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手机的震动声拉回正躺在床上回忆今晚饭局的苏暮。苏暮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高中唯一的好友朱贝贝。
“喂。”苏暮还没从和楚逸轩交手的挫败感里面走出来。
“你这声音,怎么了,相亲成功了?没能抵挡住对方?”以朱贝贝对苏暮的了解,十有八九这次相亲对抗,苏暮败北了。
“我觉得我遇到情场老手演技派了,感觉被他的淡定吊打了,你快传授我你的那些手段。”苏暮想起来朱贝贝可是身经百战,从来都是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手段?你是想追他还是干嘛?”朱贝贝不敢猜想,难道还有人能一出场就收服万年独身主义的苏暮?
“追?怎么可能,先摸清底细,再看怎么脱身吧。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束缚住。”苏暮早就不知在过往的某一瞬间或者某些时光堆砌的画面里,对爱情逐渐建立了高高的围墙。围墙内有妈妈,有爸爸,还有米阿姨,他们并排站在围墙一处,都面带微笑的看着她,将身后唯一的门挡住了。长久了,苏暮也就忘了,这堵高墙还有门可以打开。
“你给我讲讲他。”朱贝贝开始好奇起来。
“嗯…就今天见了一面。是个很帅的人,一看身边就不缺女生,然后,喜欢逗人,不,应该说是戏弄。再就是,演技一流,今天他居然当着我们父母的面说一直在等这一天,我的天,我们刚见面欸,关键他说这话时眼睛还贼特么温柔,你是没看到,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鬼知道他对多少女生说过这句话‘噢,我一直在等你,我的朱丽叶。’”苏暮终于找到人将心中的疑惑一吐为快。
“…”朱贝贝听着苏暮颇有点反常的话。高中对苏暮发表爱的宣言的男生也不少,但通常苏暮都是笑着拒绝,然后偷偷和朱贝贝说那人一段时间后准对另一个女生来这么一通。朱贝贝也不反对这个看法,实际上大多也都应验了。
青春期的荷尔蒙躁动,连爱情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们,对着脸或身材就可以产生爱。如果这是主要标准,那这个爱情的可替代性太强,苏暮总觉得没什么意思。
“怎么不说话,专家不发表点意见吗?”苏暮着急问道,缺乏恋爱经验的问题,倒是在这里踩坑了,满脑的的问好快要蹦出来了。
“苏暮。”
“你干嘛,突然叫我大名。”
“暮暮,我觉得有点不妙。”
“是不是,你也觉得他有问题,很难搞啊,你说他在想什么呢,想我出手解决这个麻烦?我才不,得逼他解决才是,对!得逼他解决!”苏暮认真分析着当前局势。
“暮暮,我是说,你有点不妙。”虽然闺蜜傻得可爱,但是朱贝贝还是忍住了满肚子痉挛的笑意。
“我?怎么了?”
“你现在的状态,想极了…被他吃定的样子。”
“什么啊?我都没和他说几句话,他这么久吃定我了。你行不行啊,到底听出来他哪有问题没啊。”苏暮连忙否认,让她承认自己被吃定,并且是一见面就吃定,这件事情她在心理上无法接受。
“你这说得太主观了,细节也少得,我怎么帮你分析啊,太为难我了。”朱贝贝只能退一步安慰。
“那怎么办,我还想着怎么逼他出手解决。因为这个问题涉及我妈妈和他妈妈的事情,我不想做得太过。”涉及妈妈的事情,苏暮都认真对待。
一定是因为妈妈的原因,我才会这么左右为难,这才是症结所在,才不是被吃定了。想通了这点,苏暮的理智逐渐回来。
“你找个机会约他出来吧,我帮你把把脉,看着人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约他?不,等他约我的时候,我再叫着你,我才不要约他,我疯了吗主动去招惹他。”
“小暮暮啊,我真想在现场看一下,你们经历了怎样的夜晚,也就几小时吧,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我…只是因为涉及妈妈所以不能做得太过分,再就是我之前没接触过什么男生而已。游戏还得打怪练级呢,我直接打boss肯定难以一招致胜。”
