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川岳最头疼的,并不是说这个胡庆义能把柳蓝羽怎么样。他害怕的是万一这胡庆义惹急了柳蓝羽,她稍微给这胡庆义一点“惩罚”,那林川岳可就得从这自己生活了好几年的小镇跑路了。
无奈,只得在柳蓝羽发火之前先稳住这个胡庆义了。
“哎呀,胡二爷,你好你好!最近你我二人倒是少了亲近了。”林川岳立马站了起来,挡在了胡庆义和柳蓝羽中间,并且极力用自己的脸挡住胡庆义,让他看不到柳蓝羽。
“哦,林贤弟!你好,你好!”胡庆义抱拳道,但是那个头还是想尽办法往林川岳身后伸去。
“胡二爷,我刚看到门口有好几个衣着华丽的富商,想必是您朋友吧?”林川岳再次用身体挡住了胡庆义的目光。
“哦,那是老大的朋友,我倒是不认识。”胡庆义再次被林川岳挡住,有点急,伸手就要推林川岳。
林川岳看到他伸过来的手,稳住了身体。胡庆义一用力,没拨动,抬头一看,林川岳面容慈善:“胡二爷,今日是胡老爹的八十大寿,您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吧?我们这就不打搅了,要不您忙您的去。”
林川岳这话已经有点警示的味道了:今天可是你们家老爷子寿辰,你还是该干嘛干嘛去的好,别来自讨没趣。
可是这胡庆义是什么人?他要是害怕别人警告,就混不到现在这个地步了,用力一推林川岳,然后也面色不善的说道:“林先生,镇上人敬仰你,我才叫你一声林先生。可不要没事找事,我找你姐姐有话要说,你还是给我闪一边去的好!”
他脾气上来了,可林川岳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主啊。怎么说也从小就是大少爷,被惯大的,虽然没去为非作歹,可不代表他就是什么善人:“胡二爷,你有什么话不如就对我说吧,我们家我一直都是我做主的。让我闪一边,那可是万万办不到的。”
“好啊,你做主是不是?我老头子今天八十大寿,你二爷我想要找个媳妇去给老头子祝寿,你卖不卖我这个面子?”这胡庆义不愧是镇上第一无赖,这种话居然能当众说出来。
“卖,当然卖。您胡二爷的面子,那还有谁敢不卖的?”林川岳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既然你说卖面子,那还不快去和你姐姐说道说道。”胡庆义似乎完全没看出林川岳脸上的轻蔑,还以为林川岳怕他了。
“哎呀,那可就不好办了。”林川岳看了悠哉喝茶的柳蓝羽一眼,然后说道:“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们家不好办呀。”
“哈哈哈哈,没事,没想到你居然担心这个,我不介意的。只要柳小姐开口,门当户对先不说,我立马就先把黄脸婆修了,让她做大可好?”听到林川岳的话,胡庆义哈哈大笑起来,已经开始盘算之后的事情了。
“哎呀呀,那可真是......”林川岳故作惊讶的跳了起来:“那可真是一件好事了呀!”
胡庆义得意的大笑:“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呀,好好好!你要柳小姐一过门,你就是我小舅子,到时候我绝对也让你吃好喝好,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事虽是好事,可还是不妥呀,哎......”林川岳脸色为难的叹息道。
“有何不妥呀?”胡庆义问。
“我们家可是书香门第,我姐姐就是要嫁人,不说什么皇子王孙,起码也得有一身功名之人吧,敢问胡二爷,可有功名在身呀?”林川岳眼神就闪过了一丝鄙夷。
“额,功名嘛...我还年轻,以后是有机会的。”胡二脸上有点尴尬了。
听到了他的话后,林川岳故意加大了声音,吸引了其他宾客的目光:“胡二爷此话有理!功名倒也无妨,看胡二爷满腹经纶,功名自然是手到擒来的。”
“那是,那是!”胡二听到林川岳在恭维他,笑的连连点头。
“胡二爷虽现无功名,且认为功名唾手可得,那定然有大作流传于世,可否让小生拜读一番呀?”林川岳的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份戏谑了。
胡二脸上又尴尬不已,但是脑子还算活络:“这个嘛,作品嘛,在写,在写了。以后自会让林先生观瞧的。”
林川岳点头:“也是,这巨作大章,定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我等着以后拜读就是了,倒也不急。不过,今日可是胡老爷八十大寿,按胡二爷的才学,作诗一首,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吧?大家说,是也不是?”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其他宾客说的,刚开始两人讲话就已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加上刚才林川岳刻意放大的声音,现在这里倒是围了一群人。更加听说胡庆义要“做诗一首”纷纷上千来观看,整个镇上谁不知道这胡家老二大字不识一个,他居然要写诗?那还不赶快去看看?
