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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棵丑陋的树 (1)

/感动/

不知从何时起,山坡上就长着一片树林。

一年四季,树林里都充满着生机与活力,树木之中,有伟岸粗壮,直刺天空的青松;有亭亭玉立,隽秀挺拔的白桦;也有枝枝婀娜,绿叶成荫的垂柳……而只有走近仔细看,才可以看到在树林的一个角落里,还有一株不起眼的小树。

这是怎样的一株树呢?从高度上来看,它生得实在是太矮了,这一点,可以从它身边那些高过它的狗尾草的高度得到验证,它需要仰着这些草的鼻息,才能得到一点有限的阳光、一块不大的天空。

再看看它的形体,更是生长得怪异无比。它的皮肤粗糙,并不规则的皲裂着,看上去显得沧桑老迈;它的枝条是很稀疏的,总共只有两三枝吧,还不对称地歪斜盘曲着,每个枝上只生着几片可怜的树叶,而且每片叶子都呈现出营养不良的枯黄色。

谁也不知它是一株什么树,于是,身边的那些同伴就依其形貌,称其为丑树。

虽然说林子大了什么树都会有,但同伴们还是不能容忍身边有这样一个丑陋的家伙。它们认为,丑树的存在影响了整片树林的形象。所以,他们对丑树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丑树在树林里也是从来没有话语权的,除非有哪棵树不高兴了,骂丑树出出气,或哪棵树实在无聊了,把丑树当成揶揄的对象。

但丑树却一直视同伴们的做法为耳边风、眼前的云,他在想,尽管自己生得丑陋,但也是一棵树,他更坚信天生我材必有用,无论如何,每一棵树都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打柴的人们终于来到了这片树林里,看着刀光斧影,树们知道,一场不可避免的劫难来到了,人们在树林里挑选着,结果是那些最高大、最粗壮的树木首先倒下去了,因为它们劈得柴多。接下来,又有一些树木倒下去了,没过多久,贪婪的人们便伐光了整片林子,但是,直到最后,也没有人去看一眼那株丑树。于是,光秃秃的山坡上便只剩下这株丑树了。

丑树在感叹同伴们被人类砍伐做柴的同时,也揣测着自己那未知的命运。

那一天,终于来到了。那是一位园艺学家,他偶然看到了丑树,那一刻,他禁不住欣喜若狂,在他看来,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株同样奇特的树。无论高矮,还是枝杈的布局,它都呈现出一种难以形容的艺术之美,也许,它将会成为这世界上最美的一株盆景……

园艺学家小心翼翼地将丑树挖掘出来,然后将它移植到一个大花盆里。作为一株盆景,它被摆放在一个阳光充足的大展厅里,每天,前来观赏它的人络绎不绝。

面对那些欣赏膜拜的目光,丑树笑着流下了眼泪。

成功的失败者

/清山/

狮子力大无穷,处于食物链的顶端,所到之处,百兽皆闻风而逃。在他人的眼中,雄壮威武的狮子无疑是一位成功者。而真实情况是,狮子的捕猎成功率只有20%,80%的出击都以失败而告终。

狮子的奔跑速度和耐力都不行,庞大的体重赋予了它无与伦比的力量,但那是以牺牲速度和耐力为代价的。有时候,狮子甚至连一只刚出生的小野猪也跑不过,只能望其项背,徒唤奈何。狮子的视力很差,白天,眼睛怕光,狮子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睁眼瞎”。由于视觉的缺陷,让它面对斑马群时会头晕目眩、神经错乱,斑马的条纹会让狮子产生幻觉,感觉像流动的波纹,它无法把个体的斑马从整体中分辨出来。盲目攻击的结果可想而知,常常是以失败而告终。

狮子不够聪明,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愚蠢,它经常选择在上风口捕猎,在下风口嗅觉灵敏的食草动物早早就察觉了它的动向,没等狮子靠近,进入攻击范围,已经望风而逃!而狮子不是善于总结失败经验的智者,在下一次捕猎时,它可能仍旧会选择从上风口出击,这样的攻击行动,从刚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结果。看起来威风凛凛的雄狮鬃毛,实际上除了吸引异性,没有任何用途,只会增加它的体温,消耗它的体力,让它在原本就酷热的生活环境中忍受更多的煎熬。雄狮的捕猎能力很差,基本靠雌狮养活。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狮子实际上是猥琐的“小偷”和“强盗”。狮子60%的食物是腐食,它靠盘旋的秃鹰指引找到动物的尸骨,来填饱肚皮,雄狮的食物更多是从雌狮那里偷来的。狮子常常不劳而获,强抢豹子和鬣狗捕获的食物,它的行径和“百兽之王”的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狮子是标准的表面“看起来”的成功者,而实际生活中的失败者。

