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个人什么也没有说,屋里分外静谧,她们之间即使什么也不说,互相也都明白彼此。若兰轻轻地拍了拍青茹的后背,她知道此时的青茹需要的不是别人帮她出谋划策,而是在她身边的一种陪伴,青茹她在宫里是孤独的,她不像自己自打记事起就在宫里,她是完全陌生的,除却那个人给她的爱意,在这样的环境里她是凄凉的。
若兰说道:“我能理解你的选择,但我希望你可以再考虑一下,你想一想你宫外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如果你有什么意外,他们怎么办?”
说道家人,青茹忽的一惊,她想起了父亲给她的命令,她想起了姐姐对她说的话。青茹似乎又陷入了痛苦和无止境的折磨。
青茹急促的对若兰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好想有点不舒服,想先休息会”
若兰向青茹叮嘱了几句后,便离开了。青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她想去姐姐,可是她不能去。她知道姐姐必然不会赞同自己的做法,到那时她又该如何呢?
晚上如约而至,“你来了,你想好了吗?为皇上你不害怕取出自己的心头之肉?”
青茹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直面说道:“回太后,青茹想好了”
早就准备好的御医先让青茹平躺下,“请娘娘放松,因为离心脏最近的这块肉极其珍贵,所以微臣不能给娘娘打麻药,请娘娘一定要忍耐些”
在人体上割下一块肉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啊,而且还是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青茹明白她将要面临的痛苦可能是从未体验过的,这一关她能不能挺下来可能真的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娘娘,微臣要开始了”御医拿起刀片正欲解开青茹的衣襟,顾牧白突然跑了进来,大喊:“你们在做什么!都给我滚出去!”
青茹诧异的看向他,此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顾牧白赶紧向青茹跑去,“他们还没把你怎么样吧?这帮奴才也太大胆了,竟然想对你......我要把他们株连九族!”
“你别杀他们,他们只是想治你的头痛病才......”
“你怎么知道我的宿疾?是谁告诉你的?太后还是?”
孟太后从门口走了过来,她对皇上这次的到来并不意外,“正是哀家,兰贵妃是你最爱的妃子,她自愿为你取下自己的一块肉有何不可吗?”
顾牧白着急的说道:“心头之肉来做药引这件事是真是假我们都还无从考证,你怎么就让这帮人来取肉?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从小到大儿子对自己一直是尊敬有加,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就变了,“皇上哀家觉得并未做错,困扰了皇上多年的宿疾,哪怕有意思希望哀家都是要试的!”
“母后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如果御医稍有不慎青茹就没命了,朕不用她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也决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孟太后没想到自己养大的亲生儿子,为了他自己在宫里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翻脸,决不能让这个女人在宫里呆下去!
“皇上真是长大了,当年为了皇上的皇位哀家费劲了心思,皇上现在是用不到哀家了!”
顾牧白不想和自己的母亲闹翻,他和母亲幼时在宫里度过了艰难的那段岁月是难以忘记的,顾牧白语气渐渐的柔和下来说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母亲为儿臣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忘记,不过青茹是儿臣此生的最爱,希望母后能从心里接受她”
青茹没想到顾牧白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她不能爱,她也不敢去爱,这大概就是想爱却不能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