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会像电影《2012》、《后天》中演的那样吗？
林尽染浑身抖了抖，赶紧将脑海中那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挥了去。
冷静冷静，或许是他想太多了呢！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个“改善水体污染”的任务给完成了才对。
他点开度娘，在搜索框中输入关键字，回车。
页面上一下子就跳出一大堆和改善水体环境有关的内容。
忽略掉看着就像广告的链接，他点进一个看起来很靠谱的网站中。
“一九九六年，华国制定的《吃货国海洋二十一世纪议程》，提出了吃货国海洋事业可持续发展的战略，其基本的思路是……”
Ummmm……
这个太过笼统了，也不是靠自己就能做到的。
林尽染毫不犹豫地点了右上角的“叉”。
“水污染防治的监督管理：根据水污染防治法第十条规定编制的流域水污染防治规划，应当包括下列内容……”
这个也不是自己能做到的，继续“叉”。
“建立污染物排放总量控制体系，将污染物……”
还是“叉”。
林尽染花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能找到一个可靠的完成任务的方法。
他疲倦地爬到床上，没有理会床边一直弹着消息的手机，闭上了眼。
“儿子，妈买了些新打捞上来的鲳鱼，可大只了，你赶紧来处理一下，妈去喊你爸回来吃饭。”
林尽染看见自己老妈将一袋活蹦乱跳的鲳鱼往厨房一丢，就不见踪影了。
他认命地系上围裙，打开袋子。
好家伙，这些鲳鱼确实比他吃过的都要大。
四五只三十厘米长的鲳鱼在袋子里“啪啪”地甩着尾巴。
他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刀，准备把这些鲳鱼一只只拍晕了处理。
“可恶的人类！逼得我们不得不上岸来寻找生存的机会，现在居然还要杀了我们！”
咦？这是什么声音？
“没错，看来我们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是幻听吗？为什么在没有人的家里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对，一二三，行动！”
林尽染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刚刚还可劲地拍着尾巴的鲳鱼们一个“鲤鱼打挺”，跃到同自己一样的高度，疯狂地用鱼鳍拍打着自己的脸。
救命！
这些鱼成精了！
林尽染惊慌地一手掩着脸，一手胡乱地挥着刀。
但神奇的是，无论他怎么逃，这些鱼鳍都能又准又狠地拍到他的脸上。
“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抓住吗！”
“都是你们这些人类！大海里几乎没有吃的了，就连小鱼都被你们抓了干净，好不容易活下来，还被人类给抓住了！”
这关他什么事啊！又不是他去捕的鱼！
“没错！鳀鱼他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不过是好奇地玩了一下你们人类弄的那些闪闪发光的泡泡，突然就死了！”
那些闪闪发光的泡泡也不是故意弄到海里的啊！
“还有！要不是你们人类，海水的温度怎么会一年比一年高！我们本来就活得很艰难了，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这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啊！
随着鲳鱼们的话，鱼鳍一下比一下重得甩到林尽染脸上。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
为什么要他来承受这些鱼的报复！他的脸已经被鱼鳍拍打得肿了起来，恐怕他老妈回家看见了，都认不出来他。
他掩着脸四处逃窜，被打得只能先认怂。
趁着能够张嘴的空隙，林尽染大喊着：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会减少使用洗洁精，以后用盐刷牙，洗浴用品也都买环保型的……”
鲳鱼们终于停下了攻击，没等林尽染喘好气，眼前的鲳鱼们突然冷冷地说道：
“你知道吗？”
“人类死掉才是对环境最大的保护。”
鲳鱼们无神的眼睛里射出一道道冰冷的光。
林尽染浑身是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是梦啊……
他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为什么会做这么离奇的梦？
林尽染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05：47”。
刚刚的梦让他无法再继续睡下去，干脆直接起床好了。
他打开了房间的灯，耙了耙头发，趿拉着拖鞋，打开房门，准备到厨房喝杯水。
“哥……尽染？”林尚从她的房间里探出身来。
林尽染听到声响，朝她望去，见她衣着齐整，手上还拎着那把剑。
“早上好，小尚。”林尽染笑着说，“怎么起得这么早。”
林尚视线往他的身后飘去：“我想找个地方练练剑。”
“练剑？”林尽染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兴致满满，“你等等啊，我带你下楼。小区里有个空地，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他也不等林尚有所反应，到厨房喝了杯水，花两分钟洗漱，然后钻进房间里，套上背心，换上大裤衩。
他拿起手机，抓起钥匙，想了想，顺被把钱包也往口袋里一揣，到客厅小声地叫林尚：“小尚，走。”
林尚起身，跟在林尽染身后换上自己的鞋子，两人轻手轻脚地出门了。
“我们小区里正好有一大块空地。”林尽染带着林尚往小区内部走，“虽然不知道你练剑需要多大的地方，但是我想那块空地应该足够了。”
林尽染将林尚带到自己小时候爬树抓虫的地方来。
十多年过去了，曾经长满杂草的那片树林已经被夷为平地，铺上了厚厚的水泥，大约是还没有计划好要在这块地上做些什么，这片空地就这样空落落地一直存在于小区里面。
空地附近的居民还担心过小区的大妈大爷会在这片空地上跳广场舞，不过很显然，比起小区内部没有什么人来的空地，大妈大爷们更中意小区外面人来人往的公园大门口。
林尚看着空地眼睛亮了亮：“这儿很好。”
林尽染笑了笑：“那你练一会儿，我去买点早餐，再来接你回家。”
林尚点了点头，目送林尽染离开。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比起她原本呆着的地方，显得有些浑浊，但她并不在意，既来之，则安之。
林尚稍一运气，抽出长剑舞了起来。
