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一愣,惊惧的看着那颗人头,这这,这不是大内统领秋从江吗?站王怎么把他给杀了?
“父皇,你怎么样?来人,赶紧去请太医。”太子立刻上前,将奏折捡起来,慌忙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太子殿下,还是先照顾皇上要紧。”一只手从旁伸过来,将奏折拿了过去。太子见是六皇叔,知道他一向在朝堂上装傻充愣,从不私结党派,便放下心来。
待太子转身,六皇叔快速的看了眼手中的折子,啊一声大叫之后,直接栽到了地上,手上的奏折一脱手,便被一名武将捡了去。
武将看过之后,焦急着道,“站王爷在青州郡遇刺了,一定是秋从江这厮干的!”
太子大惊,暗骂六皇叔是个废材,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晕了。
皇上已经醒了,脸像调色板一样,愤怒暴躁……各种情绪纷呈,恨不得冲过去把奏折抢回来。
很快,来自青州郡的奏章就在大殿上传看了一圈,能够站在这个大殿上的,哪有一个草包,大家暗自一捉摸,已经猜出了大概。
站王遇刺,大内统领的人头又同时被送回来,此事怕是和皇上脱不了关系。
外患当前之际,皇上你这样做,真的好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啊!
地上的六皇叔忽然动了一下,缓缓爬起来,愣愣的看向上方,见皇上正处在暴怒的边缘,诚惶诚恐的跪下,“请皇兄恕罪,臣弟真的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头晕症犯了。”
傻货!
皇帝虽然大怒,也不能拿一个傻子怎么样,只好道,“皇弟,朕准你一年的长假,以后都不用早朝了,在家安心睡觉就是。”
六皇叔听后嘿嘿一乐,急忙磕头,“臣弟多谢皇兄,皇兄你真是太好了。”
“臣请命去护送站王殿下,还请皇上成全。”小将许烈出列。
“臣等恳请……”在武将的身后,呼啦跪下了一大片。
皇帝这个郁闷,感觉自己被穆北渊牵着鼻子走了,不等群臣说完,立刻准了许烈的请命。
再说穆北渊和宋柠栀,在完灭那三百人之后,一连几天都平安无事。
宋柠栀安心给穆北渊调理,他现在病怏怏的样子,就算到了边关也不能上战场。
所以空间里有的类似现代化药品,接连不断的供给穆北渊,希望他早日康复。
例行的给穆北渊针灸之后,边收针边观察,见他面色无波,看不出心情好坏,问道,“王爷,你那天说放我离开,可是真的?”
穆北渊倏地看过来,眸中迸出一丝寒意,见宋柠栀目色澄清,脸上一片坦然,他眼中的寒意慢慢散去,“本王从不说假话。”
宋柠栀心内一喜,“那从边关回去,我就离开。”
他看上的小女人,居然想跑!
“你敢!”他的声音又冷冽起来。
对上宋柠栀不解的双眸,好心的为她解释,“宋柠栀,当晚你若走了,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可惜你没走。”
有些条件只在某一时刻有效,过期不候。
“可我现在想走了。”宋柠栀咬着下唇。
与其选择征战沙场,她只想过平淡的生活,远离是非恩怨,既然注定要在这里过完余下的生命,那她选择平庸。
“宋柠栀,你没机会了。”穆北渊无所谓的闭上眼睛。
她太耀眼了,照亮了他的人生,怎么可以甩甩屁股走人,她没机会了,一辈子只能呆在他身边。
三天之后的午夜,小将许烈带着一队禁军追了上来。
“末将参见将军。”许烈给穆北渊请安。
“许烈,辛苦了。”穆北渊坐在马车里,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
“末将来迟,望王爷恕罪。”许烈一脸不安。
“起来吧!原地休整,天亮上路。”穆北渊放下车帘,见宋柠栀正看着他,清纯如水的眸子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站王前去南溪的途中连番遇刺,已经传得天下皆知,皇上也不好再行动,只好闷了一肚子气,将心内的郁结发挥在后宫的嫔妃身上,夜夜春宵,最近身子虚得厉害。
穆北渊一行抵达南溪那日,东陵国刚吃了一场败仗,将士们正垂头丧气的清理战场。
“穆七,停车。”穆北渊喊住穆七。
“王爷可是有什么吩咐?”
“本王要走进大营。”
穆七一愣,犹豫起来,“王爷,您的腿才刚好,这么长的路……?”
