜。”王怡诺一看就知道他在说谎。
“你蒙我呢?你们王爷认识哪个将军?本妃那么好骗?!”其实王怡诺也不确定梁修言是不是真的认识哪位将军,不过先唬一下阿毅而已。
“娘娘恕罪!奴才……奴才不能说!”
不能说?梁修言到底在干嘛?要是和哪个女的在翻云覆雨看我不打死他!
“好!不说是吧,那你去告诉你们王爷,今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不想见!”
阿毅吓得跪在了王怡诺面前,阿毅心里苦啊,杀了他吧,哪边都得罪不起啊!
“王爷……王爷在竹林的帐篷里。”他说完像是失去力气一般,颓然的坐在地上。
王怡诺没理他,自顾自的跑向竹林,林子里没光,黑乎乎的。
“啊!”王怡诺摔了个狗吃屎。
真他妈疼,靠!
前面的屋子里亮着光,王怡诺悄悄走了上去。
梁修言在里面,“咦,他怎么大汗淋漓的?”王怡诺觉得奇怪,没有上前开门。
今日月初是梁修言体内火元草发作的日子,比寒毒疼痛百倍。
“嘶”梁修言要紧了牙关,头上汗水一滴一滴往下掉,体内像是有火在燃烧,手掌心已经被他握出了血迹。
王怡诺震惊了?梁修言怎么了?不是说毒解了吗?
她推开门,梁修言没想到她会来,一时手足无措。
“我……”梁修言刚想说话,疼痛却又来袭,“啊!”
王怡诺跑上去,握住了他的手,来到这个世界,她第一次有一种恐慌的情绪出现,无论是驯马或是出征,她都秉着一种不怕死的心去面对,不过又死一回而已,而现在,梁修言苍白的脸出现在他面前,狼狈得像是随时都会死掉,她怕了,也许时至今日,她才明白,梁修言对于她来说有多重要。
“你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吗!”她带着哭腔,听得梁修言心一抽一抽的疼。
“乖,你别哭,我过会就好了。”他忍着疼痛安抚着王怡诺。
“既然来了,就在旁边陪陪我吧。”总比独自一人承受要好得多。
“我陪,我陪。”王怡诺拼命点头,她怕极了。
到了深夜是毒发最剧烈的时候,几乎疼得要昏死过去,梁修言想,原来自己有一天还会为了一个女子忍受这般疼痛,却没有后悔过。
他的身体烫得灼人,王怡诺只感觉自己机械的拍打着梁修言,然后和他说着话。
“你知道吗,我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人,我记得我死了,醒来就嫁给你了,你还记得你撩完我的盖头就走吗?那时候我觉得这男人真绝情,不过也可以原谅嘛,毕竟你不是自愿的,后来我觉得你也没我想的那么凶,好像和我一样可怜呢,我就想,那我对你好点吧,还要靠你吃饭呢,可是呢,我现在发觉自己喜欢上你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看到你这副模样我害怕极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这世上,我只和你亲近些了。”王怡诺哭得一抽一抽的,梁修言疼得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两人就这样到了天亮。
梁修言先睁开了眼睛,一夜的疼痛让他很虚弱,王怡诺感觉到了动静,猛的抬起头来。
“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要不要喝水?”梁修言看着她,泪痕还在脸上挂着,两个眼睛肿得像核桃似的。
“你昨天说的,还算话吗?”梁修言开口问道。
“啊?什么?”王怡诺显然不知道梁修言在说什么。
“你是不是疼糊涂了,我去找医生来!”
梁修言扯住了她,王怡诺摔到了他的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疼不疼?”
梁修言无奈,“你夫君我还没有那么虚弱。”
王怡诺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难堪,想爬起来,可梁修言抱紧了她,将她的头带嘴巴,在她的耳朵旁轻轻说道:“夫人昨日说喜欢我,难道是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