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敬汇报道:“报告,首长吃了药刚睡着,医生说还是老毛病,建议住院修养。”
秦蓁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辛苦了,我在这儿陪着就行,你回去吧。”
魏敬立正:“报告,我在门外等着,如果有什么事儿叫我就可以。”
秦蓁点点头在床边坐在,看了看点滴确定速度不是很快才放心。经历了那样的大起大落,这两年父亲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次见到他都能感觉出他的苍老和虚弱。
秦将军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坐在床边的秦蓁:“蓁蓁,你怎么来了?”
秦蓁笑笑:“我来看看您啊,您不想我吗?”
“肯定是魏敬那个小子跟你说我住院的事情的,我都跟他说了,我没事儿。”秦将军慢慢坐起来,秦蓁垫了一个枕头在他背后。
“我知道,您就是想把我逮回帝都,逮不着我就用装病这招。”秦蓁顽皮的说。
秦将军笑了,前两年自己恢复原职之后却发现秦蓁在英国没有了消息,芃赫动用了各种关系也无能为力。当时自己简直要疯了,心里不敢去想女儿到底是死是活,那年春节收到了秦蓁发来的贺年卡知道她安好,可却查不到贺年卡从哪里邮寄而来,所那两年秦将军和陈芃赫一直费尽力气的找寻秦蓁的消息。秦蓁跟随沈钧霆从英国去了新西兰最后到云京市工作,她挂念着父亲但却没有勇气回到帝都。直到上次秦将军心脏搭桥手术,秦蓁才鼓起勇气回到了帝都,看到年迈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曾经那个天一样的男子那么虚弱的样子,秦蓁知道自己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小情小爱却错失了与父亲相处的时间。
“蓁蓁,看看这个。”秦将军饶有兴趣的从床头橱拿出一叠照片递给秦蓁。
秦蓁翻看着,边看边点头:“嗯,真不错,都挺精神的。”
“你看哪个合眼缘?”
“干嘛?”秦蓁狐疑的抬起头看着秦将军,这一摞穿军装帅小伙的照片难道是?
“这都是爸爸从老战友儿子里面精挑细选的,个个都是我军的好男儿。”
秦蓁哈哈笑起来:“爸,你这是……你不是吧。”
“你这孩子,笑什么?你也老大不小了,爸爸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如果没看到有人能照顾你,爸爸走的也会不安心的。”秦将军正色到。
秦蓁撒娇的用脸磨蹭磨蹭爸爸的手:“爸爸会一直陪着蓁蓁的,我不要别人。”
秦将军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转眼那个粉嘟嘟的小孩子就长了大姑娘,自己给女儿的爱实在太少了。这孩子就像在风里长大的野草一样,迎风肆意生长:“蓁蓁,是不是还是忘不了芃赫?”
“爸!你不要提这个名字,这个人我一辈子也不想提!”秦蓁有些激动的提高了声音。
“蓁蓁,如果不是芃赫和你陈叔叔,爸爸不可能全身而退,这些事爸爸也跟你说过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能原谅芃赫呢?”
秦蓁低下头:“曾经恨他是因为那么爱那么信任的人却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选择了背叛;后来知道了真相恨他,是因为他自以为是的保护和隐瞒,他替我选择了逃避,我只能给你添麻,却什么也没能做,我不要!我也希望在困难面前跟你们并肩作战哪怕灰飞烟灭。爸爸,我不是以前的蓁蓁了,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想再做你和陈芃赫羽翼下的小女孩,我想自己飞自己闯。所以,爸爸,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了,好吗?”
秦将军点点头说:“爸爸明白了,突然想喝粥了,蓁蓁去帮爸爸买点吧。”
秦蓁点点头人说老小孩,人老了就跟小孩子差不多想到什么是什么。秦蓁穿上外套,出了病房门。
“出来吧。”秦将军看房门关上说。
陈芃赫从洗手间推门出来一脸的忧伤,其实他比秦蓁提早来了医院。秦将军看着这两个孩子明明相爱却因为误会天涯一方心里着急,所以让很芃赫躲在洗手间,自己先探探女儿的想法。
“秦叔叔,不要逼蓁蓁了,我可以等,等到她想明白,等到她原谅我。”陈芃赫仍旧带着儒雅的气质。
秦将军点点头:“芃赫,难为你了,你为了蓁蓁放弃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这一点很多人就做不到。”
陈芃赫摇摇头,作为陈将军的儿子虽然自己读的是经济专业,但从18岁起父亲就交给了自己一支专门为自己训练的秘密小分队供自己差遣。陈芃赫就从这10人的小分队以“陈爷”的名字一点一点的经营拓展自己的地下信息网,自己进入中央办公厅的时候实际上已经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他能游刃有余的帮秦将军躲过灭顶之灾,他能一直护秦蓁安好,他也能最终找到秦蓁的下落。在办公厅短短的三年时间他是极被看好的储备力量,前途不可限量,但就在秦蓁下落不明之后陈芃赫毅然辞职,他的小团子丢了那么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
“秦叔叔,我先回去了,你保重身体,过两天我再来看您。”陈芃赫说。
秦将军点点头,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唉……
陈芃赫走出住院楼深吸了一口刺骨的寒风,冷,冷透了自己的心。他想抬步离开却愣在原地,秦蓁手抄在口袋里,小鼻子冻得红红的站在面前。
她轻叹一口气:“你和我爸真还以为我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蓁蓁吗?我爸从来不吃粥的,为了支走我这借口太烂了,我早知道你在洗手间,”
陈芃赫看着寒风中娇俏的女子,淡淡一笑:“我的蓁蓁真的长大了。”
秦蓁看着陈芃赫的扣子,却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我……一直欠你一句谢谢,我知道你付出的一切不是我这两个字就能感谢的。”
“蓁蓁……”陈芃赫走过去替她撩起额前的头发,他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如秋水的眼眸,小团子,我的小团子,你不要说谢谢,谢谢意味着要把我推远,为我的小团子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好了,你走吧,我也要上去了。”秦蓁撇开脸,长睫毛盖住了眼神中的不舍。
陈芃赫俯下身在秦蓁光洁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吻,转身离开。
秦蓁被额头上的吻灼伤,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却不敢去看他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