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宋柠栀话音刚落,它就伸出一只爪子抓住宋柠栀手上的纸,挥动翅膀,便已经飞翔在了天上。
宋柠栀没想到它的动作会如此迅速,也不知道它能不能成功的找到擎王,所以只能在下面冲着宋白飞里的方向喊,“若是找不到就回来,注意安全,千万别被人抓到了。”
换来的,是宋白一声尖利的叫声。
很抱歉,宋柠栀听不懂鸟语,所以也没弄清楚它是什么意思。
擎王府,书房!
擎王正端坐上首听着手下的汇报,等听完之后,忽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激动的就往外走。
她回来了?
那个死丫头,可真是没有良心。
从她消失的那天开始,老子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找她,找不到也要继续找。
就连穆北渊的事情,都被他放到了一边。
可是那丫头倒好,小没良心的。
今天中午的时候便已经回来了,但是竟然到现在都没过来通知自己一声。
擎王这时候根本就没想到,他和宋柠栀的交情,总归也就是见过那么几次而已。
而且按照宋柠栀如今的身份,那还是真的不够格踏进擎王府的门。
若不是从尤子晋那里知道,擎王是真的很关心她,宋柠栀才不会知道,他竟然找了自己几天的事情呢。
擎王听到宋柠栀回来的消息之后,几乎没有停顿,抬腿便出了门,甚至来不及等下人琼,运起轻功便直接离开了。
好在战王府和擎王府在京城都属于勋贵人家,所以距离也不是多远,宋柠栀在搬家之后,就住在战王府的隔壁,自然也不会离擎王府太远。
唯一的缺陷,就是大门坐落的地方不是在同一条街,宋柠栀现在住的院子大门并不是开在主街,所以,若是从大门进去就看起来有些偏了。
擎王并没有发现,他的身后,一直在跟着一只大鸟。
宋白也是去晚了一步,等它带着信追到擎王府的时候,擎王刚刚出门。
这两天,擎王去过宋柠栀那里几次,当时宋白和宋黑虽然没有现身,可是在脑盒却都记住了这个人。
所以,在看到擎王的身影出门之后,宋白立马调头追了上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宋白加快速度冲到擎王身前,擎王吓了一跳,等看清之后,才发现这家伙有些眼熟。
这不是那天,背着宋柠栀飞的老快的那只雄鹰吗?
于是,大街上出现了这让人啼笑皆非的一幕。
擎王和一只半人高的雄鹰相对而立,雄鹰一只爪子撑在地上,一只爪子伸向前方,做出递东西的姿态。
而擎王,防备的上前两步,小心翼翼地从雄鹰爪子里接过信纸,见它确实没有攻击自己,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着如此胆小的擎王,宋白人性化地翻了一个鄙视的白眼儿。
然后,宋白转身用屁股对着擎王,高傲的叫了一声,扇着翅膀飞走了。
好在,擎王听不懂鸟语,不然一定气炸了!
等宋白飞走之后,擎王打开纸条,然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还算这丫头有良心,没辜负自己这几天为她操心出力的寻找,还知道在回来之后给自己报个平安。
擎王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对宋柠栀的要求竟然已经如此的低了,担惊受怕了几天,人家不过一个报平安的纸条,便能让他心满意足。
看了看这已经月上柳梢头的天色,想必,那丫头也已经入睡了吧?
她在外几天肯定休息不好,这个时间过去,会不会打扰她的休息?
擎王犹豫再三,还是转身回去了。
算了算了,反正人已经回来了,也不差这一点功夫,他还是明天在过去,然后问问这几天到底怎么回事吧。
城外小树林。
苏亦依旧是那一袭黑衣,只是此刻却已经伤痕琳琳。
噗……
又是一道劲风袭来,直接袭击他的胸口,而苏亦却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也犹如秋天的落叶一般倒在地上。
“这次,只是给你的一个小小的教训,苏亦,你可别只记得和战王的兄弟之情,却忘了你母亲对你的养育之恩啊!”在苏亦面前的不远处,面具人一脸沉痛的声音响起。
当即,原本已经心如死灰的苏亦,情绪又波动了起来,“你……不准动我娘!”