见王爷不说话,穆七望向宋柠栀。宋柠栀又何尝不知道穆北渊的腿应该再多养几天,可这种时候,她懂穆北渊的心思。
他就是东陵国全体将士心里面不倒的一面旗帜,他要让将士们看到他们的战神回来了。他们前一刻才吃了一场败仗,如果此时看到穆北渊不再是残废,必将一扫军中的低迷之气,重振军心。
她利用药箱的掩护,从空间中拿出一粒增强体能的药物,塞到穆北渊手里,“王爷,这是增加体能的药,服下去之后,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这里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我下去看看伤员。”
穆北渊望着手心里药丸,仰头吞了下去。半路上见到许烈,吩咐他过去保护宋柠栀。
“末将遵命。”
见穆北渊稳稳的向前迈步,宋柠栀也随后下车,她对这种药心里有数,可以在短时间内有效的增幅体力,还没有副作用。
“姑娘,我帮你拿。”许烈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药箱。
“带我去看伤员。”
许烈愣了一下,“姑娘是大夫吗?”
“略懂皮毛。”
两人很快到了伤兵营,见这里到处是被抬回来的伤员,血腥味极重。估计大帐内人满了,好多伤员都直接放到了外面。许烈偷看了眼宋柠栀,不忍心如此貌美的姑娘呆在这里,好心的道,“姑娘,这里有随军大夫。”
宋柠栀面不改色的从他手里接过药箱,“我也是大夫,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许烈眼中露出赞赏,“我就在不远处,姑娘有事可以喊我,在下许烈。”
宋柠栀点了点头,走到伤员身边,从药箱里拿出医用手套戴好。伤员警惕的看着她,虚弱的问,“你是谁?”
“我是大夫。”
“我好像从未在军中见过你,你到底是谁?”伤员根本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是大夫。
“不想死就乖乖的。”宋柠栀蹙眉。好吧!伤口真的很疼,伤员选择了闭嘴。
宋柠栀神情一变,立刻变得凝重专注,手脚麻利的帮他处理伤口,止血消毒上药包扎。她的速度很快,下手却极轻,直到她离开,伤员还如坠梦里。
宋柠栀走到第二个人面前,这个人很配合的将腿伸过来,见他的伤势太重,宋柠栀便拿出医用的针线为他缝合,并叮嘱他不要沾水,注意休息。
“大夫,这线以后我怎么拽出来?”伤员担忧的看着伤口处的羊肠线。
“这线以后会长到肉里,和你的身体融为一体,不需要担心。”她为伤员解释。
半个时辰之后,她已经处理了十多名伤员,正准备喘口气之际,就听有人大叫,“哪里来的女人,你是不是来捣乱的?”
宋柠栀一愣,还未解释,身后的伤员已经大怒,“你眼睛瞎了吗?这位姑娘可是新来的大夫,包扎的手法比你们强一百倍。”
本来想过来的许烈,身子一顿又停住。他可是知道军营里的汉子很少服别人,要想得到他们的认同,你就要有真本事。
“我看你们是被她的脸蛋迷住了吧?军营里的大夫哪个我不认识?”
“放屁,你再胡说,信不信老子弄死你。”被宋柠栀包扎过的伤员互相搀扶着站起来,眼中是冷沉的怒火,恨不得掐死这个胡说八道的混蛋。
宋柠栀心头一暖,没想到才刚刚见面的伤员会如此维护自己,她看向男子,“我是新来的大夫。”
男子眼中带着一丝轻佻,“就你也是大夫?”
“王八蛋,老子挖掉你的眼珠子。”伤兵们往前移动。
男子被他们的气势吓到,撒腿往大帐跑,边跑边喊,“师父,师父,外面来了个女人,自称自己是大夫。”
很快,就从大帐里呼啦啦走出来十多个人,最前面的是个五十岁上下的布衣小老头。他的目光在包扎过的伤员身上扫过,最后落到宋柠栀脸上。
就在宋柠栀以为他要说点什么时,他忽然回头怒喝,“都跟出来干什么,伤员扔那不管了吗?”
“师父,就是这个女人说她是大夫,要我说她肯定是骗子。”前面出来的人指着宋柠栀告状。
“没眼色的东西,赶紧滚回去。”老者非常生气,没想到自己带出来的人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他一眼就看出伤员身上的包扎手法很专业,比他包的都好。这样的人不是大夫是什么?
男了瞪着宋柠栀,还想争辩,却被旁边的同伴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