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那柳氏的名声一毁,不跟你也得跟了,马老哥。”
说话的人是周明俊,又猥琐又坏,周佩佩一下就听出来了。
“以后要叫叔叔了,别哥哥的,乱了辈分。”
马铁匠嘿嘿一笑:“这事儿就拜托你了,事成之后,我一定说话算话,十两银子一分都不会少。”
周佩佩心里一冷,只觉得她还是太高估亲情在那些人眼里的位置,在他们看来,只要能把柳氏他们几个卖哪怕一文钱,他们也不会放过。
她的脑子飞快地转着,哪怕她早已经打算好要离开这里,要带着娘和弟弟妹妹离开这里,可也绝不会是今天这样的方式,柳氏被辱,房子被烧。
周明俊拍了拍他的肩膀,赶紧溜回去办事了,这么精彩的场面,可千万不要露出马脚。
主意是他出的,也是经过老太太和娘同意的,若是到时候功亏一篑,他也没法交代。
马铁匠搓了搓手,这晚上还真的是冷啊,要不是看上了柳氏,他才不来受这份罪。
村里的女人是多,可是没有一个有柳氏的那种风情,皮肤白,身姿窈窕,一看就不像是农村妇女。
不过被周家磋磨了这么几年,她的皮肤越来越差,生了这么几个孩子,身材也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了。
不过即便如此,柳氏比起别的村妇来,也还是强得多。
眼看着周明俊离开了,马铁匠搓了搓手,出来了,他没有进过周家的院子,不知道具体谁是住在哪儿,不过听刚刚周明俊的意思他会去先放火,自己只要看到哪儿有火光就往哪儿去,准没错。
出来了之后,只见一个黑影从他眼前一晃,接着不远处的屋子便亮起了火光。
马铁匠连忙跑了过去,只听里面传了一声尖叫:“走水了。”
然后一个身影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马铁匠也顾不上想那么多,连忙将人抱上了。
周佩佩躲在暗处,眼看着事儿成了,不禁大喊着:“来人啊,走水啦!”
不仅如此,她还悄悄的将院门打开了,要不一会儿来看戏的吃瓜群众进不来怎么办?
一听到叫喊,屋里屋外的人都跑出来了,周家老两口,刚刚慌乱之中还没来得及回去的周明俊,还有睡得迷迷糊糊的周明朗,柳氏她们几个。
当看到王氏和马铁匠搂搂抱抱在一起,两人还衣衫不整,姿势让人想入非非的时候,老太太不禁抬手捂住眼,厉声道:“造孽啊,造孽啊,陈春花,大郎在外面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这个家,你怎么这么耐不住。”
陈春花经过短暂的慌乱之后,已经借着火光看清了是什么人在抱着自己,她惊叫了一声,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了。
马铁匠显然也意识到了货不对板,毕竟柳氏那么苗条,而怀里的这个人,肥胖的腰身有他两个那么粗。
可惜已经太晚了,不少好心的邻居原本是来帮忙灭火的,没想到却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火势控制得快,没有引起什么大的损失,一个个都忙着议论王氏和马铁匠的关系。
“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有一腿,难怪平日里看着王氏都是满面红光的,原来是有人滋润啊!”
“孩子都这么大了,要不要这么饥渴啊,脸面都不顾了。”
“大郎以后可是要参加科考的,有这么个娘,还能有什么前途。”
……
周明朗面上难堪,立即将身上的长衫脱了下来,盖在了王氏身上:“快回去吧娘。”
只要主角不在了,这些吃瓜群众也会很快散开的。
可偏偏王氏是个蠢笨的,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只急着要解释清楚这件事情,她可不想自己男人因为这事儿生了间隙,再加上,他也顾忌到大郎的前途。
只是如今这情形,越解释越乱。
周明俊气急,明明说好了他放了火马铁匠才出来的,怎么有人先他一步放了火,他的眼神一扫,立即就看到了站在角落里正幸灾乐祸的周佩佩。
他不禁指着她大声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臭丫头故意将马铁匠引到我娘房间门口的。”
周佩佩挑了挑眉,委委屈屈地道:“二哥不要污蔑我,我也是刚刚听到动静才起身的,我娘和弟弟妹妹都可以给我作证的,至于马叔究竟是在大伯娘的房间门口,还是房间里,我可不知道。”
周明俊心下大怒,臭丫头这么说,分明是误导众人认为马铁匠就是跟娘一个房间里出来的,这臭丫头也太坏了。
他撸起袖子,向着周佩佩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这臭丫头不教训是不行了,自从醒来后,脑子好像好使了不少,胆子也够大的。
周佩佩好不容易重生了,自然惜命得很,眼看着人群里村长的老婆刘婶子也在,她最是个热心肠的,周佩佩立即奔了过去,口里还叫着:“刘婶子,救命!”
自己的男人是村长,刘婶子平日里也关注着村里的事情,东家长李家短没有她不知道的。
周家的事情她早有耳闻,只说二郎去世之后,柳氏带着几个孩子过得很艰难,不过这是人家的家世,她除了长吁短叹,并不能真的做什么。
如今眼看着一个好好的小姑娘,被污蔑,被吓成这个样子,刘婶子不禁大喝了一声:“陈氏自己不检点,你们怎么能怪一个小姑娘,关她什么事?”
陈氏有苦说不出,尖声道:“什么叫我不检点,我好好的在屋里睡觉,听到走水了才跑出来的,哪知道一出来就被这无赖抱上了,我自己还一头雾水呢,你可是村长夫人,不能乱说话的。”
村长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指着马铁匠冷声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花田村土壤不好,粮食产量不大,穷,每次去镇上集议他都觉得很没有面子,其他村的村长都笑话他。
好在村里出了几个贞洁烈妇,是得了上面嘉奖的,他的面子还没有丢到底,县太爷也没有过多责问过他。
如今这事儿一出,他怎么能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