“哦?是吗小暮暮,你就把他当之前那些对你告白的人一样啊,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是?…”
“不一样呀。行了行了,我要去洗澡了,其他的我们明天聊吧?”苏暮不想听到贝贝后续要说出来的话,也不想让她继续问自己难以解答的问题,赶忙打断。
“我们毕业旅行的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聊吧。对了,提醒你,可不要想男人想到失眠哦。”朱贝贝终于有机会在这方面嘲笑苏暮,扳回之前自己各自失恋时在苏暮面前丢掉的“尊严”。
“你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苏暮像被戳中软肋一样,急忙挂断电话。
洗完澡躺在床上两小时后,果不其然,苏暮失眠了。在心里骂了贝贝无数遍,都怪她,说什么别失眠,真是说什么中什么。
苏暮索性拿起pad,逛逛网页。
她眼珠一转,打开Chrome输入‘楚逸轩’,加载出来的维基百科竟然就是她今天晚上看到的这个男人。本来苏暮只是想抱着试试看能不能挖到点什么东西的态度,谁知道楚逸轩竟然是个拥有维基百科的人。
楚逸轩,英文名Sam luarn,是瑞士籍著名律师,主攻刑事诉讼,商业领域也颇有建树。中学就读于瑞士沃州罗尔市Le Rosey中学,大学就读于Harvard大学法律系并提前1年修满学分毕业。接下来就是他著名的几个刑事和商业案例。
“还真是个涂满蜂蜜的花朵。”虽然这样说,但是苏暮觉得客观上这个人确实十分优秀。
她虽然才十八岁,但是苏爸爸和米阿姨的社交圈都是高知高干的人,所以苏暮零零散散见过的优秀的人也不少,尽管不想承认,但是楚逸轩至少是她目前见过的人里最优秀的了。苏暮虽然对人会情绪,但是不会否认客观事实,因为这样不利于制定战略。
苏暮在搜索框的楚逸轩后面键入了空格,然后键入女友。居然没有词条含有女友。苏暮轻皱双眉,眼中掠过意思讶异,她有想过看到些八卦,或者至少可以看到一些楚逸轩和女性的合影,但完全没料到这个结果。
苏暮眼珠一转,清空搜索框后键入‘Sam Luarn girlfriend’,居然还是没有包含girlfriend的词条。把girlfriend改为gf 仍然为空。苏暮把pad扔到一旁,心想,不可能啊,明明凭着外貌和专业能力在国外已经小有名气了的人,可以说在上流社交圈混迹的人,怎么会没有相关绯闻呢。
苏暮在床上连着翻滚了两圈,突然,她从床上坐起来,抓起pad,将gf改为gay。
加载中…
搞什么,网这个时候给我慢!苏曼心里莫名的有点着急。
果然,有一条相关链接。苏暮点进去看内容,是一个对和楚逸轩合作过的律师的采访。
主持人问:“请问此次和Sam合作感觉怎么样,毕竟给这么狡猾的凶手定了罪。”
嘉宾说:“Sam的专业让我印象深刻,虽然我年龄比他大,但是他的经验丰富程度超乎我的想象。他好像阅读了很多案例,但那些案例像是他亲身经历过一样,随时从脑海里调出,这太神奇了,我见过不少记忆力好的人,但少有像他这样的。”
主持人:“哇喔,这真令人惊奇。想必这得花费他不少时间钻研。所以他有时间陪女朋友吗?”
主持人这画风转得目的性太强。啧啧,果然人都一样八卦。苏暮心里暗搓搓的笑。
嘉宾想了几秒钟,回答道“女朋友,好像没有听Sam说他有女朋友。好像也没看到他身边有除女同事以外的女性,一起工作的时候也没见他接女朋友电话。应该…还是单身吧。”
主持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哇啊噢,像他这样聪明帅气还绅士的人,单身?!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身边的女生都对着他的照片和庭审视频流口水呢。”
主持人我站你!我也不相信他单身,怎么可能呢。苏暮在心里给主持人提出的质疑鼓掌。
主持人见嘉宾没有回答,连忙追问:“难道Sam喜欢男生?”