胡庆义此时脸上有点难看了,一堆人围了上看要听他作诗呢,可他哪里会写什么诗?如果换平时,他还能耍个无赖,可今天是胡老爷子八十大寿,那可是真的丢不起这个人的。但是毕竟是混街面的,脑子反应到还是不慢,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哎呀,林先生高才在此,何时轮到我来写诗了?要写也是......”
林川岳哪里看不出他的意思?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这写诗做词,倒是要求个灵感。一时做不出来也不稀奇,胡二爷,我说的是不是呀?”
胡二连忙点头:“对对对!我这没有灵感,一时之间还么想好罢了!”
“嗯嗯,这都好说,那不如这样。胡二爷干脆写一副做寿的贺词先给胡老爷,也是不错的。”林川岳说道。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叫好,他们已经大概明白了,这林川岳就是想要羞辱胡二。
胡庆义有点骑虎难下了:“这个...这个...”
“来人啊,上文房四宝!”林川岳也不再给他思考的机会了,直接出言大声喝道。
胡府的下人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听到林川岳不容置疑的吩咐声音后,飞快的去了几个人取来了笔墨纸砚。
“胡先生!请了!”林川岳接过纸笔,轻轻一抖,把上好的宣纸铺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这...这...”
这胡二还在思考如何脱身呢,林川岳又开口了:“哈哈哈,胡二爷,怎么不动了?莫非是看到人多,怯场了?没想到胡二爷倒是也有可爱的一面啊。”
胡二羞的满脸通红,不过这到也给了他一个借口:“哎呀,林兄真是,玩笑了,玩笑了。不过我倒确实是一时想不起来什么好的祝寿之词的,惭愧,惭愧。”这句话说得倒确实有点文人意味了。
可林川岳是这么容易放过他的?立马开口:“哎呀,这的是。那道也罢,我就说一句俗套点,让胡二爷写一句如何?虽说俗套,但是出自胡二爷之手,老爷子想必也是万分开心的。那就这样,胡二爷就写“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六个字如何呀?”
胡二慌忙摆手:“哎哟,林先生啊!我写不出来呀!”已经带上哭腔了,感觉实在感觉丢不起这个人。说完,转头就要跑。心理还盘算着:“感情你小子是来给我下套的?你给我等着!”
可林川岳什么人?当年临河县公子哥的头头啊。他还不知道这些纨绔子弟的套路?
反正今天已经得罪他了,那岂是能让他这么容易就过去了的?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依旧“面容和善”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只写一个“寿”字如何?让我们也拜会一下胡二爷的书法?”
胡二用力拽了拽,发现林川岳的手就如同铁做打的手铐一样,死死的扣住了他,丝毫没法松动,不让他有任何逃跑的机会,只得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下。
可这么多宾客,还是在他自己家中,更加是胡老爷子八十大寿,这些手下哪敢上前胡作非为?只得扭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见求助无门,胡庆义只得用空着的手掩住了面庞,然后小声说道:“我不会写。”
已经是羞的无处藏身了。
“一个寿字都不会写?”林川岳问。
“我不识字行了吧!”已经被林川岳逼迫到了如此地步,胡庆义也干脆很光棍的大叫了一声。
引得众人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