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岳已经被关了好几天了,他平时为人就好,小镇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回来看望他一下,所以人来人往倒是不少。可是柳蓝羽已经通知了知县,要严密保护林川岳,本倒不让他们进来的。可结果呢?柳蓝羽自己动不动没一会就来一趟,然后其他人就被柳蓝羽带了进去,这一来二去每天都来几波人,弄得狱卒也没有办法。见这几天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就松懈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甚至连原告家属胡庆仁都放进去了。
胡庆仁进牢房的时候,林川岳还在担心会不会这货也不分青红皂白先唾骂自己一顿。但是看着他冷静的脸色就知道,并不要担心。
“林先生,不好意思把你牵扯进来了。我正在想办法让你出去,我们家老二真是......唉。”胡庆仁充满歉意的对林川岳说道。
“倒是没什么,只不过我好奇。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没找到凶手不成?”林川岳问。
“一点线索都没有。”胡庆仁有点丧气的说道。
林川岳盘算了一下后说道:“胡大爷,我问几个问题,你要是能回答的,就是回答一下。”
“林兄请讲。”胡庆仁说道。
“一般而言,凶手杀人肯定是有目的的。要么为仇,要么为物。胡大爷,老爷子有和什么人结仇过么?”林川岳问道。
听到林川岳的问话,胡庆仁也是思索了一番。之后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叫来了牢头,说了一些话语。牢头本一脸为难,随后胡庆仁又偷偷的递了一锭银子后。牢头满脸欢笑的打开了牢房,接着胡庆仁命令下人端上了一些酒菜进去后,牢头又把门锁上了。
这时候俩人坐到了一起,胡庆义才悄悄的对林川岳说道:“林兄,也不瞒你。我们胡家的买卖和江湖上的人接触比较多,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得罪的人可不少。但是,后来我接掌了胡家之后倒是和江湖上各个门派关系缓和了很多。老爷子也多年没露面了,应该不会是有人来寻仇的吧?”
“唔,胡兄说的倒也不差。自从我五年前到这来,一直都很敬重胡老爷的为人,他现在倒是不像容易和人结仇的人。就算他年轻时候的事,那也不会几十年之后才来报复的。”林川岳认真的看着胡庆义说道,随后揉了揉额头:“那么就是,老爷子死后丢没丢什么东西?现场到底什么情形,胡兄给我说说?”
胡庆仁点头:“其实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官府查了几天也没个头绪。我们镇上的人都知道林兄才学见识过人,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然后就把胡府命案的现场情况介绍给了林川岳听。
那晚胡庆仁听到下人说胡老爷被害后,慌忙的就跑去书房,到了之后发现胡老爷倒在血泊之中,身上还压着书架。已然没有了气息。门口不远处丢着一把沾血的短刀,当场就有人指认说就是林川岳的。
“等等!你说当场就有人指认?”林川岳打断了胡庆仁的话。
“是啊,难道说?”胡庆仁也反应过来了。
“没错,我那把刀外形极为普通。怎么可能胡府的人一眼就看出是我的?”林川岳吐了一口气,起码自己有理由洗清冤屈了。
到不是林川岳现在才想到这一点,他以为凶器是经过衙门调查之后才确认是他的,没想是现场就有人指认出来了。
“所以,胡兄,指认我的人是谁?你还是先去问问他为什么这么肯定为好。”林川岳说道。
胡庆仁听完,一脸的愤怒之色:“好啊!好啊!果然是老二想陷害林先生,我这就去问问他意欲何为!”说完起身就要出去,结果被林川岳拦了下来:
“胡兄,莫急。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了,就可以先把这事放一边了。你继续说之后在书房看到的。”
胡庆仁点点头,重新坐下来后继续说道:“他们指认完之后我还不信,就继续勘察书房。里面除了老爷子似乎倒地撞倒的书架之外,没有其他打斗的痕迹。前日仵作来验过伤,老爷子确实是被那把短刀所杀,身上并无其他致命伤口。”
“书房有没有丢东西呢?”林川岳问。
“似乎没丢什么要紧的事物,但是因为那个书房平日里除了打扫的下人,其他人老爷子都严禁进入,所以我也不清楚。”胡庆义说道。
“这样啊。”林川岳摸了摸几天没刮,现在有点扎手的下巴后陷入了深思。
之后又问了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后,表示自己需要思考一番,就谢退了胡庆仁,随后拿着一根树枝盘算了起来:“这凶手是谁基本就可以确定了,可是,动机呢?看来还得再找找线索才行。”
而就在他和胡庆仁分析案情的时候,牢房外来了个神秘人,在叫走了一个看守牢房的官差后,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偷偷谋划着。
“赵老大,你就说这事你敢不敢吧?”神秘人说道。
“不是我不敢呀,这个林川岳乃是知县大人下令绝对要保护好的人,他要是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所有人都要跟着倒霉的。”那个叫赵老大的官差苦哈哈的说道,但是手心里握着的银子却完全没有放开。
“就算不放过你,知县最多打你个四十大板,罚你一年薪水。还能把你怎么样?可你想想,我给你的是什么?值不值这四十板子?值不值你这一年还不够塞牙缝的薪水?”神秘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嘲弄。
“可是,万一查出来怎么办?可就不是四十板子的事情了呀!”这赵老大依旧充满的担忧。
“查?怎么查?你们牢里每年死的人还少么?谁查过?再说了,你不会偷偷的做,让别人去当替死鬼么?这还要我教你?而且,你想想,我给的银子是多大的数目?只要有了这笔银子,风声一过,你就可以找个地方安心做点小买卖,当个富家翁。陪着你的老相好的好好过日子了,你在这当个狱卒,这辈子都没这个指望。”神秘人诱惑道。
这赵老大眼神中闪出了一丝光亮,似乎看到了日后美好的生活。但是随即立马暗淡了下来,低声下气的说道:“不好,还是不好。这林川岳可是柳进士的家人。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肯定是要追查下去的,到时候我就是有这钱也没命花了。”
神秘人似乎有点不耐烦了,冷笑了一声后威胁到:“赵老大,你脑子可给我清醒点。这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以为我们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老实告诉你,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做了,博一个荣华富贵。不做,明天我就找几个人联名上告,说你这几年弄死了好多牢里无辜的人,到时候你还是个死!这可就可怜了你那年方二八的小女儿了哟,啧啧。”
“我女儿!”赵老大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女儿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没得选。两千两银票我现在就给你放在这里了,如果三天后这林川岳还活着,就别怪我无情了。”说完,这神秘人从自己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塞进了赵老大的怀中,然后得意的笑了笑,扭头就走。
而这赵老大定在了原地半天没动,哆哆嗦嗦的想把怀中那让他感觉无比冰冷的银票掏出来。但是掏到了一半手停了,一咬牙,反而用力把银票往怀里更深的地方塞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