在我们的生活中,像狮子这样所谓的“成功者”不在少数。他们看起来衣冠楚楚,左右逢源,是生活的强者,实际上非常无能、脆弱。当评判个人的成功与否只从金钱和权力衡量时,社会价值观已经被扭曲、颠覆,原本生活中的失败者就变成了动物世界里狮子那样的“成功者”。

开花的心

/李丹崖/

它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树。之所以说它与众不同,是因为它们不像其他树木一样生长在肥沃的土地上,而是在贫瘠的小山头。每每有人看到它们,它们总是像一群长年累月没有人管教的孩子,杂乱无章地生长在一起。它们又瘦又矮,常常不足一米高,但是,它们仿佛从来没有被自己的“长相”负累,在绝壁上的乱石缝间,在其他任何植株都无法生长的地方,欣欣然怒放成一片茁壮的气象!

春天到了,它们在干燥的东风里发出嫩绿的新芽,那样小小的叶片,简直让人担心会不会被风沙吞噬;夏天是风口最嚣张的季节,它们是那样地对自己不负责任,赤条条地站立在峭壁上,因为夏天雨水泛滥,造成山体经常坍塌,所以,它们的根经常被大段大段的裸露在外面,像一团团鼓噪的青筋。

它们并不寂寞,因为,它们也像其他植株一样拥有开花的本领,这也许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是不可思议的、也是无法实现的,但是,它们竟然奇迹般实现了!那是米粒大小黄灿灿的小花!在绿色的背景上,像是异常美丽的满天星斗。每当这时候,蜜蜂们也会翩然而至,这是最深情的探望,像是久别的情人一般。

秋天来了,肆虐的狂风拽走了它们的衣衫——叶子,可是,它们并没有伤心,因为,这样一来,恰恰露出了自己的果实。那是怎样的果实啊!尽管只有黄豆大小,却也像红彤彤的灯笼般挂满了枝头!

它们大都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山崖,生花结果完全没有取悦他人的意思。它们圆溜溜的果实,通常在熟透之后,跟随着山口的厉风被摇落,它们一个个“跳伞运动员”般悄然滚下山坡,并在土里与杂草一起腐烂。这义举,多少让人想起狼牙山五壮士!

然而,它们并不知道谁是壮士,或许,它们根本不知道狼牙山的所在。它们就那样在华北的小山头上自生自灭!一季又一季把自己的生命举向陡峭的悬崖,跟随着山口的劲风,飘扬成一面旗帜,绿色的旗帜!还时常有着黄星和红灯的装点,它们是最爱美的旗帜!

它们甚至没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只是因为它们的枝叶像红枣树,又有它那样的刺,并且结有红红的、酸酸的果实,所以,人们管它叫“酸枣树”。

在美妙的大自然里,你可以看不到它——因为它们的身高;你可以看到以后立即忘记它——因为它们的长相;你也

没有必要惦记它——因为它们拥有倔强的灵魂……但是,你却不可以看不起它——因为他们拥有一颗火热的开花的心!因了这样一颗开花的心,再贫瘠的土壤也影响不了果实!

没有绝望的处境

/吕麦/

澳柯玛戈三角洲,是非洲荒漠上一块与世隔绝的平原。一年四季,大部分时间遭受洪水的浸洇。平原上唯一的一块高地岛屿,被一群狮子占领着。

成年雌狮萨多,是澳柯玛戈岛屿狮子部落的“王后”。可是,在萨多生下卡勃和汤波一对儿女时,虚弱的身体,让她在新的群狮“争霸赛”上失去了王位。她和她的一对儿女,被无情的新狮王逐出“团队”。

狮子,是唯一一种群居的大型猫科动物。它们依靠团体的力量捕猎、生存、繁衍后代。一旦离开狮群的保护,随时会遭遇多如牛毛的猎狗的围剿、伏击,而面临饿死的危险。陆地上,它们勇猛无敌、凶悍无比、称王称霸。但它们却是一群“旱鸭子”。天性畏水,如火一样和水不相容。狮子在水中体能的消耗,是陆地上的25倍。

失去家园和权势的萨多,领着一对小狮子,凄凉落寞地跋涉在齐腰深的洪水里,浑身冰凉、精疲力竭、饥肠辘辘……然而,面对所处的绝境,作为母亲的萨多明白,如果想在这里生存下来,就必须适应这里的环境——改变原有的生活习性,学会在水中觅食。

萨多和一双儿女忍着饥饿和死亡的威胁,开始训练体能,学习游泳、学习潜水,并尝试着捕猎。一次次尝试失败后,萨多用狮脑“总结”出:澳柯玛戈平原,除了低矮枯瘦的水草,四周没有任何遮蔽物。各种动物,都相互清晰地暴露在彼此的视野里,这给捕猎增加了难度。它们得练就一身“轻功”,保证在水里行进时,不发出任何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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