嘉宾惊得话筒差点掉下:“不不不,只是在我们合作的那段时间没见到Sam身边有女伴,作为同事他非常专业。其他的,你们有机会采访再问他吧。”
主持人沮丧地说道:“噢,可是Sam从来不接受采访,希望有机会吧,期待你们后续在法律界的发展,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再见。”
采访结束。
什么嘛,没有实锤啊。苏暮又打开所有社交网站,将Sam Laurn搜索了一番,结果更令人沮丧,楚逸轩这个人,跟本不用社交网站。中文的也不用,甚至他的微信都没有朋友圈。苏暮觉得这个人有点意思。
虽然苏暮也不喜欢用社交网站,但是她知道,当今社会社交流程之一便是交换联系方式,以便及时沟通;而是互相关注社交账号更是快速了解对方的方式。
苏暮不是个喜欢在社交网站上展示自己的人,因为她深信一个人了解另一个人很难,因为你不曾经历对方所经历的,怎么可能感同身受。从社交网站上了解那就更难了,毕竟都是本人精心筛选过,展示自己想给大家看到的东西,怎么可能客观呢。但是苏暮会去有目的性地经营这些“衣服”,她从没想过让谁去通过这些东西了解她,只不过是提供别人对她打标签的物料而已,免得对方找她聊天试探个不停。
楚逸轩的生活不用这些东西“帮助”这点,苏暮倒是挺羡慕的。她做不到,至少暂时还做不到,她还是得利用这些东西巧妙地避免和解决一些扰人的问题。但当她能足够自由地在这社会上生存时,她可能也会这样,抛弃一切世俗的标签自我地活着。
就这样思绪围绕着楚逸轩不断发散,苏暮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十点,苏暮感到脚心有点凉意,随手拉了旁边的薄毯盖在脚上。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苏暮的意识也算是清醒了。尝试再次睡着失败后,苏暮睁开眼,走去卫生间。
苏暮从小就睡不了回笼觉,早上她意识清醒的那一刻到她晚上入睡前的之间的时间段里,她真的很难入睡,除非前一天通宵是累到不行的那种还偶尔能打个盹。苏暮一直觉得自己要么是神经衰弱要么是过于精神亢奋。
梳洗完毕后,苏暮准备吃早餐。
刚走到客厅,看到爸爸在和楚逸轩下棋。昨晚“想”了一晚上今早就见到真人,苏暮感觉有点不真实,甩甩头再看过去,是真的。
苏暮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淡粉色的纯色丝质短袖短裤家居套装,苏暮一贯的简洁风格,没问题。苏暮抬头再向客厅看去,刚好对上楚逸轩的目光,慌忙躲开。
什么鬼,好好下棋看楼梯这边干嘛,苏暮走过客厅时对着楚爸爸说:“楚爸爸好。”然后又对着楚逸轩点头到“你好。”
苏暮走到厨房,准备自己烤两片吐司,煎一个蛋作早餐。
苏暮打开冰箱认真挑出一枚饱满圆润的鸡蛋,关上冰箱门看到楚逸轩的脸出现在左手边。“啊-”苏暮本来刚起来迷迷糊糊,看到楚逸轩出现在客厅已经被惊得还没缓过来,现在他又像鬼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离自己不到15厘米的地方。“你要吓死我呀。”
“那你可太脆弱了,早餐吃煎蛋?”楚逸轩看着苏暮挑鸡蛋和挑钻戒一样的架势就想笑。
“看到还问是律师的特点?”苏暮知道律师最擅长铺垫显而易见的问题,让对方顺着思路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
“你会煎蛋吗?”楚逸轩顺着问出下一个问题。
“米其林五星标准的煎蛋我不会,自己早餐标准的煎蛋我还是可以的。”说着走到了煎锅面前。
“我来吧。”楚逸轩双手扶着苏暮的肩,轻轻把她推到一旁,打开火,拿起油刷在锅底刷上一层,随后拿起鸡蛋在锅边轻磕,一颗蛋完美地落尽锅里。
苏暮盯着他,没想到他还会做饭,还以为他是个双手只碰卷宗的人。苏暮转身将两片吐司放进面包机,又倒了杯牛奶走到楚逸轩旁边,蛋已经盛出来,正当苏暮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楚逸轩把盘子往回缩了一下说:“还没好哦,你先去餐桌前坐着吧,吐司也我来弄,你稍等下。”
苏暮不知道说什么。既然有人愿意帮自己做早餐,那她就坐到餐桌前等吧。“好。”说完苏暮就拿着杯牛奶走出厨房。
“暮暮这么快就吃完早餐了?”苏爸爸问道。
“还没吃,楚逸轩在做。”虽然很不想回答,但苏暮还是如实说了。
“哈哈哈暮暮你太有口福了,我们都不常吃到轩轩做得东西。”楚爸爸惊讶的转头看向苏暮。
苏暮尴尬的笑了笑。为自己做早餐是楚律师铺垫两个问题后想要的结果?
“这个楚逸轩,无事献殷勤非…额,他不缺钱,他想干嘛?”苏暮已经无数次在心里揣测楚逸轩的心思了。但是,仅凭这几次的接触,还是在长辈们都在的情况下的接触,苏暮无法进行有效推理。苏暮觉得不着急,慢慢等待对方露出狐狸尾巴才是上策。
楚逸轩端着餐盘出来了,吐司上面涂了草莓酱。草莓酱?冰箱里有好几种果酱,他怎么刚刚选了我爱吃的草莓酱?苏暮觉得有点巧合。
苏暮咬了几口吐司放在一旁,拿起叉子准备吃煎蛋。糖心?!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糖心?这巧合未免也太多了吧?什么情况啊这是?
