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佩佩冷笑了一声,周老太太打的好算盘,派了陈春花这个马前卒来,到时候不管这栽赃陷害,毁柳氏的名声的事儿成与不成,总归没人议论到她那儿去,到了最后大不了一句妯娌不和这事儿便算了。
她偷眼往外面瞧了一眼,周明朗跟在陈春花身后,一脸的不情不愿,想必是被逼拉着来的,而周明俊正站在人群里,一脸痛心疾首地跟周围的人说着什么,想必是在说他们一家的坏话。
她脑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虽然很快,她还是抓住了。
刚刚她去厨房的时候,周明俊两兄弟的表现也太逊了点,这么轻易就被她引开了,如今想来,这根本就是个局,他们就是故意让她将东西带走,闹得人尽皆知。
她愣神的功夫,陈春花已经进来了,眼神四处转着,要找所谓的赃物。
周佩佩心里一慌,立即转头一看,只见桌子上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什么鸡汤。
她扫了三个小包子一眼,只见周娇娇轻轻地冲她眨了眨眼睛,一副狡黠的样子。
周佩佩顿时就明白了,定然是周娇娇这个鬼精灵做的,虽然跟周绵绵是双胞胎,不过不得不说,两人的性格真是差了很多。
周娇娇跳脱激灵,脑子也转得快,只是之前家里那个情况,柳氏又是那个样子,一直压抑了她原本的性格。
周绵绵就胆小懦弱得多,遇事比较慌张。
陈春花眼看着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不禁愣住了,她明明躲在窗户后面亲眼看见周佩佩那小蹄子将东西端进屋的,而且也算计好了时间,他们这会儿应该正喝着鸡汤,啃着鸡骨头,一嘴的油,等着她抓个正着。
他们千算万全,却没算到周佩佩他们饿了这么久,又是鸡汤,怎么可能用一般人的速度来吃饭,那必须是狼吞虎咽啊。
周佩佩立即苦着脸,委委屈屈地看着陈春花:“大伯娘你在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拿爷爷的鸡汤?”
“虽然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不过我们已经习惯了,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爹不在了,我们会好好孝顺爷爷奶奶的,只要能在周家有口饭吃。”
她一边说,一边抬手捂着眼睛,抽抽搭搭哭了起来,孤儿寡母又受尽欺负,看起来只要那么可怜了。
围在院外的村民叽叽喳喳议论开来:“人家刚刚没了男人,本来就够可怜了,这做大嫂的不安慰就算了,还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几个孩子也是可怜,竟然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周家还没穷到那个份上吧!”
“偷鸡汤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他们就没考虑过事情闹出来,丢的是周家的脸吗?”
“谁家没有点鸡毛蒜皮的事情,正常正常,只是可怜可几个孩子。”
……
眼看着众人都在帮着这母子几个说话,陈春花不禁怒了:“碗肯定是被你们藏起来了,我不信我找不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四处乱翻了起来,跟那天江夫人的架势有得一拼。
周娇娇虽然激灵可毕竟年纪小,又事出紧急,这东西定然是收在屋里唯一的那个衣柜里边,虽然很容易就露了破绽,不过也是临时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无论如何,千万不能让陈春花就这么乱搜,将东西搜出来。
这么一想之后,她不禁拿起了墙角的一把砍猪草的刀,胡乱挥舞着向着陈春花去了,口里大喊道:“出去,你们都出去,不要欺负我娘,我们没有偷东西。”
她发丝凌乱,双目赤红,一副癫狂的模样,手里的刀也没个准头,陈春花顿时就慌了,不过是想给这一家子安个不孝的罪名,可没想闹出人命来。
她慌乱地后退,指着周佩佩道:“你快放下刀,你这个疯子,再不放下我就,我就不给你们饭吃了。”
眼看着周佩佩虽然瘦小,可刀却舞得虎虎生威,陈春花心里着急,也顾不上还有这么多人在,慌乱间说漏了嘴。
围在外面的邻居议论纷纷:“都是妯娌,这个陈春花仗着老太太的喜欢,也太不像样子了。”
“之前都是周二郎成日的在地里忙活,如今自己的妻儿竟然还吃不上饭,他怕是在坟里也不安稳吧。”
“.什么陈春花,周家什么不是老太太说了算,指不定是那老太婆指使的。年纪一大把了,还不消停。”
“就是,听说还想把周佩佩卖给张屠夫做小,为了钱真的是什么都不顾了。”
……
一听众人都议论到她身上来了,老太太哪里还坐得住,恨恨地一拍桌子,心里暗骂了声蠢货,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让那臭丫头一吓,就胡说八道起来了。
她快步走了出去,一脸不耐烦地道:“吵吵什么吵吵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陈春花一看老太太出来了,立即就闪到了老太太身后,有老太太挡着,她就不信那臭丫头这么大胆子,敢伤了老太太。
即使她真敢,反正总伤不了她就是,老太太没了,这家里她就可以做主了。
不要怪她心思歹毒,实在是老太太平日里管得太紧,自己男人挣的钱都是老太太在管着,她这个正牌老婆毛都没看一根。
眼看着周佩佩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刀几次从她的眼前划过,老太太气得大喊:“快停手,给我停手,你还想杀我这个老太婆不成。”
“伯娘诬陷我们偷东西,脸面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我下去陪你老人家。”
陈春花在老太太背后指着周佩佩道:“你被江家退婚,身子不清不白,早就没有脸面了,现在来提脸面。”
周佩佩懒得废话,挥舞着刀将老太太和陈春花逼到了门外,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老太太还没来得及说话,周佩佩便抽抽搭搭假模假样地哭了出来:“爹啊,我们好想你啊,你看看你不在,我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