“只要你听话,你娘自然不会有什么事情,而且会过得很好。”面具人道。
“为什么一定是我?”苏亦面色沉痛。
他知道,面具人手下有很多能人,他并不算多么出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不是武功,而是医术。
甚至,他不知道,面具人为什么突然找上自己,并且用他唯一的亲人来威胁他,逼他对穆下手!
面具人沉默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苏亦的话,而是情绪狂乱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只需要知道,本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只有如此,你娘才能好,你也才能好。”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为什么?
可惜,当初第一步走错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了回头的路!
所以,哪怕明知道这是不正确的,也得一步步的继续错下去。
哪怕……
看着苏亦的目光,面具人眼中的沉痛并不比他要少。
正了正神色,面具人的目光又坚定了起来。
那些他不应该放弃的已经放弃了,也已经失去了,所以,他想要的也必须得到,不然,又怎么对得起他付出了自己的所有呢?
云儿,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劫难,也是过不去的坎儿。
从他当初决定帮助隐瞒王爷真正的死因开始,他就注定了,要和战王府,不死不休。
在看苏亦的时候,面具人眼中的责怪更深。
早在以前,让他对穆北渊下手,他就左右言他的尽量能拖就拖,只是当时,他也想吊着云儿,所以也不在意,便任由苏亦如此。
只是如今,云儿既然接受了他,穆北渊自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王爷死了,容家那个废物也死了,如今,他所有的对手都已经没了。
只有穆北渊也彻底死了,自己和云儿才能双宿双息。
他可没忘记,当年姓容的是死在了谁的手里,当时穆北渊才多大年龄,手段就已经如此很狠辣!
如今,他和云儿的事情已成事实,穆北渊若是不死,他又怎能活得安心呢?
晴天白日,乾坤朗朗。
由于涉及刺杀战王一事儿,被贬为庶人赶出京都的二皇子,竟然悄无声息的被人扔在了大街上。
守护皇城的禁卫军很快发现了此事,并且把人带去了皇宫。
虽说皇上已经下令把二皇子贬为庶人,可毕竟是天子的子嗣,终究不能像那些普通人一样对待。
当二皇子在皇宫被安置妥当,太医看过之后,下了结论,“二皇子身上多处鞭痕,还有各种刑具留下的痕迹,生命已经岌岌可危,能不能熬得过去,还得看他能不能坚持的过这两天时间。”
太医的话总是模棱两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知道,这意思就是,二皇子的生命已经被阎王爷预定了。
大殿里,一摞奏折被扔在地,下面的太监丫头瞬间跪了一地,伴随着老皇帝气急败坏的声音,“放肆,实在太放肆了!”
半天过后,老皇帝喘息着问身旁的老太监,“你说,朕是不是给穆北渊太大的权利了,所以才会让他如此放肆。”
二皇子再怎么不堪,那也是他的儿子,天子之子,自是不同。
可穆北渊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把二皇子掳走,又打成如此重伤,竟然就那么像一堆破烂一样扔在大街上,这让他天子的颜面何在!东陵的颜面又何在!
“咳咳咳咳……”老皇帝由于气及咳了起来。
老太监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温柔地帮老皇帝拍着后背,“皇上息怒。”
“穆北渊胆大妄为,又手握重拳,在朝中一时无人能及,外又有南溪作乱,让朕如何能够息怒!”老皇帝沉痛道,“朕看,他在京城一日,这京城就不能太平!”
胆大妄为又如何?
谁让东陵如今无人可用,与南溪一战,还得指着战王呢?
“战王爷虽说性子有些缪了,可是对咱们东陵的忠心还是很可靠的,皇上既然不想见到战王,不如就早日让他离京得了。”老太监劝着。
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老皇上想着。
“传令下去,让户部赶紧把银子拨下来,让他离京,以后没有传召不得入京。”老皇帝下令。
其实也不能怪他无情,实在是,这京城就跟和穆北渊犯冲一般。
当年穆北渊在幼时也来过一次,只是来的时候欢欢喜喜,可是最后却弄的母子反目成仇,搞得他这个做皇帝的也里外不是人。
甚至,还被人怀疑,穆老王爷战死沙场,穆北渊又与母亲反目成仇,这其中都有他的手笔。
为的,就是彻底击垮穆王府,好掌控兵权。
实际上,还真是挺大的冤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