虽然苏暮的脑袋已经已经按压下去问好又都像泡泡一样咕噜咕噜冒出来,但是她可是苏暮,内心可以和行为呈现完全相反的状态,现在就是。
苏暮若无其事地说:“你做的早餐不错啊,谢谢。”
“你喜欢吃就行。”楚逸轩松了口气似的向后靠在餐椅背上,保持着嘴角的上扬。
这动作和开心在苏暮看来就是十分得意嘚瑟的样子。为了打探底细,苏暮决定继续哄着对面这位,顺便套出点有用信息来。
“你是律师?”
“是的。”楚逸轩看着苏暮,想从她脸上读出她的反应。
“为什么选择刑事和商业呢?”苏暮抬头看楚逸轩,这种意愿类的问题,需要用目光压迫对方,防止对方说谎,或者可以观察到对方说谎时露出破绽,为了这场“战斗”,苏暮可是花了点心思。
“刑事是兴趣所在,商业是谋生需要。”楚逸轩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和躲避,盯着苏暮的双眼说出这句话。
苏暮觉得此句为真,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对刑事感兴趣呢?”
“人性本恶,需要规则去约束。”楚逸轩说这句话时没有愤怒也没有鄙夷,非常平淡,平淡得如同他认为人性本恶和人要呼吸一样平常。
苏暮盯着楚逸轩,在思考他这句话。
楚逸轩继续说道:“人性本源这个问题,在东西方持有对立的观点。有着千年文化底蕴的中国认为人性本善,需要道德和良知自我约束辅以规则;而西方认为人性本恶,需要规则的约束辅以忏悔。”
苏暮说:“我赞同人性本恶,但是我说的这个‘恶’是中性的欲望,人人都有原始的欲望,就像饥饿,只是这个欲望在什么时候被激化为恶行外化,这依赖于各人的遭遇。如果一个人出生连温饱都无法解决,那他为了活下去去偷只鸡吃。在法律上他是错的,该被惩罚,但是他又能怎样,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在努力。,而他能做的只有偷一只鸡。”
“这就引申到完善社会体制的问题,也是我感兴趣的一点。在理想的社会体制下,个人温饱的生存欲望不应该成为人犯罪的原因,当然,过了生存线之上,例如那些由于虚荣而引起的,想要通过不正当手段占有资源的人,就需要规则来制裁。”楚逸轩说着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看起来你对人性和社会制度颇有研究。”苏暮挑眉看向楚逸轩说道。
楚逸轩眉眼间的严肃化开,转为愉悦,说道,“这是这个世界的有趣之一。”
这一刻,早晨的太阳终于爬行到可用将阳光穿透餐厅窗外梧桐树的角度,经过玻璃窗的柔化,跑进餐厅的光线已经变得不再刺眼和锐利,铺撒对面的这个人的身上,加上了一层摄人心魂的光晕。苏暮又有了昨晚吃饭碰杯时那种异样的感觉,从心脏某处有种电流漏出,就这样无法控制突然地袭遍全身,还有随之而来脑袋的空白和脸颊的泛红。
“我吃完了。”说着苏暮赶紧起身拿起餐盘准备往厨房走,她不知道再聊下去情况是不是会失控,赶紧结束这场对话。
“我来吧。”楚逸轩随即起身接过苏暮手里的餐盘,苏暮的手没来得及用力握住,就看着餐盘从自己手中离去。
苏暮举在空中的手仍旧顿在空中,看着楚逸轩走去厨房的背影。
苏暮自从妈妈过世后,就变得越来越独立,后来米阿姨加入他们家,她更是不想麻烦米阿姨。虽然米阿姨曾尝试想要走进苏暮的心里,但数次感受到苏暮无言的推开后,便保持让大家都舒适的距离。苏暮很感谢米阿姨给自己的空间,同时这让苏暮渐渐变得不依赖任何人。楚逸轩这突如其来的照顾让她感到有种被强制入侵又强制保护的感觉。
苏暮的手慢慢放下,垂到身侧,手掌慢慢握紧。不行,她不能沉迷,依赖他人是苏暮给自己定下的大忌,因为往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当把自己的心交付出去的时候,也给了别人划破它的机会,苏暮一向都将自己保护得好好的,这种机会她永远也不会给任何人。
苏暮看到楚逸轩走出厨房,笑着对他说:“谢谢你,你真会照顾人。”
“哦,是吗?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楚逸轩笑着。想到之前在律所工作的时候,同事抱怨他不懂得体贴同事,自己一连加班这多天就算了,还带着他们一起。
“做你的同事会被带着越来越往往变态工作狂的方向发展。”如今说这话的人正在美国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工作,偶尔还会一边怀念和楚逸轩一起工作的日子一边嘲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