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老大从有如同裂缝般而开启的石砖门进来后,彩虹潮也如河流涌向门外,不过很快石门便关上,一如既往密不透风。
“幽默感好像你们这种人与生俱来,金姑娘这点没有遗传你的,不过你和我朋友蛮像,不管啥时候都爱开玩笑。”天一笑了一声,干瘪回道。
“我女儿的确总是悲天悯人,但难道人遇到不好的事情不是一样吗,你似乎对朋友感情很深,其实昨天我蛮后悔没有让你和你朋友道个别。”金老大伸出枯容的手掌,在空中虚晃,让手完全浸沐其中,极为沉迷其中道。
天一讳莫如深望着面前不足一丈远的皱纹满布,沧桑的让人捉摸不透的老脸。
“后悔?这么说你要杀死我,果然和我听得金家卫士说得一模一样,明日新婚拿我献祭”天一摸了摸下巴,掂量他道。
“不,而是新生,就像每年竹笋破土而出那样,比你现在活在过往与悔恨中要美好得多。”金老大注视着面前年轻人的眼睛,不置可否说道,仿佛一切他都已经知晓。
“你不准备让我跟你女儿成婚,你的一言九鼎看起来一文不值,金老大。”天一道。
金老大左边横跨两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问道,
“你看过那几幅画吧,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
“如果说地下殿堂是你建造的话,再联系到你跟我说过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我猜那个颓废下跪的人就是你金老大,怎么炫耀你的奋斗史,如何取得这般家财万贯的成就,其实这也没什么,中原人界有不少像你一样的人。”天一看着他,嘴巴讪笑道。
“这点你说错了,我是神君混沌的侍者,他们才是最可笑的,是金钱和权力的奴隶,永世不得解脱。”金老大抬起手来,指了指天一道。
“我觉得应该去普度众生,何必偏安一隅,算了,简单明了说了,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欺骗我到底为了什么,让我献祭,我不会束手就擒,现在你要回答前面被你岔开话题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不让我和金姑娘成婚,而后又言而无信。”天一再也听不下去了,怒目道,神乎其神讲些歪道理,在这里干耗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不是我要献你的祭,而是梦魇大人要命成为他忠实的圣主侍者,我不想逆天行事,你签了那份契约,本想明日和银儿成亲后再把你送过去,也算你在人界有段开心记忆,可你却安奈不住性子,提前到了祭祀殿堂,还开启了神君混沌留下的东西,我也爱莫能助了,孩子一路顺风,我说得不能太多,否则会被惩罚,希望你理解。”金老大说这段话时表情肃穆,充满敬意。
“神君混沌,什么鬼,做他的奴隶吗,要是真有这种妖孽不应该被封印吗。”天一脑子里思绪如乱麻纠错,脱口震惊道。
“呵呵,没有人可以封印神君混沌,因为他始终伴随生灵,福泽众生,人们口中的流言蜚语对它有误解,就像那只可怜的狐狸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甚至在你我他心底的灵魂深处牢牢扎下根,你应该看了还按下机关图案,才到了这里,黄金屋、黑袍侍、颜如玉、我想你应该按下了灰黑空白,不然你不可能毫发无损到达这里,那你是不是想知道这代表圣主赐予什么?”金老大语调缓慢,清晰道。
“不用,答案已经不重要”话音未落,天一冷冷探出手掌虚握,眼神尖锐地盯着腰间七彩小龙,汹涌澎湃的黑色气浪潮由体内蜂拥而出,将彩龙包裹缠绕,空气中莫约发出吱吱灼烧之声,七彩小龙竟然化为虚无,天一嘴角划弧,极为满意盯着发生一切。
刚才一直在拖延思考怎么才能把这条讨人嫌的小毛虫驱除,冲破真气屏障要彻底恢复也要费不少功夫,乌黑真气加身,在黝黑众多气旋把控下,满屋的彩色气流被压缩逃窜,非凡实力展露无遗,而金老大看到此等场景不避不闪,冷漠看着。
片刻之后,满屋乌黑真气,彩色气流消逝,金老大的苍发狂舞飘絮,天一大显神通,看到金老头坦然自若,没有任何忌惮害怕,松缓的表情逐渐凝固,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底牌。
“你看样子很厉害,显然是用特殊秘法逃过了白月光,体内真气如此磅礴,让我猜猜,你什么境界。”金老大淡淡道。
“羽化地境,这等中原人界强者啊。”金老大轻望了一眼天一呼啸的乌黑真气,叹了口气,惋惜道。
“不过可不能去到外面,真气越浓厚,就越消逝得越快,成为梦魇大人侍者,是你唯一的活路,呵呵,这也是天命。”金老大替他担忧道。
“这就不劳烦金老大费心,我自有逃避之法。”天一隔着衣服摸出黑色小木盒子,感受它没拉下还在身边的感觉,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众人都服用,里面应该还剩下一颗,如意算盘已经开始打响,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隐隐约约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时间不早了,本来明天才让你去见神君混沌的,成为神君侍者,不过你提前开启了彩虹纽带,比预定时间提前不少,不过也无大碍。”金老大目光看不出波动,语气平淡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话间,右手幽然提至胸前,数条暗黑匹练如出海蛟龙迅速将金老大干瘦的身体纠缠捆绑,像巨大黑钉子样钉在地面,动也不能动。
“半个时辰自动解开,这把年纪了,不好好注意养生休息,偏偏出来装神弄鬼。”天一转过身去,闷闷不乐戏训道,本无意伤他性命,所以出手不重,可正当天一手指重新放到那块灰黑机关砖时,周遭一切在天一眼皮底下开始变化。
满室的乌黑倏然被彩虹取代,体外的漆黑真气好像碰到天敌般迅速钻回体内,房子又一次变得通透光明,当天一心中大骇回头望背后时,金老大已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